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辰拿出那张炎子心画出的图纸,在空中摊开,放到了冷崖手中:“记住其中的布局,到时候,你负责寻找南半部分,而我”叶无辰脸色一阴:“北半部分,必要的时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事不可为之时一定不要急躁,更不要冒险,以保住性命为先。我可能会先你而离去,不过,很快我就会再回这里带你回去,明白吗?”
踏入到北帝宗领地后,他再次回来需要依靠香香的空间切换就可以直接进入到北帝宗。
冷崖冰冷的目光在那张工工整整的图纸之上盯了许久,将其中的每一处细节都铭记于心,这才收回目光,重重的点头。
“好,我们过去。”
微冷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叶无辰带着冷崖极速北行,没过多久便已经到了北帝宗的上空。靠近北帝宗之时,他不敢停留的太低,否则那里高手遍布,会有被他们察觉到的危险。
他们所在的位置极高,下方的人如不刻意运力观察,根本不会看到他们的存在。而叶无辰的双眼如搜寻猎物的饥饿苍鹰一般凝视着下方,一切一览无遗。就连其中每一个走过的人,也看的一清二楚。
“香香,到那间废弃木屋的后方角落去。”叶无辰在心中念道。
这种在可视距离之内的短距离瞬移香香施展起来无比轻松,她现身之后找准位置,轻“咿”一声,已在叶无辰和冷崖身上覆上了一层莹白光华。
短短的一瞬间过后,叶无辰和冷崖已经同时踏到了实地,然后不约而同的矮下身体,紧贴在墙壁之上。这里是叶无辰在上空所搜寻到的视觉死角,难被发觉。若他们直接从上空落下,无论速度多快,也有极大的可能被发觉,而用这种空间传送的方法,则是万无一失。
这里,已经是北帝宗的内部。此时的北帝宗,做梦都没有想到已经有两个人瞒过了他们的眼睛,闯入了他们宗中。
叶无辰双目闭起,凝神感知了一下周围,确认了附近无人之后,他睁开一道眼缝,用极为轻微的声音说道:“记住,隐匿搜寻为主,千万不可与这里的任何人碰面。这里是北帝宗之内,这么多年以来应该没多少人有能力闯入,所以这里的人并不会随时保持着警惕心,以你的隐匿能力,小心一些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他顿了一顿,眼神凌厉的说道:“去吧。”
说完,他身体一转,如一阵无声的风般直冲北边而去,背后的银色披风卷动了一瞬银光,转瞬即逝。
冷崖在原地沉静了很久,才轻吸一口气,向南边冲去,看似弱不禁风的瘦小身体拉出一道一闪而过的黑线,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已隐在另一栋废弃房屋的背后,闭目回忆了一会那张图纸中的建筑布局,他脚下一点,急速冲上,又如一片落叶一般轻轻落下,然后迅速矮下身体,趴伏在房顶之上,然后一动不动,用灵觉查视着周围,许久之后,再次跃起,无声的落在另一处屋顶之上。
北帝宗,一个真正的龙潭虎穴。在这里隐匿前行,比之当**闯皇宫的难度不知要大出多少倍。冷崖每一次移动,都要用极长的时间来确认周围是否有人的存在,一旦发现,便会立即用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外漏任何一点的气息,然后会在一个一闪即逝的机会出现后,从房顶之上探视房中之人,寻找那个叫炎芷梦的人。
在闯皇宫之时,他纵然被察觉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而在这里,他深知一旦被发现,几无生还的可能。他不允许自己失败,这是对自己的一场天大考验,更不允许自己辜负了叶无辰的信任。因为从他跟随叶无辰到现在,除了那次夜闯皇宫,这是为他做的第一件事。
半个小时之后,他移动了到了一个高高的轰顶阁楼之上,落下之时,他全身紧贴阁顶而过,以将声响减小到最低点。刚一落下,他便清晰的感受了两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当下保持着刚刚落下的姿势一动不动,如一只壁虎般死死的贴在上面,同时将气提起,尽量减缓着自己的呼吸,静静的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这个阁楼之中一共只有两个人,每一个,都绝不会在他之下。他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如一具僵化的石雕。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中走去,在随意的交谈中向北而去。冷崖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停留在那里,许久之后,才无声的站起,向南而去。在那张图纸之上,他知道北帝宗之南那片最靠近沼泽地的地方是北帝宗关押宗中犯下过错之人的牢狱,叶无辰展开图纸之时,目光曾似有意似无意的在那个位置多停留了一会。他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冷崖却在那时忽然猜到了他的意思身为北帝少主未婚妻的炎芷梦与叶无辰结合,对北帝宗来说已是犯下重错,很有可能会在关在牢狱之中,但他不愿说,也不愿想这个情形。他,又怎么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关在那种地方。
所以,那里成了冷崖的第一个目标。
另一个地方。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身长玉立,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子缓步走进,他眉头微皱,眉宇间似有什么一直积压未能释放的郁结。他反身将门带上,上前道:“父亲,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对叶无辰动手。他如今废人一个,父亲你究竟在忌惮什么?”
