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口吐莲花

两黑衣男子见到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两人,皆吓了一跳。

那个高个子男子有些紧张,抹了抹头上的黑纱布,发狠道:「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那个少妇见到有人来了,本来绝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希望。

可是见这两人是年轻人,看起来又挺斯文,不像很厉害的样子后,她的心又跟着悬了起来。

「怎么做?」

眼看那高个子男子已蠢蠢欲动,想拿少妇做人质,林香织不禁问道。

「先废了。」季缺冷澹说道。

两黑衣男子一听,一下子急了,刚想飞身往少妇那边扑去,结果只见林香织身形一动,如一阵疾风来到了屋内。

只听见卡卡几声脆响,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无比。

林香织一顿拳脚,两男子顿时如沙包般飞了出来,然后滑跪在了季缺身前。

他们腿骨手骨被折断,连着髋部都被一脚踢得碎裂,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凄惨至极的叫声。

季缺一把扯下了两人头上的***一般的事物。

那是两张惨白的脸。

手拿剪刀的少妇见状,身子一抖,惊呼道:「王峰,王里,是你们,为什么!」

「嫂子,是我们,我们错了。」

「放过,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很显然,这两个男子和少妇是熟人。

少妇抱着自己倒地的丈夫,哭嚎道:「你们,你们怎么做得出啊!」

这时,林香织走了过来,说道:「现在......」

「杀人劫财劫色,罪孽太深,扔外面,等会儿扔衙门去吧。」

林香织点头。

下一刻,只听见砰砰两声闷响,两男子被林香织各自一脚踹出了院落。

他们本来还有点呻吟声,可是很快这声音也没了,不知道死活。

少妇见状,吓得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抖成了筛子。

这少年少女看起来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俾人,而行事暴力,着实吓到了她,让她有一种「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

这时,季缺走了过来,她忍不住抱着丈夫瑟瑟发抖,有些戒备。

季缺见状,温和说道:「姐姐,你再这样,相公就真的没救了。」

他一开口,少妇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缘于这个少年确实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俊脸。

要不是旁边这位姑娘出手太不像常人,她绝对不会把他和「狠厉」这类词联系在一起。

如果是平时在街头遇到这样的少年,她内心恐怕都会生出想要调戏一下的羞耻想法。

季缺看着男子身上插着的尖刀,说道:「不知道点曲池、曲功两穴道有没有用?」

「我试试。」

林香织在男子身上一点,出血的势头好像真的减缓了。

季缺看了看男子惨白脸,知道还是得找专业人士,不然这少妇今晚就要当未亡人。

于是他询问道:「这附近有郎中没有?」….

少妇赶紧说道:「有!两条街之后的巷子尽头是张郎中家!可是这么大雪......」

季缺向林香织一示意,林香织喵的一声,抓着少妇就一跃而起,跳到了院墙上。

「指路。」

眨眼间,少妇就被林香织带着消失在了院落里。

妇人随着林香织在雪地里踏雪而行,有一种正在飞的错觉。

她这才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神仙人物。

那张郎中见雪势很大,正想煮点养生茶,喝了后再抱

着媳妇儿在床上取暖。

结果茶刚煮到一半,就被人从天而降掳走。

待男子被郎中治得差不多了,已差不多是下午时分了。

地上的血迹已被新的雪覆盖,那两个行凶者在外面近乎也要被冻死了,可是季缺和林香织根本没有理他们。

见丈夫命保住了,少妇千恩万谢,不断给两人磕头。

之后,季缺和林香织像提着鹅一般,把早已冻僵的行凶者往衙门提去。

路上,大雪漫天。

这场雪再这样下下去,整个天仁城镇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按照少妇的说法,那两个行凶的男子住在街道另一头,是一对兄弟,卖面的,算得上街坊邻居,口碑一直挺好,和他相公关系也不错,家里有点事也会互相帮衬。

谁曾想,这样的两个人却做出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场持续不断的雪封了路,家家户户被隔绝成一座座孤岛,确实会勾出人心中的邪念。

天灾人祸往往是连在一起的。

季缺和林香织赶到衙门时,发现这衙门竟然没有瘫痪。

几个捕快一边冻得脸色发白,脚上踩着两块木板,正在尝试用竹竿撑着滑行,颇有点滑雪的味道。

捕头见季缺和林香织踏雪无痕,自然知晓他们是高手,很是客气。

季缺把情况一说,捕快们很快把那已奄奄一息的犯人带下去了。

临走时,衙门捕头不禁说道:「公子家住各处,等这场雪停了,我等好送上赏金。」

天仁城风气一向不错,除开这里捕快人手充足外,还因为舍得给赏金。

一个毛贼偷了点值钱事物,恐怕会被几十个「侠士」追,一来二往,这城就太平了。

季缺看了一眼堆在衙门屋檐下的那一摞摞大白菜,说道:「悬赏可以现在领吗?」

「啊?」

捕头还没反应过来,季缺就拿起了三棵大白菜,说道:「这就当赏金了。」

说着,他就抱着大白菜离开了。

回家路上,林香织抱着大白菜看着季缺,一脸困惑。

赏金不要,要了大白菜?

这简直不是这家伙的作风。

当晚,两人就吃了白菜炖猪肉,几天没吃上新鲜菜的两人只觉得美味无比。

吃完了饭后,季缺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特别是看到雪中孤寂的城市后,这种感觉更甚。….

