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从前见过别人用类似的法子罢了,我也是第一回试着用,心里也不太有底气的。”
“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心算是被你算计明白了,且瞧着吧,马上这些人便是要用力气了。”九爷道。
犹豫片刻,九爷到底还是忍不住凑到四爷跟前:“我说四哥,你到底是怎么寻到的小四嫂啊,教教我,我也去寻摸一个。”
这话成功的得到了四爷一个冷眼,九爷打了个哆嗦,顿时跑温酒跟前了。
“你当真没个妹妹吗?”
温酒:“妹妹没有,哥哥倒是有一个,可惜进了军营,怕是没法子嫁给你。”
九爷一噎:“咱哥哥也这般聪明吗?可娶亲了吗?”
温酒满脸不可置信,自上到下打量他:“歪,你还要不要点节操了?”
九爷对上温酒十分不对劲儿的视线,顿时跳脚:“小四嫂!你想什么呢你!我是说,咱哥哥若是没娶亲,我们还有妹妹未曾出嫁呢么,四哥,你说是不?”
“你想的还真多。”四爷白了他一眼,挑眉向着前头看去:“你们快看。”
九爷顺着四爷的视线看过去,当下便是撇了撇嘴:“我看八哥等会儿还笑不笑的出来。”
与此同时,远处八爷身边的奴才也是皱眉头过来禀报。
“爷,不好了!”
八爷闲适的靠在椅子上,拈了一块点心浅尝了一口,随意的瞟了身边的奴才一眼:“有什么不好?爷都瞧见了,他们又瞎折腾出什么了?以四哥的性子,竟然没动刀子,真是奇了。”
“主子,四王爷不只是没动刀子,而今那些刁民都在地上挖金子,甚至外头还有些自告奋勇的,不要钱也要来帮着一同清理的。瞧着这情形,用不上多久这活计便是做完了。”
“你说什么!”八爷眉头一拧,顿时放下点心站起身来,定身看去。
果不其然,便是瞧见了一片热闹非常的模样,顿时整个捏起拳头来:“怎么会这样?你说清楚!”
“主子,听说是因为四王爷的荷包不见了,刚刚寻到了,说是破了洞,里头的金银财物都掉了,还说是让人寻到了之后便是抓紧给送回去呢。”
八爷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这些个刁民,竟是就被骗了!”
便是的侍卫微微皱眉:“主子,这些都是市井小民,可不就是能被这般的法子唬了去?可要奴才偷偷过去告诉他们真相?”
“不必了。”八爷磨牙:“你而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不会相信的。”
又向着远方看了一眼,八爷眯起眼睛来:“不对,老九刚刚显然已经黔驴技穷,四哥可不是这般的性子...”
“此事,怕是和那位侧福晋脱不得干系!若非如此,四王爷必定震怒,若是强横手段镇压,最好的结局也是要失掉民心!”
“温酒!”八爷从前用这般的法子算计他这位四哥,屡试不爽,而今还是第一次,四哥竟然不来硬的。当下恨得压根直痒痒:“他们以为这般就行了?没那么容易!解决此处又能如何?还有木材呢,便是搬运过来,也不是想的那般容易的。四哥主持第一次便是塌了祀台,这事一辈子都会被诟病,且等着看吧!”
“四哥,哈哈哈,你看,八哥脸都绿了,我这么远都能瞧的清清楚楚。”九爷远远的一瞧,顿时乐了。
温酒好笑的摇头:“而今瞧着,塌方的地界眼瞧着就能清出来了。不过,还需要垫些稳固的砖石,这些人,还是得拿捏些才行。”
九爷顿时来了精神:“这帮刁民,而今不少都捡了金银的吧,他们怕是想早早的干完活计回家去,免得被人搜身搜到银子呢。这般若是我还拿捏不住,那便是白白混迹市井多年了。”
说罢,九爷便是又啧啧两声:“这些个市井小民,倒是精明的很,瞧这面相,现下竟是一个比一个老实。别说,倒是怪好玩的。不行,我还得去盯着些。
四哥,你还是去看看木材,那头大哥在盯着,我把老十放那边儿了,还有些不放心。”
“嗯,这里交给你了。”四爷说罢,拍了怕九爷的肩膀。
温酒也笑:“晚饭时分来我这儿用膳啊。”
九爷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听了话,头也不回的摆手:“知道了!”
