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恭手道谢,这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外表形状和人参差不多,不过通体发红。
“赤参?真想把它吸了啊。”陈东按捺住心头蠢蠢欲动,这些药材都是救命之物,他还狠不下那份心思。
尤其是他当过兵,军伍之中同袍之谊,感情真挚,他做不来这种伤害战友的事儿。
现在知道了能量点的另一种来源,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机会以后有很多。
“药材能提供能量点,那么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东西也能提供能量点?”陈东一路都在思考这件事,回到小院也睡不下。
所幸拉开了拳架子,练起了百炼魔虎决,脑海中也自然而然的观想起来白虎图。
此时的白虎图比以前更清晰了一分,也更加生动。渐渐地,他的心静了下来。
…………
“轰”
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重重的砸在一根圆木上,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折,飞溅的木屑刺伤了一名士卒的脸颊。
这是第三天,白狮军也从后方运来五座简易的投石机,一字排开向据点抛射石头。
不止如此,他们还多了数架三机床弩,数名军卒操作一张床弩,摇转绞车,张开弩弦,安好巨箭,粗大的箭矢好比一杆长枪,快逾闪电,瞬间跨过四百米的距离。
陈东亲眼看到一名士卒被射中,身体被贯穿,巨大的动力带着尸体飞出一段距离后才落地。
有巨石落在一根矗立的高架上,“咔嚓”,木桩不堪重击发出破裂的声音,摇摇晃晃后轰然倒塌,上面绳索固定的滚木——在这里应该叫做狼牙木,猛然砸了下来,几名躲闪不及的军卒,惨叫中被穿透身体钉在木板上。
据点的投石机也是疯狂的抛射,和墙外进行对轰。
定州军的投石机毕竟是精良制作的利器,比白狮军临时赶制的劣货无论是在准确度上还是射程上都强出太多。
片刻,一颗巨石砸中一架弩车,顿时床弩在轰然声中四分五裂,四下飞溅的零部件犹如一颗颗子弹,洞穿周围白狮军的身躯。
但据点的投石机也被牵制住了,大量的白狮兵卒趁机向前冲锋,他们前面推着十数块木板钉制起来护盾,虽然简易,但都是用木板钉了两三层,特别厚实,箭矢也不能穿透。
在靠近高墙后,大盾后的白狮兵蜂拥而出,嗷嗷狂嚎着搭上攻城梯。
这回白狮军准备相当充分,所有的云梯都有搭钩,想推倒都难。
甫一接触,攻守双方都陷入了血战。
陈东在这一刻,感觉白狮军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比前两天更加不要命。
“咔”
又有一架狼牙木的支架遭到一块飞石重击,传来圆木断裂声。木架下的士卒充耳不闻,拼命的向下扔着石头,支架摇晃几下最终没有倒下,但狼牙木也不能再用。
两天的防守里,物资消耗巨大,半个时辰后,金汁、滚油变得稀少,礌石已然用完。
一时之间,敌人士气大盛。
双方的投石机对轰也渐渐停了下来。
远处,白狮军准备的投石机和床弩都已支离破碎,近百具尸体散落四周。
城中定州军的投石机也有三架不堪负荷,导致部件受损严重,需要更换修复,顿时发挥的作用大大减少。
“杀啊”
“进攻”
“上去、上去”
敌人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拼命进攻。
陈东已经使用能量点恢复了一次体力,墙上防守力量也轮换了两批。
越来越多的敌人能爬到墙头,陈东不停的挥动长枪,向下直刺,一条条人命转眼消失,但陈东没有停歇,几天的杀戮让他的心变得有些冰冷。
旁边的王小九早已麻木,机械的挥动长枪刺向一名爬上来的敌人。
这名敌人圆盾一格,枪尖顺着盾面划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敌人狞笑着,竟然大胆的一个纵跃,飞扑下来,屈起双膝撞下。
突然的变化,陈东也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双膝撞上王小九的前胸。
骨骼断裂声传出,王小九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下去,连连撞在木架的横木上。
“死”陈东带着懊悔,怒吼着。
长枪快如闪电,刺入对方的右肋,又从左肋贯穿。
“啊”陈东双手合力,将对方挑起。
一时未死的敌人双眼上翻,大口大口的吐血,他最后的知觉里身体横飞,重重的撞在了一具人体上。
陈东砸翻敌人,看了一眼王小九,面部朝下扑在地上,身体不时抽搐两下,已经没有生还的机会。
“不好,还有没有火油?金汁呢?金汁?”有伙长惊叫。
陈东旋即扭头看到,墙外一列敌人抬着一根巨大的撞木走近。
圆木有水桶粗,长有十五六米,一头砍成圆锥状,三十余士卒抬着,周围还有士卒举盾掩护,一步一步靠近院门。
看来这两天,白狮军造出来不少东西。
陈东不知道敌人指挥是谁,但体会到了他的冷酷无情,完全拿上百上千的士卒生命消耗定州军的守城物资。
在这个时候使用,也是看到定州军渐渐疲惫,物资也即将用尽,出其不意的一击。
百里策已经站在院门上方。
梁乙全在一侧忧心忡忡道:“大人,怎么办?”
