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允闻言,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
他扬手一挥,一张铺着笔墨纸砚的桌子惊现于刑台之上。
德公公颤微微地跪了下去,开始奋笔疾书。
董太后被龙玄音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跟哀家说话,简直粗鄙无礼!”
龙玄音想笑,她就是喜欢怼人,对方越生气,她就越想怼,越怼越开心。
她正视董太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龙玄音是也!”
董太后惊讶地望着她,“你,你就是三国大赛冠军,龙玄音?!”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冠军,她杀了她也无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她还是南辕国的上护军,三品重臣,她还真是杀不得她!
不过。
她哼了哼,“你是南辕国的臣子,怎得来插手我们东鸣国的内政了?你不知道这于礼法不合吗?”
龙玄音看了眼宗匠。
“合不合法的,我就是管了,你能怎么着?如今当着百官和百姓的面,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你,你简直狂妄至极,南辕怎么会让你这种人入朝为官!”
“我为官是我的本事,这就不归你管了!”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的间隙,德公公已经把当年的事全部写了下来,满满当当两张纸,一气呵成。
左丘允拿在手里,看完后,十分沉重地望向董太后,“证词中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何话要说?”
董太后抢过了证词,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脸色当即煞白,她气得将纸扔到了德公公的脸上,也顾不得什么后宫礼仪了,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个死阉人,竟敢诬陷哀家,你怎么不死绝!”
龙玄音捡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事情的真相。
当年东鸣先皇确实有失心之症,只是为了社稷安定,一直对外隐瞒着病情,只有德公公,董皇后以及太子宗树典知道此事,直到驾崩才将此病公诸于世。
先帝生前,非常宠爱二皇子宗镇南,在得知自己生病之后,便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当着德公公的面,悄悄写下了传位于宗镇南的遗诏,并亲手交给了镇南王。
先帝为了预防有人从中作梗,给镇南王立遗诏之时,便在诏书的夹层里,格外写下了一行字,以示真伪。
后来,董皇后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事,便趁先帝糊涂的时候,诱导他另立了一张传位诏书,并且当天夜里,先帝就中毒身亡了,就连镇南王也被人刺杀,险些丧命。
隔了两日,董皇后便趁镇南王昏迷之际,匆忙扶宗树典登基。
德公公为了调查真相,找到了董皇后毒害先帝的药渣,可是也因此引来了杀身之祸。
董皇后为了掩盖真相,命暗卫将他捋至仁寿宫,并亲手将他扔进了魔蛛兽的井里。
他掉进井里之后晕了两天,魔蛛兽不吃死人,他也因此捡了一条命,后来魔蛛兽似乎发现他没有恶意,便不再攻击他,还把井上投下来的食物分给他一些,他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为了为先帝报仇,了却先帝的遗愿,扶镇南王上位,他在井底苟延残喘,与一只魔兽共同生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