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警告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罗曼诺夫家族,他们似乎也同样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我。
两个士兵看见我了之后,冷冷地把我带到了一个烟熏火燎的大厅里面,许许多多的人正在里面开开心心的庆祝。我听见有一个士兵说今天战场上面出现了圣母,所以能够胜利的这么惊险。不少的士兵脱下了头盔,把这些沾血的头盔戴在了站在一边发愣的仆人和笑嘻嘻的ji‘女’头上。有一个烂醉如泥的士兵往一个‘女’人的‘胸’脯中间灌酒,那个愤怒不已的‘女’人一巴掌把这个士兵打到桌子下面去了,一只蹲在桌下的狗被吓得跳了起来,狂吠着跑到了‘门’外,狂吠之声渐行进远。这只狗不久前才被‘尿’浇了满头,这个时候又差点被压死,估计‘精’神很长时间不能复原了。
一个列普宁家的骑士看见了我,准备站起身来给我让一个座位,但是却被他的同伴拉住了。他的那个同伴虽然名义上是列普宁家的人,但是却是伯爵派来的。只有为我让座的那个骑士,是守备官派来的人之一。列普宁家族的骑士也出现在了战场上面,看来伯爵这一次真的是把全部的家当都压上来了。我上一次见这个骑士还是在伊凡哥罗德,那个时候这个骑士跟在卡嘉身边,如影随形,卡嘉依然不喜欢他。duqi.org 南瓜小说网
经过了这个骑士。我看见了安排给我的座位,就在一群罗曼诺夫的边上。
理查德和我其他的‘兄弟们’坐在一起,讨论着自己是如何的勇敢,和以后战争的走向。我打赌这帮少爷们一个都没有去过战场,但是他们说的好像白丹港是他们自己带着士兵打下来的一样。
“你们知道么?”格里高利说,“我骑着马跑到树林边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野蛮人。我当即‘抽’出了长矛,但是那个‘混’账扭头跑到林子里面去了。”
“我可以证明,”理查德说,顺便把自己的‘腿’抬到了桌子上面,上面粘着一块泥巴,还被树丛刮破了几个地方,“我和格里高利一起追了进去,但是这些野蛮人似乎天生就是隐蔽的高手,最终躲开了。我本来还以为今天刀子要见血了呢。”
周围的几个伊凡哥罗德来的议会士兵发出了赞叹声。
“果然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少年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一群瓦兰家族的年轻人只顾着吃‘肉’,没有兴趣理睬这里的事情。而成年的骑士们则一个都不想来搭理我们这边的人,因为这周围坐着的都是愣头青,他们更喜欢默默的一个人把自己灌醉,再找一个‘女’伴暖‘床’完事。有人谈起了琴,唱着一首维基亚的歌,讲的是打仗的时候,寡‘妇’勾引商人的故事。气氛被这首歌带动了起来,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嬉皮笑脸的跟着唱这首小调,把手里面的残酒泼到别人的衣服上面,或者把骨头‘乱’丢。
往宴会上面送食物的仆人们忙得不可开‘交’,打完了仗的士兵们特别能吃,而白丹港的存货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席间一个瓦兰人贵族和一个维基亚‘波’雅尔打了起来,被两个仆人丢出了‘门’外。还有一只猫被丢到了桌子上面,男人们见状一起拍着桌子,吓得猫背都拱了起来,‘毛’发直竖。
“维克托。”
突然有人在叫我。
我扭过头去,发现了是刚才的那个列普宁家的骑士。
“你好,大人。”我对他说,“你们打了胜仗。”
“伯爵指挥有方。”骑士坦诚的说。他捏着一壶酒,给自己的杯子注满,又问了问我,“你要喝吗?”
“谢谢。”我点头之下,他给我的杯子也注满了酒。
“我没有看见你,在战场上面。”骑士说,“作为列普宁家的骑士,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你的兄弟们都在白丹港口周围执行任务,让士兵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了。你去哪里了?我听说你和那个叫做乔万尼的人在一起,但是他的军队并没有出现。”
“你也想知道乔万尼去哪里了是吗?”我问他。
“自然,”他点了点头,虽然我努力的去看,但是却没有看见‘阴’谋的痕迹,他接着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罗曼诺夫家的人现在想掘地三尺的把乔万尼找出来呢。”我突然觉得这个其实似乎是我可以依靠的人,我该不该告诉他我现在是被半软禁的呢?不,我不是天真的孩子了。“伯爵一定是分配给了乔万尼什么重要的任务,让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骑士吹了一下胡子,“谁知到呢。不过这场战役我感觉很有可能赢。要是你不能出人头地,或者表现出来才能,那就太可惜了。大人是很看重你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卡嘉的父亲,还是说的守备官大人。
“是吧。”我应和着。“你最开始就是列普宁家族的人吗?