温酒和四爷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并向着后山去。
“酒儿,你便是先回去吧,大哥那头,爷去瞧瞧。”
温酒眼珠子咕噜一转,忽而对着四爷招了招手。
四爷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便是低下头来。
温酒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四爷听的直愣神:“你啊。”
而后失笑:“爷晓得了,你回去歇着吧,这个小和尚,还是交给爷吧,若广慈真的来了,你怕是不是他的对手。”
温酒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昙鸾,见昙鸾眸子里头带了几分惊惧,头上的爱心竟是慢慢增长,生出了一颗来。
“施主,我想跟着你,我只同施主相熟。”
【主人,这个小和尚的爱心也是极品啊,竟是到了可以兑换中品灵石的地步了。只是他这爱心为啥会带丝丝的黑气?算了,不管了。总之是好东西。
而今看来,这个小小的界面,真是卧虎藏龙啊。主人,要不将人留在跟前吧,多存些灵石也是好的。】
听到小锦的话,温酒一时间也是疯狂心动。
说来,对昙鸾也是熟悉,他跟着自己怕是日子能好些。
只是想了又想,温酒还是点了头:“好,就按爷说的。”
【主人,多好的刷好感赚灵石的机会啊,你就这般放弃了啊?】
温酒当下没有搭理小锦,只是认真的看向昙鸾道:“昙鸾,你放心,你师父是你师父,你是你,他即便作恶,也同你无关。且等事情告一段落,你若是还想留在我跟前,我会帮你安排的,而今,你还是先跟着爷吧。”
“施主...”昙鸾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么定了,你回吧。”四爷忽而站出来,挡在温酒和昙鸾中间,又道:“不语,你去送她。”
“爷,不必了,这两日不语腿都快跑断了,前头不出百米就到了,不必送。我去睡会儿,晚些时候做好吃的,爷回来之前,遣人说一声,叫上九爷十爷,咱们好生用膳。”
“好,你去吧,爷瞧着你。”
“嗯。”
...
乾清宫。
康熙爷拿着密折细细瞧过,便是点了头:“此番算是处事不惊,老四而今去了些戾气,这倒是朕未曾想到的。”
“皇上您说的是啊,奴才瞧着,从前四王爷总是不苟言笑的,而今,虽然瞧着也不好亲近,但是比之前却是好多了。”
“温酒机灵,善同人打交道,懂得变通。老四的性子,学的一分便是够用了。”
“温侧福晋是个好的,寻常人可是比不得。只温侧福晋却是总说事事要向着王爷学呢,奴才觉着,还是咱们四王爷更胜一筹。”
康熙爷听了便是笑,直将那折子合上,只道:“你也甭夸老四,朕的儿子朕自己知道,从前便是想着,他这性子,该是寻个柔和绵软些的,好化化他的戾气,却不想那乌拉那拉氏瞧着小绵羊一般,实则手段极其狠辣,相处起来也并不柔和。
说来,是朕未曾瞧清。几个孩子和嫡福晋,都是怨偶一般。你说,朕这瞧人的眼光,是不是也有些问题?”
