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太医院之所以查不出病因,或许是因为,没人敢在太子睡着的时候,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再加上此盅刁钻,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自然而然便让人觉得是太子旧伤难愈所致,很难怀疑到真凶身上。”
宗镇南点了点头,可面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半晌之后他抬头,“那,女皇可有解盅之法?”
龙玄音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她之前就看出来了,宗镇南对这个儿子极为珍视,她伤了他宝贝儿子的这个疙瘩始终没有解开。
他这次之所以答应与自己联手讨伐西禹,也是看在当初曾许诺过自己一个愿望,如果现在自己不拿出点诚意来,救下他的儿子,恐怕他单方面撕毁联盟合约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自己如今还多了一个预言之女的名头。
她倒不是怕他,而是,他尚且还有利用的价值,不能这么快就撕破脸。
宗镇南大喜过望,只是,随后却又收起了笑容,眼神中有几分探究,“女皇陛下为何会对此盅如此了解?”
龙玄音笑笑,她向来直言直语,坦言道:“东鸣君这是在怀疑我便是那下盅之人了?不瞒你说,我若想杀谁只会光明正大的去杀,还真不稀罕用这等下作阴毒的手段。”
她说完顿了顿,看了眼宗镇南的表情,随后又道:“当然,你大可以认为我这个预言之女想借此来瓦解你东鸣国,从而吞并你的国家,只是,有一点当请东鸣君知晓。”
宗镇南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全被这小丫头看穿了,更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自己就是预言之女。
果然能坐上一国之主位的人,都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心下对她又多了几分赞赏,“知晓什么?”
龙玄音定定地望着他,“我若真有那个野心,当初就不会把证太子的金丹还给你,更不会废那么大的劲将你扶上皇位,否则我直接自己当皇帝多省事?”
宗镇南微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女皇陛下真是快人快语,你为我儿解毒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怀疑你,多虑了,多虑了啊!”
龙玄音笑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明日,本君会亲自前来,为证太子解盅。”
待龙玄音一离开,立即有暗卫现出身来,对宗镇南道:“陛下,这个龙玄音刁钻鬼滑,她说的话未必可信!”
宗镇南望着关闭的殿门,摇头说道:“以朕对她的了解,她确实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也是一个格局很宽的人,以她的直爽性子,倒真的不稀罕拿证儿的命来威胁朕,不过。”
暗卫眉心紧了紧,“不过什么?”
“她是预言之女的事算是板上订钉了。”宗镇南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儿道。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守镇南眸光深沉,叹了一声说道:“先看看她能否救活证儿再说吧。”
她不是想与他联手讨伐西禹嘛,那就联手就是了,反正铲除西禹也是他毕生的心愿,于东鸣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至于那句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