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鸣皇叹了一声。
他之前是觉得对他们俩有愧疚,所以对他一再地纵容,为了弥补他,更是给了他所有能给的,包括兵符。
总幻想着,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就跟自己的亲哥哥反目成仇,他总有一天会原谅自己。
可是,他却低估了他们俩的感情。
他们为了报复他,居然暗中分化大臣,拢络民心,渐渐将大半个朝堂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甚到还豢养重兵,意图将他拉下马。
他本可以敲打敲打他们的。
可是,他却抹不开面子,没有做,而现在等他想做的时候,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还记得,在那件事之前,二弟与他的感情最好,他们一起修炼,一起读书习字,一起围在母妃膝下,听母妃讲父皇的故事。
说实话,他真的不忍心杀他!
东鸣皇又叹了一声,说道:“你去把太子唤来吧,朕有事要跟他说。”
总管面露难过,低头说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宗匠来后,东鸣皇问他,“匠儿,依你之见,你皇叔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啊?”
宗匠想了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皇叔所犯之事实在不可饶恕,倘若再度纵容下去,先别说社稷是否安稳,大臣们会怎样看待父皇,父皇您的威严何在啊!”
东鸣皇顿住。
连儿子都懂的道理,他却一直妇人之仁。
看来,他是该动手了。
他道:“处置他倒是可以,但是,这件事不能由朕来做,你把这些东西交给龙玄音,让她来做。”
他说着,把几本厚厚的折子递给了宗匠。
宗匠打开一看。
竟然是镇南王为了豢养私兵,私吞巨额税银,略夺大量民田并高价出售的证据,以及他私铸坊的来往交易记录。
“父皇,原来您早就知道了?!”
东鸣皇叹了一声,“朕已经给过他太多次机会,本想着他可以收敛一下,可他却不知反省,酿成今日大祸。”
宗匠喜道:“有了这些证据,足可以抄家灭门了,可是父皇,您为何要让boss……龙玄音去办,她是南辕国重臣,怎么能参与我们国家的政事,儿臣担心会挑起两国战事啊。”
“不会!”
东鸣皇又道:“朕虽然与她接触不多,但是通过她的言行,朕看得出,她是个敢爱敢恨,强势果敢,不在意名利之人,况且,现在涉及到了割地条约,她已经迫不及待对付镇南王了。”
宗匠迟疑了一下,只好点头,“那儿臣这就去找她!”
“注意,别说是朕给你的。”
宗匠点头,“儿臣明白!”
东鸣皇颓然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龙玄音接到这些证据后,心中冷哼。
东鸣皇最终还是放不下所谓的亲情,不忍心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弟弟,才不惜借她的手,以割地条约为借口,来帮他处理他的国事。
他想得倒很美呀!
她哼了哼,道:“宗匠,完事之后你得告诉东鸣皇一声,他可是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呢!”
宗匠笑笑,“他会明白的。”
到了夜半子时,龙玄音一身夜行衣潜入了镇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