“不是,”他回答,“谢谢,还是满的,”他拒绝了一个仆人给他添酒的动作,然后继续给我说,“我是大东湖城的人,现在的西维基亚王,也就是当年的维基亚元帅越过山口去帮助斯瓦迪亚国王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骑兵扈从。后来我追随的‘波’雅尔死了,战后我获得了‘波’雅尔封号。然后元帅成了国王,取消了‘波’雅尔称号,将我改封成了骑士。但是我没有土地,就投奔了列普宁大人。后来,你知道的,我一直驻守在山口,直到你们到来。”
“嗯,我都还记得清楚```卡嘉还好吗。”
“一切安好。”骑士说,“叶卡捷琳娜‘女’士会成为优秀的妻子的。利奥大人的身体么,就不太好了。”
这个骑士还在想着联姻之类的鬼话么。现在卡嘉和她的父亲跟我还有什么关系?我的心里出现了奇怪的声音。我感觉我就好像在跟一块石头聊着上古时代已经结束了的故事一样。这没有意义。
“哦,是吗。”我喝了一口酒,发现里面被掺了水,怪不得这帮家伙这么能喝,“你为何不追随在他们身边。”
“叶卡捷琳娜‘女’士不喜欢我,还有我的兄弟。”他突然说道,直白地让我有些吃惊。“虽然这并不影响我们尽责任,但是的确会影响很多事情。这一次我本来打算留在伊凡哥罗德的,但是叶卡捷琳娜‘女’士执意让我和我的兄弟来战场,一个都不留在身边。”
“你的兄弟呢?”我问完了之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这个骑士‘露’出了有些悲悯的神情,“他今早已经战死,愿他魂归天国。他是为了保护汤姆牧师战死的。”
“为何保护汤姆?这个人去战场捣什么‘乱’,你们应该把他拴在橡树上等着战争结束。”
没想到骑士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他鼓舞了所有人。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他举着十字架站在战场中央。我相信我的兄弟是甘心而死。但是我现在却担心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叶卡捷琳娜‘女’士身边的人都是谁吗?”
我该说出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吗?我感觉宴会上面虽然吵吵闹闹,但是却一定会有几双耳朵一刻不停的听着我们的谈话的。
被人听见了又如何呢。
“我知道,他们是伯爵的亲信,忠心耿耿,非常可靠。”我这么说着。
骑士的嘴角扭曲了一下,“维克托```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这个时候,尤里起身离席了,他的‘侍’从穿过了人群,隔着两个喝醉的瓦兰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维多,过来一下。”列普宁家的骑士知趣的起身致意,然后回到了座位。那个加里宁伯爵派去的骑士有些不开心的跟他说了几句什么话。
这个‘侍’从我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只认识基洛夫等几个人,那还是在罗曼诺夫老家的时候,这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虽然实际上只过去了一个冬天罢了。
隔壁的房间里面,尤里正在把自己的铠甲解开。一个吓人的伤口‘露’了出来,似乎有人给他的肩膀来了一下,几块铁屑渣滓扎在‘肉’里面。亏他刚才居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一个仆人一边用一把拔牙的铜钳子清理伤口,一边用‘毛’巾把血擦走。
“维多。”尤里对我说。“是我让人把你关起来的。”尤里直切主题。
“我以为是伯爵。”我对他说。
“伯爵让我开导你,所以我把你关在那个小笼子里面了。你认识你的新朋友了么?”
“是的,”我想着白丹港领主的咆哮,“他似乎有投诚的打算。”
“投诚?”尤里说,“他有一整个冬天做出正确的决定,但是他没有,所以他现在被关在这个地方。人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维多,你会看见这个人受到惩罚的。”
“给谁看?”我问他。
“给需要指点‘迷’津的人嘛,维多。”尤里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就好像是我在罗曼诺夫堡第一次看见他时的那副表情。那个时候他懒洋洋的躺着,一个‘女’人当着我的面‘露’出了‘胸’脯,对了,他还冲我丢了一把匕首。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没有‘露’出他希望看见的表情,“他应该被惩罚。”
我的话让尤里微笑的表情有了变化,似乎是一个长辈发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后辈一般,“维多,看来你学了不少东西啊。”
是啊,尤里大人,当时送我去做‘交’易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想到了。
“是的,尤里大人。我要和佣兵生活在一起,只能有样学样。”
“这种该死的腔调给我改一改,”尤里说,“我不是佣兵头子,是你的伯父。你再敢这么说话,我就割断你的舌头,让你变成安静的维多。”
我想到了卢卡西诺家的豁嘴。
“是的,如你所愿,大人。”我对他说。“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维多。”一阵痉挛袭上了尤里的肩膀,仆人拔出了一枚铁刺。我忍住了没有去在意他的伤口,或者说几句关切的话。尤里感到了我的冷淡,于是挥了挥另外一只手,“去吧,你会得到一张‘床’,今晚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挑战伯爵是没有好处的,那个领主就是下场。你走吧。”
“是的,大人。”我转身离去。我的敌意似乎不该这么明显,不过他们可能也不会在乎,还当成我在耍小孩脾气吧。
到‘门’口的时候,尤里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似乎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自己的‘侍’从聊着天,“唔,我们要失去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