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艾文便和三娃并肩了,他来了兴致,说:“三娃哥,我俩赛一把,第二个山头那块大石就是终点。”三娃虽然没有回答,但瞬间加快的速度已经表明了应战。背上的风铃倒是兴奋不已,竟然这样说,“三娃哥,快跑。架!”她这样加油着,双手紧紧握住手电筒照着前方的地面。
艾文回过头看着肩头的秦小月笑笑:“你不晕人吧?”秦小月听完似笑似嗔地表情,一只小拳头轻轻锤在了他的肩头。艾文稳住心神提了口气冲了出去,秦小月也紧紧握着手里的手电筒,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摔坏了电筒输掉这场没有赌注的比赛。
艾文的速度是惊人的,几个起落便追上了三娃,风铃看着身后的手电筒眼看就到了近前,迎着风喊:“三娃哥快点,鬼子冲上来了。”三娃提了十二分力奋力跑着,脑门上真正见了汗。
艾文也开始全力狂奔,力量发挥到极致,身体也开始潮湿起来,微黄的脸也泛起了红晕。速度在一点点拉近着,秦小月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手电筒发出的光,身旁一棵棵大树呼呼而过,她却忽略掉了这种场景,只是在渴望着胜利带来的刺激。艾文终于追上了三娃,他只看了三娃一眼,便又一次加了速度,十几秒内便拉开了三娃十几米的距离。艾文没有减速,一直在加速着奔跑,翻过了眼前的山头,顺着山脊在月亮下奔跑起来更加快了,山脊上很平坦,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跑起来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秦小月看着远处的月亮也在跟着艾文的脚步起伏着跟随着。豁然开朗的景色使她一阵激动,她大大张开了双臂,手电筒的光变成了一根柱子在天空挥着荡着。她感受着空气抚过脸颊,感受着月光带来的宁静,她觉得无比轻松,忘记了一切。
艾文就这样背着秦小月跑到了终点,他放下秦小月喘着气笑着说:“我们赢了。”他一指山脊上的亮光说:“看,赢他们这么远。”
秦小月挥动着手里的电筒,风铃在山脊上也挥舞着,两条光柱在天空里交叉起来又分开。秦小月把手握成喇叭放在嘴上喊:“我们赢了,你们输了。”回音九次,久久不散。
艾文已经拾了干柴生起火来,啪啪响着。三娃跑到的时候火已经架好,他放下风铃喘着气说:“输了输了。”他咽了一口唾沫,解下腰里的水壶喝着水。喝完递给艾文,艾文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顺着下巴流在了脖子里。秦小月掏出纸巾给他擦了起来,擦得很仔细,擦得很忘情。等擦完把纸巾扔进火堆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脸一下就红了。
我为什么要给他擦去水呢?她想不通了。风铃看到这一幕也惊得说不出话,用手指指秦小月又指指艾文,说:“这……,你俩好了啊?!”三娃在一旁挠起了头皮。
艾文也想不透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了,索性眨眨眼睛不去想了,“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我有点累有点困。”他指着火堆旁的用干草铺的床对风铃说:“你们两个睡吧。”
风铃拉着秦小月坐在干草上,还颠了颠屁股,“很软乎。”她倒下伸直了腿说:“我俩睡了,你们男人站岗放哨吧。”
“你们怎么睡?”秦小月坐在那里问。
“不用管他们。”风铃拉了拉秦小月的胳膊,“他们是男人。睡吧,困死了。”
秦小月看了一眼艾文,艾文在笑着,这笑容看起来很邪,但怎么也不觉得这邪性带有恶意,反而使人觉得很安全。她倒在了‘床’上,她感觉到三娃坐在了风铃的旁边,而艾文坐在了自己的旁边,都靠着石头。这两个男人在保护着她俩的安全,是那么的默契。火烧的很旺,火光照在她们的身上让她们很舒服。秦小月动了动身体,让身体更加的舒服了,就这样安稳的睡下了。
醒来的时候正是太阳升上来的时候,秦小月看到艾文正背着手站在峭壁前看着东方,太阳照在他身上使他有了个发光的外壳,看起来就像一个神仙。她慢慢走过去,不知道他发现自己没有,反正他没有回头。当到他身后的时候,她冒出一个念头:这要是轻轻一推他……,“你醒啦!”艾文问。
这声音让她一激灵,她说:“嗯,你看什么呢?”艾文说:“日出,只要太阳出来,就还有希望,你说呢?”
