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一直以来对大哥都是非常了解的,虽然知道大哥是博士,学问深厚,却从来只是就事论事,从来没见大哥拽过文。
詹姆虽然中文很好,也只是常会话,大哥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免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恨不得把瑞云叫过来帮自己分析一下,大哥这是说的哪出儿。
赵红军点点头,“督公这一手毛体字气势纵横,吾不如也。以后到了国子监,得闲的话,可得好好练练书法了。”言语中已有退意。
吩咐奈德丽把督公的手书找人裱起来,拿起架在烟灰缸上的烟,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神莫名放松,又有了一点儿怅然的神色,走过去拍了拍詹姆的肩膀。
“兄弟啊,原来我降临到这个世界,是觉得肩上压了很重的担子的,一直以华夏的兴盛为己任。
如今看来,临高有了督公这样的领袖,能坚持理想,还能听得进去劝,明国已经不需要我了。
文总虽然是个右派,可是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又善于团结群众。难得的是能上能下,和督公配合默契。临高虽然被东岸人嘲笑为五百废,有这两个领袖人物在,华夏本土的兴盛可期啊。
我的压力大减,可以专心琢磨怎么回到原来的时空去,从国子监开始奋斗。毕竟那里才是我真正的理想所在啊。”
“大哥你有朝一回去,咱们远隔时空,这见面就难了啊。”
“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有来去自如的办法,到时候你领着家人到我那里做客,我领你在现代社会环游地球,咱们玩儿个痛快。
不过应该不是近期的事,谁知道这个办法啥时候想出来,在这之前我还要心几个华人殖民势力。
东岸的强人政治,虽然暂时力量强大,世界各地开花,但外部树敌太多,内部还有隐患,一旦一个环节出问题,就有可能崩盘,三胖还是太心急了啊。
邵北给我的信里说,澳洲内部管理混乱,各个山头儿独走是常态,虽然大方面的利益基本一致,具体怎么办都是各行其是。
军部对东岸人的好胃口非常不满,绕过执委会联络临高和华美,要共同对付手伸得太长的东岸人。临高还好,志在大陆,没有掺和进去,听说已经和华美暗中勾搭上了,说不定哪天搞出大事来。
邵外长对此十分担忧,不愿意看到华人殖民势力发生内斗,和我约定他想办法劝服内部的激进势力,我这边尽量联络华美,晓以大义,一致对付欧洲殖民者,我可还有得忙啊。”
安杰洛不像詹姆那样了解这位老板,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跟了位大款贵族,将来能当个船长之类的就不错了。
如今跟詹姆跑了一趟远东回来,见一国外长都来拜访老板,詹姆和老板谈的都是关乎世界形势的大事,自己居然参与到这样的事中来,现在看自己还算老板的心腹,自己名留青史都是大概率事件了。
看来平台真的很重要,自己原来虽然很骄傲,不过是个优秀的航海士而已。如今跟着老板到了世界大势的风口上,竟然有可能改变世界局势。七尺男儿谁不想名标青史?虽然一直没有插话,内心却是血沸腾起来,忠诚度随之大增。
正琢磨着是不是跟老板表个态,见奈德丽走了进来,给老板揉了揉肩膀,“老爷,拉乌尔用电台发来消息,在普法尔茨顺利地接到了朱公爵的家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公爵夫人要和你通话呢。”
这边唠得差不多了,四爷叫詹姆和安杰洛回去休息,一会儿中午一起喝一顿,跟着奈德丽到了电台房。
“二嫂啊,一切顺利就好。我这次要去巴黎受封伯爵,咱们还能在布里庄园见面,你暂时就住在我这里,二哥那边等有了根据地,你再过去,到时候,没准儿得跟二嫂叫王后陛下了呢。
这事儿事先没考虑清楚也不能怪二哥,二哥当时撤离况也是很紧急,那不还打了场莱茵河阻击战嘛,那个时候更危险,现在反而问题不大。
后来?后来啊,这不后来腓特烈五世要把伊丽莎白公主嫁给二哥,二哥可能一时激动就把这事给忘了……二嫂你别激动,二哥没跟你汇报这事儿?跟我们哥儿几个可是吹了半天呢。
那啥虽然听说现在那边公主好像还主动,不过二哥可能不一定答应,这不还终于想起你们来了么……
那啥打二哥的时候下手稍微轻点儿,至少得让二哥还能上线,二哥现在可是重要人物……那啥没事二嫂我挂了啊,注意一旦遇到危险就下线,让拉乌尔对付,咱穿越者不要冒这个险。”
四爷笑眯眯地放下电台的听筒,心不错,朱公爵最近现实中可能要遭难。反正只要头脑清醒,能戴头盔上线,其他都不是啥问题。
出了门儿,见萌萌已经打扮完毕,正在和瑞云和小黄花聊得欢,那边赵妈抱着小杨一顿喜欢,还送了小杨一个东岸人送的奥斯曼纯银首饰盒,小杨小大人一样的福礼感谢。
这小孩子越懂事,说明小时候的经历越坎坷,看着让人心疼。自己作为长辈,还没有送小孩子礼物,送啥呢?这没啥经验啊,真令人头疼。
想了想,去仓库运把勃朗宁手枪先运了过来,又运了三个个人生活用品的包袱,时间关系,其他的就没有接着运。
站在网球场改的仓库里,四处望了望,看到旁边存自行车的地方有个新的滑板车,虽然用链锁固定着,这对四爷不是问题,意念一动,滑板车就到了空间里,那个链锁还好好地在地上琐着。
嗯,神器真是个偷东西的好工具,四爷安慰自己这是不得已的临时行为,一会儿下线叫大宝多赔人点儿钱就是了,顺手又把俄罗斯军用望远镜收进空间,然后上线了。
从仓库出来的时候,被小黄花看见了,这位小姨子笑眯眯的走过来,“姐夫,都谈完了吧,我这回法兰西银行的事可给你办得妥妥地了,你答应我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