第九章 所谓恶人 下

“嘭!”

沉闷声音响起,浩然正气化作刺眼白光瞬间笼罩整个宅院,便听尖利叫声响起,两大一小三个身影从地下嘭的弹了上来,正是那一家三口!

“本是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番模样?”

望着满脸五彩鳞甲,獠牙乱刀般从嘴里伸出,身体各处伸出长短不一骨刺,双脚双手更是化作恶鬼利刃的三人,柴天诺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哪还有半点人类魂魄该有的样子,畸变到此,说鬼怪都是轻的。

“我要撕了你!”

身穿员外服,胖大身体如同小山般的男人挥动尺长利爪扑了过来,却被柴天诺一刀背打倒,紧接反转刀锋刺穿脖颈,将人牢牢钉在地上。

男人口中发出刺耳尖叫,身体剧烈扭动,锋利的双爪不停挠向长刀,却在碰触的瞬间发出更加恐怖的叫声。

被柴天诺加持浩然正气的刀身正是妖邪克星,黑烟不断腾起,庞大身躯未过多久便瘦了一大圈。

这还是柴天诺不想取其性命,若是一念引正气爆开,瞬间便能把屋里三位妖化的魂魄熔了。

“当家的!”

变异的女人大吼着扑了过来,却被柴天诺一个鞭腿掼到地上,紧接第二柄刀落下,同样是穿脖颈入地盈尺,将其牢牢钉住!

“爹爹娘亲!”

外形如同大刺猬的男童尖利呼喊也不上前,只是在屋子里到处乱蹿,锋利的骨刺爪刀划得墙壁地面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柴天诺摇头,一把甩出从山上带下的最后一把刀,将其钉在墙上,这才伸出泛着白光的食指,深深插入男人眉心。

“当家的,大集摆摊那个算命先生说咱这宅院选的地界不好,是方恶地,不行再去他处建个,横竖不差钱!”

残存的记忆流过,便如蒙了层雾气,画面声音都有些失真,看不清听的也模糊,不过细细分辨,倒也能辨识八九。

“便那睁眼瞎懂个屁,一天赚的钱还不够宝儿买个零嘴,听他言语还不活了那!”

男人声音闷声闷气如同隐雷,身上背个大口袋也不知放着什么,看起来重量不轻,其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说:

“再者说了,即便这是恶地也当不得事,咱们便是恶人,正与恶地相称。”

恶人,什么意思?

柴天诺皱眉,画面再转,不停晃动的烛光照映下,一女子掐着女主人的脖子高高举起,一只仿佛猛虎般的妖物怒吼着挥动爪子,将其绞成碎片!

“娘亲~!”

躲在柜子里的小胖子见母亲被杀,大哭着冲了出来,却被妖物一爪扫过,立时碎成了数块。

“宝儿~~!”

男人大声怒吼却动弹不得,身体被数柄长刀死死钉在墙上。

面容有些模糊的女子来到身前,原本模糊的面容变得清晰,却是罕见绝色。

“如此下场,可曾后悔之前所为?”

看着女子角色面容,男子稍作沉默,突然放声大笑:

“后个屁的悔,骑了你便值了!”

“不过若是知道有今日,某不会把你与那畜生埋了,找口大锅一炖,喂狗便是!”

“......今日可算知晓,何为恶人!”

女子轻声说,右手化作长刀猛然挥过,眼前立时化作漆黑一片。

徐徐将手指抽出,虽不会沾染任何东西,但柴天诺依然忍不住厌恶的甩了甩手指,最早死的一家三口,便不是甚良善之人。

听话里的意思,恐怕这男人不但辱了绝色女子,还将其杀害埋尸,果然衬得上其自称的恶人一词。

手指陆续插入女子孩童眉心,柴天诺与事情经过大体有了了解。

这一家三口并非凤城本地人,却是谋害了他处大户一家,抢了银票锭子逃到凤城安了家。

某日傍晚,一抱着狸猫踏青的女子口渴上门讨水喝,女主人看中她腕上那枚镯子,男人则被其容颜吸引,于是便在水里下了迷药。

得手的两人杀了女子还有那只狸猫,尸首也被男人埋到了山脚,谁知一个夜晚,女子与狸猫突现,将一家三口斩杀。

捋清事情缘由柴天诺不禁摇头,死的最冤的便是那两位租客,而那位死而复生的女子,还有那只妖化的狸猫,出现的也是让人有些不解。

便这年代,一个年轻绝美女子孤身外行,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不过事情与己无关,只要把这一家三口的鬼魂处置好,然后弄清楚所谓的鬼地恶地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好。

毕竟宅院如今是自己的,打扫干净才是正理。

看看受了自己一指变得呆滞的一家人,柴天诺一指点下浩然正气铺开,孩童痛的哀嚎大哭,身上变异迅速消失。

过了柱香时间,近乎透明的魂魄冲天而起,一抹光亮闪烁后消失不见,却是再入轮回。

柴天诺转身望向自称恶人的两夫妻,张嘴用力一吸,变作鬼怪的二人立时化成黑雾入腹。

异种气力遍及全身,舒坦的柴天诺忍不住大大伸了个懒腰,真有些老烟枪吸足加了小兰花的烟丝感觉。

“接下来,便要寻寻这鬼地,到底是甚玩意。”

死了五人皆被转化成鬼怪,必然有其缘由,鬼地之称倒是不虚。

柴天诺左手疾掐,两人入腹因果大涨,即便如今无法擒获因果推算,可照着普通卜算的法子推算迹象也是清晰,很快来到庭院古井旁。

宅院有水井两口,新打的便在二进屋子旁边,至于庭院靠近菜地的这一口,牙人说过,早便有了,传闻比凤城历史还悠久,也不知是谁在这荒坡野地修了这口井。33

柴天诺在井边打量许久,也未看出有甚问题,打一桶水上来,未有阴湿气,反倒还有些暖手。

“这便怪了,为何如此?”

使劲挠挠头,柴天诺思量再三,索性脱个精光,顺着井绳爬了进去,自家的物件必须弄清楚,不能有后患。

星稀月隐夜黑,柴天诺只得耗费浩然正气照明,年岁虽然久远,但井里的青石壁砖未有半点破损,只是生了苔藓,摸着异常滑腻。

下到水面柴天诺却是笑了,水温得有四十多度,以后却是舒服了,想要洗浴都不用烧水。

憋气潜入,井水远比想象的深,下行十余丈竟然还不见底,便在柴天诺犹豫是不是回返之际,一道寒光直冲面门而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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