直觉告诉秦小月,这是艾文在指关于莎莎的事。她说:“嗯,你是不是在说莎莎姐的失踪?”
莎莎姐?艾文想,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也这么自然?我是不是真的错了?难道是我被美色迷惑了?我昨晚为什么会傻呵呵背着我的俘虏去比赛呢?这还是我吗?也许这才是我。他没说话,转过身走到了草床那里坐下了,他往没有燃尽的火炭上加了树枝,啪啪响了几声后,冒了烟,忽地一声起了火苗,掏出挂在腰里的熟狼肉烤了起来。
风铃还在呼呼地睡着,一只鸟落在旁边高高的石头上唱着,还时不时地啄着毛,一只僵硬的蚂蚱慢慢爬着,做着垂死的挣扎。三娃坐在风铃旁边,伸手捏起那只蚂蚱看看说:“天凉了,这一年又过去了。”
艾文烤着肉说:“是啊!真快。三娃哥,我有些累了,真想往村里一待一辈子不出来了。”这些天的事情使他觉得疲惫了。
三娃说:“那只是想想罢了,我大壮叔我婶子艾静姐生死不明,我那弟妹又离奇失踪,还不是歇下的时候。三娃哥会一直陪你的。”
艾文抬头对着天说:“是啊!还有很多事,都必须我去干,谁也替不了。”
三娃起身拍拍艾文肩膀,说:“不是你自己,还有五爷,还有我,还有村里1000多人呢,我们是一家人。最重要的,还有赶生那个活神仙。”说到最后他竟然笑了。
艾文看着三娃咧开嘴笑了。
头中午的时候,一行四人踩着自己的影子终于到了村口,铁蛋儿二驴子一群孩子一如既往地在守着村里的大门,男孩子们手里还都拎着一把木头做的冲锋枪,有的在推铁环、弹玻璃球;小女孩们在玩着石子跳着格子和橡皮筋,喊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艾文命令:“二驴子,去和你婶子们报告,去和五爷报告,就说我回来了。”
二驴子拍着屁股一溜烟跑了,四个人缓缓进了村,踏着石板路向五爷家走去。五爷已经迎在门口了。他看到秦小月的时候以为这就是莎莎,打量了一番,说:“好!好女子!”艾文从五爷闪光的眼睛里看出了这里边的误会,说:“五爷,这不是莎莎,这是我的俘虏,我怀疑她和莎莎的失踪有关。”五爷听完重新打量了一番秦小月。
秦小月感觉到了眼神的变化,从温和变得凌厉起来,心里的血液都被这双眼睛看的好似结了冰。秦小月的心里酸楚起来,又好像被人劈开了头盖骨,浇下了一桶冰凌水一样令她的灵魂瑟瑟发抖。我是你的俘虏?我是你的俘虏。她大大的眼睛红了,险些落下泪来。
沈七月、纳兰若水和梦寒听到艾文回来的时候,正在家里摆弄着电脑,电话线已经接好了,小倩在带着她们逛着淘宝店,看着一件件新衣服一种种化妆品。她们都有网银,正疯狂地购物,沈七月发现了一个问题,说:“咱这里能邮寄得到吗?”小倩随即拨了自家的电话问父亲旺财,旺财说发邮政能到,就是很慢,但这个消息令几个女人欢呼不已。二驴子拍着屁股跑了进来,按个儿鞠着躬:“婶子婶子婶子小倩姑,告诉你们天大的好消息,艾文叔和三娃叔回来了,还带回两个漂亮的女人。”说完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汗。“报告完毕,我去各就各位了。”说完拍着屁股跑出了屋子,跑出了房子,跑出了院子。
“呀!莎莎姐回家了。”纳兰若水蹦了起来,跑到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就出去了。沈七月和梦寒明白了过来,也挨着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后走了,小倩也走到镜子那里,照了下后,心说,我照给谁看?也跟了出去。
他们迈进五爷家的大门的时候,艾文等人刚刚走进院子,纳兰若水没有看到莎莎却看到了风铃,她认得风铃。走上前去问:“风铃,莎莎姐呢?”风铃瞪大眼睛看看纳兰若水又看看艾文,意思是你问艾文哥。纳兰若水看了艾文一眼就把目光看向了秦小月,上下打量着,然后走回自己的阵营和沈七月、梦寒、小倩站在了一起。小倩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比较了又比较,忍不住小声感叹:“好漂亮!”
