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别有所

有了德贵君他们那边的势力支持,此次秋闱很快便贴出了红榜。

贺莱早在红榜贴出之前便已被召进宫中恭贺过高中头名,到了那一日便只让人守着榜好看漱秋的名次。

她虽不担心,却也还是好奇。

毕竟她跟漱秋在一块时可也从未认真地在这方面比试过,更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她预想以漱秋的能力至少也得在前十。

结果漱秋还真是第十。

不过听到这个名次,贺莱还是愣了下。

她那是谦虚得不能再谦虚的情况下推论的,其实,以漱秋的能力,她怎么觉得也应该更靠前一些。

也许是漱秋没有发挥全力,毕竟还有殿试,又或者是这次参考人数前所未有的众多,能人辈出……

贺莱只能在心底里琢磨,她如今还是没法子见漱秋,自然也没办法知道。

但也没隔多久,她就知道了。

红榜张贴之后,紧跟着便是殿试。

贺莱毫无疑问便成了状元,而石漱秋化名的席嘉和则便点了探花。

比起贺莱货真价实却被戏称是因为相貌的状元,漱秋假扮的席嘉和则是因为相貌却无人质疑其成绩。

到了此时,贺莱才有了光明正大同石漱秋站在一块的机会。

看石漱秋眼底有一丝失落,贺莱便想开口安慰,然而石漱秋却比她还先一步行礼,“见过状元娘!”

借着贺莱扶他起来,石漱秋轻声告诉她,“输在这里我没什么遗憾,只是名次太虚。”

贺莱悄悄握了握他的手。

这次确实出乎她的意料,这些参加殿试的人全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可是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殿试之后便是游街。

这次贺莱得到的鲜花比之从前还要多,倒是漱秋得到的也不比她少,毕竟贺莱是人人知晓的有两位夫郎,而探花娘却还不知晓呢。

贺莱看着这架势颇有些担心漱秋被人榜下捉媳。

这担心在她跟漱秋都被免试点为翰林院侍讲后便化为了现实。

只是没等她行动,漱秋那边便有了解决法子。

她竟不知晓漱秋还真为他自己准备了“夫郎”。

而这人也是她认识的,正是跟了漱秋的梨香。

这些是过了闻喜宴,她能够顺理成章同漱秋约见才知晓的。

听漱秋说了梨香的信念,贺莱心中只有敬重。

而在漱秋府上见到梨香,贺莱也着实惊讶了。

虽然梨香一直跟着漱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才隔了这么一段时间,梨香便跟脱胎换骨了一般。

虽说是做了一些易容,但是梨香的镇定从容却是沉淀在眼中的,对着她的落落大方以及得体言行已经足够应付任何后宅生活。

听到她夸奖,梨香才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但是礼仪却把握得极好,跟他原本就出生官家并没有什么区别。

贺莱过来之前还没有多想,如今看着梨香同漱秋跟一对夫妻一般相处,她心中便不得不多想了。

漱秋做了这样的身份,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科举为官,而他今日邀请她过府来,似乎也有别的目的。

石漱秋如今住的宅子是用他自己的银钱买下的,虽说他以往置办过了不少房屋,可这一处对他来说尤为不同。

而最不同之处便是这房子真真切切只同他一人有关系,而且他如今的身份跟以往都不一样了。

石漱秋并不是没有坐到过手握权利的位置,他之前也曾习惯过扮女装,在这次假扮女子以席嘉和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他并未多想。

但是从参加秋闱到现在这短短的半月时光中,他却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体验是如此美好,也是如此的令他难以拒绝。

他从没有像如今一样清晰地知道只要换上一张女子的形容,只要他坚定地想这样下去,他的世界一下子便辽阔无垠起来。

甚至一直在心底隐隐困扰着他的他跟贺莱的将来,如今对他来说也有了别的法子。

而这些只不过是他得了探花娘的名头便迎刃而解了,往后的事,他竟也不担心了。

他跟贺莱是知己,是伴侣,他相信贺莱一定会接受这样的他。

毕竟,这样的他,也都是跟她相处后一点点改变后的他。

心中是这样想的,石漱秋却也还记得他跟贺莱的约定。

当时他无能无力,是同她约定了等她来想办法的。

如今,他改了主意了,是该正式请她知晓。

石漱秋肃容给贺莱斟了酒,请她先饮。

贺莱再一看他表情就更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她默默饮了酒,等着石漱秋开口。

然而待她喝了,石漱秋却起了身,“等我片刻。”

贺莱不明所以只能等着。

不过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石漱秋便回来了。

贺莱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卸了易容出来,也有些怀念他原本的面容。

算下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漱秋真实的相貌了。

他每每对着她都是不一样的面容,她全要靠熟悉的言行举止来让自己适应。

这冷不丁地看到了,还是在这种情形下,她真是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

贺莱不知自己是如何一下子温柔似水,石漱秋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在他看来,贺莱并不是喜爱他人颜色的人,因此无论他如何扮丑,她也能安之若素地抱着他。

前世的时候这时常令他觉得失落,这一世虽好些了,却还是有些意难平。

虽都说红颜枯骨,可有的人相貌足以压过所有,他不是这样的人,贺莱却是。

内在的品性需要相处才能看到,可外在的相貌却是一眼便能瞧见,他在她身边总是要应对层出不穷的倾慕者。

可能让他一直不肯放弃的也是她唯独看到他精心装扮后会发亮的双眼。

石漱秋轻轻将碎发别到耳后,缓缓挨着贺莱坐下了。

他没有看她,只是又为她斟满了酒,双手奉了过去。

贺莱晕晕乎乎接过便见石漱秋又给他自个儿斟了一杯。

随后,他端起酒杯,直直望着她的眼睛,“这一杯,我要向你道歉。”

说完,他一饮而尽。

贺莱晕乎跟着饮了后才猛地反应过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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