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在诸位弟弟期盼的眼神中,一脸显摆的将他怀里那个册子给拿了出来。“看!”四个小脑袋瓜凑过来。二宝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困惑,看了看同样一脸懵的两个弟弟,再看看一脸显摆的哥哥,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这是什么东西?”三宝四宝两人对视一眼,也是向着大宝手上的册子看了过去。而后仍旧不明所以的看过来。异口同声重复:“这是什么东西?”大宝顿时皱巴起来眉头:“你们细看!”而后,伸出小手指来指着上面的字。“弘昀爱弟弟...”二宝伸出小手来一字一句的念叨出来,而后就抿了抿小嘴:“哥哥,这还用说吗?”三宝:“还用说吗?”四宝:“说吗?”大宝眨了眨眼睛,立即又伸出小手指指下头:“你们看。”三个小萝卜头定神看去,上头写着:额娘爱宝儿们。二宝:“……哥哥,这还用说吗?”三宝:“还用说吗?”四宝:“说吗?”大宝气的直瞪眼睛翻了好几页,最终拿出了一个终极炸弹,啪的一下扔出来:“看!”几个宝再次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三宝伸出小手指,指了中间一个字,问:“哥哥,这念什么?”“这是胤!”大宝道。“这个呢?”四宝指了一个。“这是禛。”大宝气的气的捏起小拳头来:“连阿玛的名字你们都不认得,不给你们看了!”说着,便是拿着册子就往自己怀里塞进去。“别!”三宝顿时笑咪咪道:“哥哥不气。”立即扯住大宝的册子:“哥哥的册子多好看!”说着,还偷偷的伸出小手偷偷去捏了下身旁的二宝和四宝。二宝:“......嗯,真好看。”四宝:“哇!好好看。”大宝这才撇嘴:“当然好看了。给你们瞧,这是阿玛的字,细看,这就是张英先生说的苍劲有力。阿玛可厉害了。”说着还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膛。三宝再看去:“阿玛的字?阿玛不是生病了吗?”二宝点头:“阿玛拿筷子费劲儿,额娘一直喂阿玛。”四宝:“是啊,阿玛不行。才不是阿玛写的。”大宝听了顿时瞪眼睛:“你们笨!这是阿玛写的!忘记张英先生说了,阿玛的字极好!”见其他人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大宝气急败坏:“不理你们。”说罢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关灯!睡觉!”心理暗自念叨着,这些弟弟都一丁点都不理解阿玛。阿玛如今还是一个病人呢,而且还这般细心的给他写字。而且,他阿玛的字好漂亮。额娘说的对,在阿们的眼里,自己的字一定是很差很差。突然发现之前对阿玛都有好多误解,大宝当下捏了捏小拳头,暗自琢磨着,明日一早一定要给阿玛带最爱的果果。其他几个显然对大宝那个字还有些许好奇,只是这会儿见自家哥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三个人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最后谁都没敢到跟前去,各自钻回了各自的被窝里头。次日一早,张英张大人授课之时,便是觉察出不对劲来,平日一贯细心照料其他几个弟弟的弘晖阿哥,今日竟然一改常态,瞧也不瞧几个一眼。只拿着他那一只小毛笔,认认真真的临摹字帖。张英起先还没太放在心上,稍稍晚些时候,这才发觉其他几个阿哥都是拿着各式各样的吃食到弘昀阿哥跟前,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只弘昀阿哥一直绷着小脸,谁也不理。其他几位小阿哥倒也是甘之如饴,一直跟着屁股后面,任听差遣。说起来,张英对弘昀阿哥而今写的那些个字帖,也是颇为有兴趣。晚些时候见他们交上来的课业,倒也免不得认真瞧这两眼。而后便是惊讶的赞了一句:“弘昀阿哥的字颇有进益。想必今日没少辛苦。”大宝听了这话。便是咧着小嘴笑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搭在一块:“谢过先生夸奖。”瞧着面前还不到两岁的奶娃娃,张英再一次被震惊到了。说来作为他们这些臣子,虽然说为圣上分忧,乃是应当之事。但教导这般小的皇孙还是头一回。张英若说心中没有不舒坦,那是不可能的。而今,他拜相已有两年有余,朝中事物十分繁重,他年岁大了,家中儿子虽说也已入仕,但是到底根基不稳。皇上这个时候指派来教导皇孙们,说来是皇上信任,但也确实称不上一个好差事。方才一岁多的奶娃娃,能会些什么呢?不过是变相的带孩子玩耍罢了。养养心性也就是了。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四爷府的四位小阿哥,完全不是他认为的样子。才一岁多就这般的聪慧,乃是他生平仅见。这般想着,张英下意识的伸手将弘昀扶了起来,又问道:“弘昀阿哥今日心绪不佳吗?”大宝眨了眨眼睛,忽而咧起嘴笑起来:“先生,大宝心情极好。先生说的对,阿玛很厉害,大宝今日要多写一张大字。”张英一愣,有些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却也笑着点头:“弘晖阿哥刻苦是好事,不过也不可睡的过晚,还是身子要紧。”“先生放心,我晓得了。”说着,大宝乖乖巧巧的点头应了,又出了门去。前脚他一走,后脚二宝三个人立即从后头书桌那边探出了脑袋来:“先生,我哥哥走了?”张英当下瞥了一眼几个小子:“走了。”二宝顿时拧巴小眉头来道:“先生您先忙着,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就先走了。”身后三宝四宝顿时也和先生鞠躬:“先生,先走了。”张英远远的瞧着几个小萝卜头渐渐的走远了,顿时也回过了神来,立即道:“快叫人跑一趟,叮嘱几位小阿哥下饷还要和马齐大人学习骑术,万万不可迟了。”“是。”身旁小厮应了一声,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阿玛,阿玛,看看大宝给你带来了什么!”四爷正盯着账本焦头烂额的时候,忽而在儿子脆生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