“还有多少?”
“只有滚油一桶,其余皆耗尽。”梁乙全回道,
敌人这一击真是致命,如果一开始使用,定州军物资充沛下定然徒劳无功。
而现在弓手损失较重,已然作用不大;派人下去,就是有去无回,敌人使用一次就能使用第二次,可他们人员太少,已经经不起消耗。
今天恐怕守不住了,梁乙全内心做出判断。
“拿来”百里策永远是那么沉静。
在敌人毫无阻碍的走到院门前时,滚油从天而降。
“啊”七八名首当其冲的白狮兵被浇了一身,顿时皮开肉绽,有的痛到哀嚎在地上打滚,有的当即晕了过去,还有数人被溅到,口中发出惨叫,圆木怦然落地,又将几名士卒压倒,一片混乱。
但百里策丝毫没有喜悦之情,这只是一时之计。
果然,敌人后方队伍中迅速飞奔来数十人,不管地上同袍哀嚎,嘿吆声中抬起圆木,撞向大门。
“抽调人员,大门口集合。”百里策安排道。
砰、砰
一声又一声的撞击,震的院墙颤动不已,大门上方簌簌落灰,夹杂着砖石碎屑。
据点的大门毕竟无法和坚硬厚实的城门相比,数下后就有了崩溃的趋势。
大门后,站立着二十名定州军。
李大奎、副队将王正站在队伍前面,两人都身着麟甲,身后是百里策的八名亲卫,也都铁甲在身,手上换了重兵器,这些都是到据点后寻到的物资。
陈东他们十人长枪兵在最后一排。
“咔、咔”大门后的几条横木在接连的撞击下终于发出崩裂的声音。
大约三十息后,两扇大门砰然大开。
外面的白狮军发出阵阵欢呼。
白狮兵丢掉巨木,挥舞兵器蜂拥而入,后方待阵两个百人队迅速向前狂奔。
“杀啊”
“一个不留”
数十白狮兵率先冲进了门内。
原本大门正对着宽阔的庭院,但也不知谁想的招儿,大门两侧用长木桩、拆除的房屋砖石垒成了土墙,形成了一个约六米宽、四米高、十米长的甬道。
“杀”
在敌人冲进来一刻,王正挥刀吼叫,身躯一纵,撞入敌群。
李大奎更是彪悍无比,两把大斧子抡起来狂砍。
两人都是炼体入门的武者,李大奎更是身具神力,堪比炼体小成,两人犹如虎入羊群,掀起腥风血雨。
长刀、双斧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肆意收割着生命,对刺来的刀枪两人根本连挡也不挡,厚重的麟甲提供了有效的防护,普通士卒的刀枪落在上面也就是一道浅浅印痕。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众人只能补补刀,将伤而不死敌人清理掉。
但陈东清楚,他们迟早要拼命的。
进攻的敌人被压着打,步步倒退。大门外的敌人看不清里面情况仍向前涌去,尤其是两个百人队赶到,大量的士卒推着前锋的人身不由己向前送死。
“啊,别推,快撤。”
“撤退啊,不要推。”
“杀,冲进去。”
........
一时间,门口内外,人头攒动,刀枪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