“皇上,您这怎的这般说,要老奴说,可是不对。”梁久功笑着给康熙爷奉茶:“咱们直郡王和嫡福晋,那也恩爱非常的。”
“朕就知道你会捡了这个说,他们两个是感情好,可保清什么年岁了?到了而今,一个皇子也没生下来,感情可是好的不得了,生生是一个婢女也不要。他那王府以后莫不是要充了国库不成”
“皇上,瞧您说的,这大千岁和大福晋两个而今年岁还轻呢,总是会又子嗣继承,好事多磨么。咱们太子妃皇上您选的那是极好的,但凡瞧见的,便是没一个不夸赞的。”
“那是个好的。”康熙爷点头:“那孩子学识好,心性好,懂局势,知利弊,这般聪慧在女子中少有,更难得是,还有份初心,配的上太子。”
“万岁爷您说的正是啊。咱们这太子妃,后宫里头,连带这太后在内,那也是各个都喜欢。”
康熙爷瞟了梁久功一眼:“后宫喜欢又有何用?太子不喜。”
梁久功一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干巴巴的补了一句:“许是时间长了便是好了。”
“太子妃进门七年了,还要多长是长啊?”康熙爷显然也是没指望梁久功说些什么,当下吐了口气道:“倒也罢了,至少不似老三那般,成了一对怨偶,见面便像是仇人一般。
朕本是想着啊,老三不着调,定是要找个厉害些的媳妇。那董鄂家是将门,想着培养的闺女该也是厉害些的。老三媳妇倒是好,厉害是有些,可那厉害都使在后宅女子身上了,拿捏老三的本事丁点没有。
老九媳妇也是出自董鄂氏,便是瞧着稳妥的多,可惜,仍旧是管不得老九的。”
“皇上,咱们九爷而今那是顶好的了,而今跟着四王爷跟前做事,能力绝对不输其他几位阿哥,便是连带这十爷也稳妥了几分呢。”
康熙爷撇了梁久功一眼:“他们啊,和朕给他们选的媳妇没关系。是温丫头的功劳。不只是老九老十,连着十三十四那几个,包括老四,心性皆是比之前好的不只一点。可见她温酒的本事了。”
这般说着,康熙爷感叹了句:“这温酒啊,败就败在了出身上,但凡有个好点的出身,哪怕是乌拉那拉氏那般落魄世家也成啊,朕定是指给老四做嫡福晋。”
梁久功一听,心下也是被惊到了,他是有多久没听到皇上这般盛赞旁人了?
当下便是压住心惊,陪着笑道:“温侧福晋自然是极其通透的,奴才觉着啊,缘由还是因着侧福晋是打小儿在宫里长大的。幼年便是跟着四爷,想必耳濡目染,才奠定这般的心性。”
“得了,你啊,专捡好听的说吧。包衣何其多?在宫里长大的不胜繁数,便是同她一块在德妃跟前教养的丫头,也是数不清楚的了。又几个这般心性的?”
梁久功一愣,顿时笑着道:“皇上您说的是,是奴才愚钝。如今瞧着四爷府上的几个小阿哥,这不就是心性极好的么。可见,性子怕有几分是出生便定好了的。”
“这话不错,”康熙爷提起孙儿们便是眉开眼笑:“朕这几个孙儿,像是专门捡这老四和温酒好的地方长的,瞧着吧,便是容貌,以后也必定比他们两个还盛。对了,而今他们练武结束了没?”
梁久功瞧了一眼桌案上头的西洋钟,只道:“皇上,瞧着还有近半个时辰呢。弘时阿哥今儿个晨起时候还说过,会带着几个小阿哥多练练,想必,到了时间也是回不来的。”
康熙爷皱眉:“二宝这小子,武痴搬得,竟是将他阿玛那份倔强学了个十成十。朕想要瞧他们一眼都费劲儿。”
“皇上,小阿哥到底还小,您若是惦记他们,要不奴才这就去接?”
“接什么接朕的孙儿们习武时间岂能耽搁?他们啊,心性当真是极好的,便是倔强,也不像似老四一般整日臭着脸,好似欠他钱似的。”
梁久功:“......皇上,那咱们现下...”
康熙爷:“现下?现下你去传温守财来觐见。”
“嗻。”梁久功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而后也懵了:“温守财?”
康熙爷:“嗯,温守财。快些,朕等会和他一同去接朕的孙儿们。”
梁久功恍惚只见在自己记忆深处将温守财这个名字想了起来,当下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温守财,便是温侧福晋的父亲啊,这怎么都能忘了呢!
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皇上这般叫温守财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