闭目沉思的炎魂魂双目睁开,直视炎夕茗。这次,他没有同以往那般用一个“等”字来回答他,而是淡淡的问道:“邪宗隐于暗处虎视眈眈,如此时刻,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对他动手。”
炎夕茗认真的说道:“三年前,我们就曾想要置他于死地,却因炎芷梦的那个贱人哼!他手上掌握着南皇之剑的秘密,还有很大的可能是南皇剑主,若不是处置于他,万一当真让南皇宗从他口中得到南皇之剑的所在,对我们来说必是一个极坏的消息。北帝之弓的威力我是亲眼所见,南皇之剑想必也在伯仲之间,绝不能被他们拿到!”
炎断魂双目微眯,冷淡的说道:“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炎芷梦那女人吧。”
炎夕茗闻言,脸色猛的沉下,脸上的肌肉也出现了不断的抽搐,如此奇耻大辱,别说隔了三年,就是十年,二十年,就算人至老年,一直高傲无比的他也无法释怀。自己的未婚妻子竟瞒着自己与别人结合有了身孕,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那都是一种最大的耻辱,更何况他堂堂北帝宗少主,未来的北帝宗主炎夕茗。
“三年我一直在找那个男人是谁原本我猜到必定是叶无辰,但他的死,而炎芷梦却未死让我打消怀疑但,原来他竟然没有死就是他,就是他!!”炎夕茗咬牙切齿,双目圆瞪,拳头死死的捏紧。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叶无辰碎尸万段。
“哼,没出息,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意气用事,若不是水云天那老狐狸让我起了疑心,险些被你坏了大事。”炎断魂冷哼一声。
炎夕茗微微抬头,露出疑问之态。
“你可知我为何一直不允许你去动叶无辰?哼,说到南皇之剑,水云天那老狐狸比我们更要急上数倍,且必会想到我们会毁叶无辰来让他们无法夺剑。但,自叶无辰归来已有一月之久,他们却迟迟没有动作倒像是故意等着我们先动手一样。而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其原因。好在那老狐狸先沉不住气对叶无辰下手,否则,哼!”炎断魂再次怒哼一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皇宗已经对叶无辰动手了?”炎夕茗皱眉道。天龙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得知,叶无辰这几日从叶家神秘失踪,不知去向,听叶家之内谈论,似乎是被剑神楚沧溟半夜带走。莫非带走他的不是楚沧溟,而是南皇宗?!
“不错,他们的确不留痕迹的带走了叶无辰,还带入了南皇宗之中,显然不逼问出结果不准备罢休但,他们没想到,明明是在一个绝好的机会避开天罚之女带走叶无辰,却依然引来了天罚之女。呵呵呵呵,水云天,想必你那日之后的心情一定很精彩吧。”炎断魂脸色松弛,露出嘲讽的笑。
“天罚之女?什么!天罚之女!?”炎夕茗重复了一遍天罚之女的名字,然后陡然一惊。天罚之女这个带着浓浓恐怖色彩的名字,他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天罚之女,在三年前就不知为何从封魔塔中逃出,一直跟在叶无辰身边。也就是叶无辰身边那个一身黑衣的小女孩!”炎断魂目露厉光,冷声说道。
“什么!?”炎夕茗再次大吃一惊,如果这话不是由炎断魂亲口说出,他必把它当成一个好笑的笑话。叶无辰身边一直跟随的一黑一白两个少女,他并不是没留意过,但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那个黑衣少女竟然会是二十多年前一人四处染血,独战天辰四神的天罚之女。
炎断魂道:“水云天当年曾与天罚之女交过手,定早知道那个叫瞳心的少女是天罚之女。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却丝毫没有将这个讯息张扬,反而完美封锁。现在回想起来,哼,何尝不是在等毫无准备的我们触犯。不得不说,水云天这个老狐狸这一手可谓毒辣,他若再沉默半月之久,我便会先他沉不住气呵呵呵呵,可惜,他还是引来了天罚之女,被天罚之女直接闯入了南皇宗内部。”
炎夕茗从震愕中快速的回过神来,皱眉道:“难道堂堂南皇宗还抵挡不住一个天罚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