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 君王的威严

轩辕珏苍白的脸上泛起勉强笑意,“你莫不是对她轻薄无礼,才被她发现了吗?”

银湛瞪了瞪眼,“轩辕珏,我是那种狐狸吗!我不过......不过是抱了抱她而已。”

“自她成了‘玄明大人’后,我可不敢随意触碰她。”轩辕珏似乎并未吃味儿,反而继续打趣道。

银湛撇撇嘴,忽而眸光一转,来到他身边,暧昧笑道:“轩辕公子,你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轩辕珏斜睨他一眼,正欲开口,却虚弱地轻咳了两声。

银湛一边拍着他的后背顺气儿,一边低笑道:“你可知,无论男女,只要失了童贞,身上皆会散发一股微弱气味?”

轩辕珏闻言咳得更加厉害,咳得面红耳赤。

“不过这气味,只有银狐和其他以双修之法进阶的灵兽能嗅得出......”银湛一双青眸带着不怀好意,“你们俩......”

“银湛!”轩辕珏窘迫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是......那是......”

“情之所至,有什么可害羞的?”银湛仍在不依不饶地打趣。

“等等!”轩辕珏忽而整个人怔住,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

银湛见他不似玩笑,也不再说话,紧张地看着他,“怎的?不舒服了吗?”

轩辕珏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调整了坐姿,盘膝瞑目,平心静坐。

见状,银湛心中焦急,却也只得坐在一边为他护法。

良久,轩辕珏才长吐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百思不得其解道:“奇怪......”

他转头,见银湛正震惊地盯着他,“你......你现下感觉如何?”

“胸口的闷痛稍稍缓解,周身的刺痛也轻了些。”轩辕珏内查己身,竟觉得舒适了些。

银湛伸手搭上他的脉,“怪了!你的脉象虽仍虚浮无力,却比昨日要强了些,你的唇间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发生了什么?”

轩辕珏轻抚胸口,“昨夜我昏沉间,周身经脉竟然在自行运转一种陌生功法,脑中还有些繁杂的声音,醒来后却不记得了。”

“陌生功法?是修灵术吗?”银湛活了这些年纪,也是闻所未闻。

“是,也不是,更像是......某种医药之术,似乎是它在缓缓为我清毒。”轩辕珏沉吟道,“刚刚与你说话,那功法竟又运转起来。”

银湛抬手覆上他的后背,内视他的奇经八脉,竟在其中发现了出两仪灵力外的另一只灵力,虽然极为稀薄,但确实存在,“可有人为你传输过灵力?”

轩辕珏摇摇头,“没有,对了,银湛,你们砥山可有一种名贵草药,名曰晶鹧?”

“是有这么一种,在砥山深处才能找到,极为罕有......”

轩辕珏接口道:“形如鹧鸪,通体晶莹剔透,呈明黄色,可解百毒?”

银湛讶然,拍着轩辕珏的肩头道:“轩辕夫子真是博学啊,连药理都有涉猎?”

轩辕珏却蹙眉摇头,“我此前从未读过医药类的书籍!”

“那你怎知这晶鹧?”银湛更加诧异。

“梦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些。”轩辕珏垂眸,“那是个男子,声音有些模糊,却又似曾相识。”

“不管这些!”银湛霍然起身,“想来是为了救你才告知这些,你这便随我去砥山采药!”

········

两日后,神夜主动前来找玄明。

“你来作甚!”玄明冷冷地看着神夜。

神夜暗觑玄明神色,见她对自己并无喜怒之色,似是真的又将情感泯灭了。

“这个,给你。”神夜将一封明黄文书递给玄明。

玄明打开一看,心中暗喜,终于来了!

但她仍漠然地将文书甩回神夜面前,“与我何干?”

神夜轻笑,颇有些讨好意味,“我的战神,龚驰是盟友,多尔麟起兵,他向我们求援,岂有不闻不问的道理?”

“我累了,不想去!”玄明看也不看神夜,只是淡淡道。

“眼下我要留在中普坐镇,红烬要看着扶毕,竺桑之国只能交给你,”神夜挨近了玄明坐下,“况且,龚驰给我的密信中,指明了请你过去。”

玄明睨他一眼,“要我去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此行交由我全权负责,你不得干涉!”

“那是自然!我何时质疑过你的决定!”神夜满口答应。

“哼!我放文恒离去,你质疑过;我与宗门议和,你也质疑过!”玄明推开神夜起身,“你何时信任过我!”

神夜无奈一笑,“你深谋远虑,我目光短浅,不懂得,自然要问问,哪里就是质疑你!”

“神夜,”玄明忽而回身,“来日你若站在天下至高处,可会将我除之后快?”

“小玄,你这是什么话?”神夜眼中有异色一闪而逝,“你可知我为了来到这方世界寻你,经历了怎样的凶险,就是为了成事后再舍弃你?”

玄明凝视着他满是委屈的面庞,最终道:“但愿如此!”

········

两日后,玄明轻车简行赶往北普。

路遇秋雨,山路险阻,耽搁了两日。

玄明却不着急,到了北普又好整以暇地点了四千火冥军和一批宋家军器,才浩浩荡荡带兵经由边城罗崮,赶往竺桑国都呼兹。

等到了呼兹,多尔麟与多尔颂已经开战近半月,双方死伤无数。

但多尔麟所带的毕竟是摩图一族的勇士,还有火族的灵兽军,相较而言,龚驰的鬼军和竺桑的凡人大军,显得有些单薄。

可想而知,多尔颂一方是多么渴望玄明的到来。

玄明进城那日,南面城池战火连天,北面城池却张灯结彩,万人空巷,迎接玄明大军入城。

为避嫌,玄明将大军驻扎在离南门较近的城东郊外。

大军整休时,玄明带着泊澳、宋毓然和苍澜入城。

在竺桑皇城,多尔颂与龚驰亲自在城门处相迎。

玄明走上前,并未行见君主的大礼,只是拱手一拜,“见过竺桑君王!”

多尔颂与多尔麟同父异母,却长得十分相像,只是多尔颂眉宇间更显稳重,带了些倨傲。

或许,他自己将这倨傲,理解为君王的威严。

“玄明将军一路劳顿,本该先歇息一日,但眼下战事吃紧,还请......”

多尔颂见玄明对他丝毫尊重也没有,心下不满,但眼下有求于她,倒也不敢发作。

但玄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自己有着某种征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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