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
一声低沉的唿哨声从地砖的暗淡处响起。
和安德烈和安托万对打的两人忽然齐齐收手,从身上摸出利刃,站在前面,并不进攻,只是做防备状,虎视眈眈地盯着狼牙众人。
另两个男子也突然撤身退步,回身抓起地上的一根粗大绳索,朝着角落里的那个黑洞扔了下去。
随即,两人紧紧抓住绳索,冲着地洞中喊道。
“上来吧!师傅!”
话音刚落。
一个巨大的身影,借着绳索的固力,从黑洞中腾空而出,像一只威武的雄鹰,稳稳地落下,站住。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登时把狼牙众人看的一惊。
男子宽厚的肩膀,身材高大,眉宇间形容威严,身穿半短的黑呢子大衣,宛如一尊天神般怒目而视,凛凛生威。
“你们把方维关在下面的地牢里了么?真他娘的狠毒!”
锤头张口骂道,一边握紧了拳头,一步步朝着黑衣男子逼近。
“你们是谁?”黑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们来救我们的朋友,顺带收拾你们这帮杂碎!”
狼牙一脸凛然,接口回骂道。
“这么说,你们是方维的朋友!”
“没错!赶紧把方维交出来,如果他少了一根寒毛,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锤头说话间,已移步走近黑衣人的身前。
猛然间,锤头全力击出一拳。拳如闪电,疾风般朝着黑衣人的咽喉处攻去。
锤头的动作极快,又趁着地下室里的光线暗淡,满以为一击便会得手。
哪知,黑衣人的反应快如鬼魅。
锤头刚硬的拳风到处,黑衣人却毫不慌乱,只一晃将头避过,身子陡然间,已转到锤头的侧面,伸拳击向锤头的肋部。
锤头一击不中,心知对方的身手高深莫测。
好在他实战经验丰富,来不及回身,急忙拧身回肘,正正迎着黑衣人硕大有力的拳头。
一碰之下,两人同时迅疾后撤。
“行啊!还真有两下子!想不到方维还有这样的朋友!”
黑衣人见识了锤头的刚猛拳脚,不由得点头诧异。
“别愣着!方维一定被他们关在下面,你们快下去救人!”
锤头冲着同伴们大声喊叫着。
他明知黑衣人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可为了救出方维,却还是不惜舍命,也要和对方拼个高下。
锤头的话音未落,安德烈和安托万已经摘下头上的夜光灯,齐齐抛了出去。
两枚发着亮光的夜灯划出动人的弧线,在空中滑行。
随后,直直朝着幽暗的地牢深处堕下。
趁着夜光灯下落的光亮,安德烈毫不迟疑地朝着地牢洞口处飞身跳下。
安托万也身形一动,脚步滑到地牢边,肃然守护着能让同伴逃出生天的洞口。
狼牙看的出,对方黑衣人绝对是个硬点子,单打独斗,只怕锤头也支撑不了多久。
于是他呼喝一声。
“操家伙!速战速决,赶紧救人!”
行动组的其他队员各自抽出身上的武器,看准了黑衣人和他的四个徒弟,低声呼喝着冲了上去。
“慢着!赶紧停手!”
突然,黑衣人沉声说着,身形一晃,避开了锤头一连串的暴击。
“怎么?不敢打啦!那就痛痛快快把我们的人交出来!”
锤头停住追击的脚步,抚拳威吓。
“你想打,以后我再陪你!不过,今天可不是合适的时候!”
黑衣人沉声回应。
“也行,既然怕了,那就别拦着我们把人带走!”
“怕了?哈哈!没看出来,你不光拳头挺硬,嘴巴也很霸道呀!”
“你到底什么意思?”
锤头一边把目光瞅向黝黑的地牢,一边怒声问道。
“别费劲了!方维根本就不在地牢里!”
“你别想骗我们!”
“骗你有个鸟用!”黑衣人恨恨地爆出一句粗口。
“喂!你们还不明白吗?”黑衣人身边的小个男子愤然出声道。
“我师父没有骗你们!应该是我们都让绑架方维的人给骗啦!”
“没错!我们比你们先来一步。我刚下去看过,地牢里面空无一人!”黑衣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懑。
说话间,安德烈在安托万的帮助下,身体轻盈的从洞口处翻身上来。
他无奈的朝着众人摇了摇头,恨声道:“他说的没错!我看过了,下面确实没有人!”
锤头和狼牙对望一眼,众人一顿错愕。浓重的挫败感登时笼罩了每个人的心头。
“看来咱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锤头盯着黑衣人,小声嘀咕着。
“看来你们都是能为了方维舍命的朋友。可我和你们,坦率说,也许还算不得是朋友!”黑衣人默然一笑。
“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锤头怒目而视。
“确切说,我们都是为了救方维而来!”
“借问一句,你们是?”狼牙疾声问道。
“我是魏廉!”
黑衣人傲然回答道。
“细论起来,我跟方维就算是忘年交吧!”
“魏廉!”狼牙惊问。
“你就是左氏集团的大管家魏廉?”
“怎么?你认识我?”魏廉轻声问。
“左氏集团的大管家,名满江湖的魏公的大名,我当然听说过!久仰啦!”
“不用客套啦!我们还是上去说话吧!”
没找到方维,魏廉心里不快,也不理旁人,迈大步走出地下室。
众人垂头丧气,一齐上到楼梯间。
还没站定,络腮胡和许道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络腮胡一脸急切地问。
“白忙一场。看样子方维却是被在这里囚禁过,只是,我们来晚了!”
狼牙心意萧索的回答。
“我和许道刚才把所有的房间又搜索了一遍。”
“那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锤头追问。
“只剩些吃过的东西,喝过得水,没什么有用的,就连垃圾袋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许道恨恨的回答。
众人心头一阵茫然,费劲心力,好不容易追查到了这里,可却是人去楼空。
方维还好吗?如果还活着,那么他现在会被囚禁在哪里呢?
诸人均沉思着,低头不语。
“不过,我们刚才发现了一处新刻下的痕迹,也不知道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