纳兰若水一捅沈七月的腰,压低声音说:“她是不是小五儿?”
沈七月说:“八成是。”
梦寒凑过来对纳兰若水说:“确实很好看。”
小倩凑过来说:“看来是我哥另结新欢了。”
四个女人把脑袋扎在了一起,黑黑的一大堆。女人很会寻找自己的位置,也许是出于直觉,纳兰若水虽然比沈七月要早,但她很清楚自己应该是老三,大姐无疑是莎莎,这种位置的确定是不需要开会讨论的。突然间又来了个小五儿,这让三个女人有些排斥的感觉,就连小倩也跟着排斥起来,小倩的排斥也许是因为和这三个嫂子熟悉了所产生的自然反映,也许是因为秦小月的漂亮和自己的类型太过接近。是那么青春靓丽,是那么纯洁如雪。
纳兰若水挺身而出,眼睛看着艾文,抬手一指秦小月的鼻子说:“老公,她是谁?”
艾文这次没有心虚,说:“她是我的俘虏。”
秦小月在五爷的目光里觉得寒冷,在这个环境里觉得寒冷,她开始抵抗起来,做了一个动作,她伸手挽住艾文的胳膊,眨巴着大眼睛微笑着看着纳兰若水说:“我是他的俘虏。”
艾文一听乐了,用手一指秦小月,说:“看,我没有撒谎。”他笑得露出了牙齿,很邪性。
纳兰若水看着两张笑脸,生气了。心说,你越来越大胆了,连心虚都没了。她走回阵营对沈七月说:“怎么办?”沈七月拍拍她的手背说:“别急,从长计议!”说完率先转过身走了。梦寒和纳兰若水对看一眼,然后一起看了艾文一眼也转身走了。
小倩走到艾文面前说:“哥,我不得不批评你,你太贪了。不过,……”她看看秦小月说:“不过,她确实很漂亮。”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艾文这时候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使劲甩着秦小月的胳膊,秦小月就那样挂着不放。艾文对三个女人喊:“她真的是我的俘虏。”
秦小月紧了紧胳膊,靠得更近了,翘着脚喊:“我真的是他的俘虏。”似乎翘起脚来能让声音传的更远。
“我真没有撒谎。撒谎不是人,是小狗儿!”艾文看着四个女人先后出了大门,转弯不见了。他对三娃说:“我没撒谎啊?!”