他很喜欢天仁城这座城市,不只是因为他在这里有几套房,有好几家甜豆腐脑儿,还因为相较于整个荒凉的人世间,它着实很热闹。

你只要在街上走一走,到处都是人间的烟火味道。

他喜欢这种味道。

可是这场突兀的雪一下,整个世界就变得如末日一般。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季缺看着铅云密闭的天空,感叹道。

今日城中已出现了入室劫财劫色杀人的情况,半月时间,如果这雪再这样下十天半月时间,天仁城会变成什么样,真的不好细想......

因为他很清楚,像他们这种没有存粮习惯的人家家里粮食估计都要见底了。

不过季缺虽然感到压抑,到睡觉时还是睡得很香甜的。

可是林香织睡得并不是特别安稳,除开雪花落在屋顶的簌簌声外,她甚至听到了狼嚎的声音。

要知道天仁城一带人口繁密,野狼什么的早已绝迹,谁曾想在这场大雪里,竟然有狼靠近了这里。

这狼嚎声并不远,像是狼就在城中的一般。

当晚城中听到狼嚎的人不少,给这本就不安宁的雪夜增加了不少不安。

......

城西的王大力便是被狼嚎声吓醒的人之一。

王大力名字听起来很大力,可实际上他从小体弱多病,这大雪封路后,他几天没吃到蔬菜,嘴巴里就长了好些痘痘,牙齿碰到的时候,刺痛无比,简直生不如死。

王大力被狼嚎声吓醒的时候,牙齿刚好碰到了那颗溃烂的痘痘上,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挣扎着起了床,来到了屋外的水缸前,准备拿水镇一镇疼。

屋檐下的水缸随意用一副草席遮着,早已被积雪覆盖。

王大力一掀开,径直把头埋在水缸里。

在这大雪天里,水冷得刺骨,可王大力却感到了一阵舒爽。

刺痛的感觉被寒水镇住了,王大力将水在口中含了一阵儿,才缓缓吞下。

之后,王大力回到了房间里,缓过劲来。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哭。

他不是天仁城的人,当时为了讨生活跟着父母来到了这里,辛苦了多年总算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可惜他们一家还来不及享受这相对稳定的生活,父母就因积劳成疾先后去世,而他则因为体弱,多年未娶,收养过一个孩子,却意外失踪了,于是一直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来,他本早已孤苦惯了,可是在这个夜晚,他忽然很想哭。

他觉得茫茫的天地里,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辛苦活着。

王大力躺在了床上,裹着冰凉的被窝,想着这雪下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饿肚子了。

他当年是逃灾来到这里的,没想到时隔多年后,还能遇到这种鬼天气。

结果躺着躺着,门窗忽然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戳它们。….

王大力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往外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而这个时候,茫茫的雪夜里,忽然飘来了一阵很轻的歌声。

这歌声十分缥缈,像是一个孤身的女子,穿着红衣在雪夜里轻轻的歌唱,等待着家人归来。

鬼使神差的,王大力下了床,走到了门前,推开了门。

下一刻,他呆立在了那里。

只见他的院子里,开满了一朵朵硕大的莲花。

这些莲花被惨白的雪地映照着,如火一般,格外美丽。

王大力失神的看着这一切,缓缓向院落里走去。

他站在满院子的莲花丛里,既不感觉冷,也感受不到了嘴里的痛,只觉得来到了仙境。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妹王花扎了一针屁股。

他赶紧正色道:「我和师妹可没这么好兴致,这雪下得离谱,恐生事端,我俩可是受衙门委托,前来巡逻的。」

季缺诧异道:「这种事怎么没有我?」

陈竹一脸蛋疼道:「你如今是北地修行界年轻翘楚,这点事能麻烦你?你见哪个大人物出来巡逻的?」

四人在风雪中说着事,本来寂静的街道也算多了点人气。

之后,季缺和林香织反正也是乱逛,干脆也跟着巡视起来。

这一巡逻下来,季缺才发现整个天仁城并不是彻底死气沉沉。

街道上偶尔会有捕快杵着「雪橇」滑过,以及修行同道行走。

不得不说,面对这场雪灾,这衙门捕快的表现是真的不错。

要知道「雪橇」虽然能助力在雪中滑行,可对于寻常的捕快也不容易,单单只是呆在这冰天雪地里就够人喝一壶了。

之后,不只是捕快,一些身强体壮的百姓也加入了行列,时不时看见他们运送粮食给求助的街坊邻居。

季缺看着这些忙碌的普通人,一时发现喜欢这座城的理由又多了一些。

就在这时,昨日衙门里的那黑衣捕头滑着「雪橇」过来了,说道:「陈仙师,王仙师,那边有情况要你们看看。」

随即他发现季缺和林香织也在此处,赶紧拱手行礼。

昨日季缺和林香织来衙门,他已料想这二人恐怖降魔楼或者附近宗门的修士,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要让陈竹他们亲自去看的,自然不是寻常之事。

季缺四人跟着黑衣捕头穿街过巷,来到了城西的一条街道上。

刚走到这条街,林香织鼻头就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

她闻到了人血的味道。

捕头推开了一扇院门,里面两个小捕快正站在屋檐下瑟瑟发抖,没敢进屋。

屋子里的门打开着,几人一眼就看见屋子里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季缺他们进了屋,当他们看清了那尸体的死状,才明白捕头为何会找他们来了。

死的是个中年妇人。

妇人看起来很安详,嘴角甚至挂着浅浅的笑意,可是她的嘴里却多出了一朵巴掌大的莲花。

莲花遮住了她下半截脸,配合着她浅浅的笑意,在这阴暗的环境里,很是诡异。

陈竹试着扯了扯那莲花,一脸诧异道:「怎么感觉是从肚子里长出来的?」.

剑飞暴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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