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门门主鲁九原现年四十八岁,武道境界达到宗师境,苦修天鹤劲三十余年,精纯无比,一手天鹤九式更是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在帝国武道界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鲁九原师傅一辈还存两人,一人年过七十,年老体衰,肯定不会出战。另一人叫崔敬,年逾花甲,人老成精,非常厉害。”
“鲁九原平辈有是十四人,但功夫精深,身手出众的有七人,这几人应该会出战。”
“还有一人,叫司马云,是天鹤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大概率会出战,其余三人么……应该从其他人中挑选。”
容嵊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润润喉咙,继续说道:“虽然是十三人对付你一人,监察处公证下,只会是一对一,轮流上台与你比斗。”
“这不是车轮战吗?太不公平了。”容淼嘟囔道。
“傻丫头,这世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容嵊摇摇头。
“如果不接受战帖呢?”陈东好奇的问道。
容嵊脸色一肃,“不接受战帖?如果不是你身残不便等不可抗因素,那就意味着你放弃了所有。监察处不再保证你的安全,天鹤门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向你报仇。”
“只要不伤及无辜,他们可以下毒、围殴、偷袭、刺杀等等手段,而你只能做出有限的自卫反击,底线是不能杀人。你一旦杀人,监察处会立即运转起来,视你为杀人凶手,全国缉捕你。呵呵……你说你接是不接?”
“我艹,帝国还有这骚操作。”
这是逼着武者自相残杀。
你不接也的接,对于正常武者来说,接了九死一生,可还有一线生机,不接则是十死无生。
当然,反过来想,这也是悬在武者身上的一层无形枷锁,让你行事时,三思而后行,减少仇杀。
陈东又拿起那张战帖,普普通通的青色纸笺,上面天鹤门的落款上盖着一个红印:大夏帝国诸武事宜监察委员会。
“接”,当然的接,正好一劳永逸,解决掉麻烦。
“那好,我这就代表你向监察处回信。陈兄弟,你……唉。”容嵊不看好陈东,天鹤门的阵容强大,单单一个宗师恐怕就能打死陈东。
如果再给陈东几年时间,成长起来,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是大会邀请函”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五天后”
东阳领位于帝国之东,是茫茫东海之上的三座大岛及岛群组成,面积约三十万平方公里。
自一百五十年前并入帝国,成为自治领。
东阳领经济发达,文娱产业异常繁荣,在全世界都是闻名。而武道传承于帝国,经过数百年发展形成自己的风格,招式简洁使用,多以快制胜,务求一击必杀,自然也就比帝国武学更为狠辣。
陈东和容嵊乘飞机达到东阳领首府东州府,已是下午时分。
容淼千般哀求要过来见识一番,但容嵊坚决不同意。
他有他的考量。
“容家到如今这一代,只有容淼这一个丫头,虽然她资质不错,功夫也练的不错。但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远离江湖才是明智选择。”
“我们长风武馆这些年也低调行事,不招惹是非,也是为了将来做打算。”
“等容淼大学毕业,找个工作,再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安安稳稳过一生挺好。”
“……再过几年,我也金盆洗手,只要传承不断就行,至于以后……以后怎么样我也看不到,也管不着。”
“……现在这年头儿,练武难啊,没有用武之地。武是什么,是奔要人命去的。现在练的再好,也没一颗子弹强。”
“做普通人挺好。”
容嵊絮絮叨叨一路上和陈东说挺多。
开始,他还挺中意陈东,以为和容淼能发生点什么,但后来就死心了,他看到陈东掺合进去楚雄的事,醒悟过来这也是不安分的主儿。
陈东默默听着。
蔚蓝星和地球很多地方相似,武道式微是大势所趋,而地球则是直接没落。
两人乘坐高铁二十分钟后,在一个平野镇的站点下车,这里有举办方的专车等候。
两人出具了邀请函,有人负责安排送往目的地。
长长的盘山公路蜿蜒向上,来到尽头是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私人庄园。
这里是东阳领剑道十大派阴幻流的私邸。
庄园门口有阴幻流的弟子负责接待。
这些弟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精神勃发,行走之间透着扎实的根基。
庄园内部,小桥流水,雅静古典,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能看出这里的主人是为雅人。
“唉”陈东叹气。
容淼疑惑问道:“怎么了?”
“这么好的一座庄园,过几天搞得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白瞎了。”
陈东道:“这里就该喝喝茶、煮煮酒,坐而论武,谈而论道,听一听经验,谈一谈感受,分享下技巧心得,畅谈下武道未来,多好。”
容嵊嘴角直抽抽,不知道陈东怎么神经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被引领到住所。
这里是一排五层的高楼,完全的木质结构,古香古色。
陈东看到有人在楼内进进出出,显然也是提前赶到的武者。
他们的住处是丁字楼三层。
江州另外三家武馆的馆主在三天前就已经到达,也是住在丁字楼。
容嵊要过去商量一些事宜和了解信息,陈东和另外三人不熟,就信步走到院内。
这处庄园的布局、景致确实非常赏心悦目,陈东一圈下来也赞叹不已。
院内很多地方都有人,三三两两的聚集一起,人人体内血气旺盛,都是武道有成之人。
“咦?”陈东一晃间,远处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消失不见。
他顿时停住脚步,低头略一思索,想起刚才的背影是谁。
“她怎么来这儿了?”
陈东转身向那道背影消失处走去。
走到近处,隔着重重花草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陈东沿着石径,转向一边的门口。
迎面走来两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相貌堂堂,冷目如电。
两人行走的速度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这条小径用鹅卵石铺就,约一米五宽,外侧是修剪整整齐齐的草坪。
对面两人一前一后,但不是在一条线。
陈东停下来,稍稍侧身让一下,等待对方通过。
前面那一人,矮矮壮壮,穿着短袖的黑色体恤,鼓鼓的肌肉将衣衫撑的紧紧的,他阔步向前,没有看陈东一眼。
在经过陈东身边时,脚下一歪,好似是扭到脚踝一样,抢出一步,身体倏然向陈东倒去。
陈东双眼一眯,耍阴招啊。
他看到对方两人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是冲他来的。
两人虽然行走间的目光很隐蔽,但仍瞒不过陈东,落在他身上时带着一丝丝敌意。
现在这人拙劣的一扭,浑身劲力在方寸间爆发,双手相握,以肩为锤,向陈东的胸口硬顶猛靠。
八极拳有“晃膀撞天倒”以形容其刚猛,铁山靠更是其中翘楚。
壮汉这一记顶肩,比八极铁山靠更为刚猛,两人之间十公分的距离内,劲力爆发如烈火烹油,猝然而又凶猛,难得的是全部劲力内敛,不漏一丝风声。
在普通人看来,就是这壮汉,站立不稳,身体向一侧倒去,谁有知道其中凶险异常。
“小心”陈东口中喊道,伸出一只手掌轻飘飘的按在对方的肩头。
壮汉倒下的身体顿时停住。
“多大的人了,走路要长眼睛啊。”陈东将其身体推正。
壮汉脸上一红,汗珠子一下冒出来。他只觉得肩膀处有一只铁钳扣住自己。
更可怕的是,自己那能撞飞野猪的力量消弭无踪,却传来一阵针扎一样的刺痛,转瞬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瞬间明白陈东的可怕,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陈东笑笑,越过两人,继续向前。
“怎么?”身后之人低声问道。
“那家伙功夫很深,我感觉很可怕。”
“嗯?”
那人满脑子的疑惑,只是试探一下,你说功夫高可以理解,‘可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