三娃指着秦小月的胳膊说:“这,这……”
秦小月这时候嗖的一下放开了艾文的胳膊,但她拉住他胳膊的时候,心里的寒冷瞬间的被这条胳膊带来的暖流扫光荡尽了。她很委屈的样子,说:“我不是故意的。”
艾文指着她说:“祸水呀!你害了我了。”
秦小月委屈地用脚搓着地。风铃过来说:“我相信你,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他也活该,他都欺负你一路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秦小月说。她也许真的不是故意的。
五爷看出了事情的根本,这分明就是艾家又多了个媳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哈哈笑着说:“故意也好,无意也罢,进屋再说。”
进了屋子,五奶奶姨奶奶们又出来参观了,就像参观大熊猫一样还指指点点的,小姨奶奶凑到了秦小月耳边说:“他们艾家男人没好东西,以后听姨奶奶 的,他走哪里跟哪里,看住他。”
秦小月说:“我真的是他的俘虏。”她很肯定地说。
艾文一咧嘴拍了一下大腿说:“小姨奶奶,她真的是我的俘虏。”
小姨奶奶用手一指秦小月,贼笑着说:“俘虏的她的人,俘虏了她的心。”
小姨奶奶一拉秦小月的手说:“走,和小姨奶奶去后院,让他们男人谈事情。”秦小月随着小姨奶奶走了。
五奶奶这时候在观察着风铃,也拉着风铃的手说:“走,和五奶奶去后院,五奶奶送你件好东西。”风铃低着头,就觉得脸很热冒着火一般。她羞答答地看了一眼三娃,三娃笑着点头。她就随着五奶奶走了。
艾文把经过一说,五爷摸着长长的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说:“确实是有疑点,还要从长计议啊!有些事情急不来的,需要水到渠成。”在五爷看来,必定能从秦小月这里突破,但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一个契机。
三儿这个时候在屋子里背着手站着,说得唾沫星子直飞,他列数着艾文的丑恶嘴脸,摆事实讲道理着给沈七月、纳兰若水、梦寒、小倩她们听,最后总结性地说:“我早就说过,丫就是一个背着麻袋的狗熊,掰一个棒子装上,也不嫌多,就那么一直掰下去。”他坐在椅子上端起了水杯,看着没有了,一递:“小倩,给我倒点水。”
“我该你的呀!”小倩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才是狗熊呢,你是猪。”
三儿用手指点点她说:“不识好歹。”就像是在说‘小鬼’。
艾文回来了,还拉着秦小月。在五爷那里谈完话后,秦小月和风铃从后院也出来了,秦小月手腕上多了个玉镯子,风铃多了一副镶嵌了玉的耳环。两人的小脸都红扑扑的,看来是受了某种教育。
艾文拉了秦小月除了门就说:“你和我回去,必须解释清楚。”
秦小月撅着嘴看着他说:“我怎么说?你教我嘛。”和一个小可怜一样。
艾文说:“你就原原本本地说。”
艾文拉着秦小月进了屋子,三儿还在那里数落着他,看到他后笑了,眼睛不停地在秦小月身上扫来扫去,就像一个色 狼。直看得秦小月往艾文身后藏,两只手抓着他的一条胳膊。三儿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丫艳福不浅啊?!从哪里淘来的?”
艾文靠着门框斜着头看着三儿,阴森地笑着,威胁道:“我数三个数,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一、……”
“不然怎么样?三儿,你别走,看他敢拿你怎么样?别怕,有姐呢!”纳兰若水挺身而出。
三儿不屑地嗤笑一声,“我怕他!”
“你出来和她们说。”艾文拉出秦小月,对纳兰若水笑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亚芳。”
秦小月翻着眼睛看看艾文,然后低声说:“我真的是他的俘虏,你们相信他吧。”说完又藏了起来。这样子是装得吗?
沈七月看不下去了,“艾文同志,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沈七月走过去拉过秦小月的手安慰道:“别怕。”她竟然把秦小月拉入了她们的阵营。
“我真的是他的俘虏,你们误会了,别为难他了。”秦小月看着沈七月小声地解释。
“你太能欺负人了吧?看你把人欺负的!”梦寒也看不下去了,过来摸着秦小月倾斜的辫子摆弄了一下。
“你说,我是怎么带你来的?”艾文着急了,逼着秦小月快说。
秦小月看看他,然后看看几个女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艾文这么逼,只能说:“他绑架我来的,我不想来的。”
三儿一看有点乱,起身说:“那个你们聊,我去锻炼了。”
小倩看这局势也有点乱,“我也回家了,我妈等我吃饭呢。”她也挪了出去。
“别怕,”沈七月继续安慰秦小月,对艾文说:“艾文,你还有啥说的?没想到你竟然绑架起良家少女了,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想起了村里人给她讲的公公大壮的英勇传说。
艾文急的直跺脚,“我为什么绑架你呀秦小月同学?!你说清楚好不好?”他让秦小月说。
“艾文说,我和莎莎姐的失踪有关,就带了我来了。真的不关他的事!”秦小月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看艾文,又看着沈七月,“真的不关他的事的,都是我不好。”
“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纳兰若水指着秦小月,对艾文说:“她?娇小的一个弱女子,还这么漂亮,你怎么不说她和牛魔王有关?我对你很失望,你竟然学会撒谎了。本来你们家就喜欢抢女人,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可没听说你们家人谁撒谎啊,你是第一个,你这下算是给你爹,我那伟大的公公,艾家的第一勇士长脸了贴金了。”
艾文这个急呀,急的直冒汗。“我对天发誓,她真的是我的俘虏,反正我说啥你们也不信,爱信不信,我懒得说了。”今天他一点也没心虚,梗起了脖子,很横!
梦寒觉察到了艾文的这种变化,忍不住多打量了秦小月几眼,她过去抓起秦小月的手,看着她手上的镯子说:“真漂亮啊!是家传的吧。”
秦小月说:“是刚才姨奶奶给的。”
纳兰若水一听不干了,“姨奶奶偏心,等下我也去要。”
艾文走过去一把拽过秦小月,秦小月的身体被拽的一闪,艾文撸下镯子说:“这是给艾家媳妇的东西,不是给你的。”
秦小月哭了,眼泪一对对的掉,抿着嘴没有声音,就那样看着艾文的眼睛。艾文一看这情况,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拿着镯子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太过分了。”纳兰若水骂,“混蛋,太过分了。你等着小青,我去给你要回来。”说完就要走。
“我不要了,你们别为难他就是了。”说着眼泪流得更猛烈了。
三个女人此时倒是慌了,轮换着给她擦起了眼泪。
“别哭了小青,我们不难为他了。你别哭了。”沈七月说。
“好了别哭了,我们错了。”梦寒说。
“他以前不这样的,兴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纳兰若水说。
……
秦小月就这么哭着,好像要把积攒八年的泪水都哭回来,她是多么喜欢那个玉镯子啊,她想把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艾文出去后不知道去哪里,就这么捏着那个玉镯子走着。他现在有些后悔,秦小月被他拽得一闪的样子重新在他脑海里出现,怎么和在上海误杀的那个小姑娘的动作如此相像呢?那种悲凉无助的眼神让他喘不过起来。他慢慢在街上走着,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了青烟,柴草燃烧的味道充斥着这个空间,是如此的和谐美满。
赶生举着木叉拉着哮天犬走了过来,见到艾文就说:“下次你把伊依带回来,你有媳妇儿了,三娃也有了,下次该我赶生了。”艾文没有理他,用胳膊拨开他又走了。
“我白救你了。”赶生说。他在说大粪坑的事情。哮天犬也朝着艾文的后背叫了两声,赶生听懂了,哮天犬在说:“妈的!”他摸摸哮天犬的头说:“我爹说不能骂人,骂人不是好孩子,你也不能骂人,骂人不是好狗!”狗把头在他的腿上蹭蹭,狗说:“嗯哪。”
艾文走出了村南,到了南沙河的边上,他坐在那里不停地往水里扔着石头,蹲到沙坑里拉了屎用沙子埋了。出来后继续扔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