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生病这个消息不亚于一颗炸弹在林绵绵的脑子里爆炸。
因为有她一直好好照顾调理的缘故,岁岁和年年其实很少生病,每天都很开心,所以她没想到只是离开了两天,他们就生病了。
林绵绵匆匆跑回家时,刚进门就断断续续听见岁岁和年年稚嫩嘶哑的哭声传入耳边。
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哭累了,又很难受,不停地呼喊着,光是听着就很伤心。
“叭叭……”
“麻麻呜呜叭叭!”
“乖宝不哭了,妈妈很快就回来,爸爸也让人去叫了,乖,我们喝点水好不好?”
“凌叔叔,怎么办啊,岁岁的眼睛都肿了……”
林绵绵刚进客厅,便看见凌其羽和顾北北一人搂住一个娃娃,着急上火地哄着,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仿佛林绵绵再晚来一步他们就要哭了。
年年是第一个发现林绵绵回来的,他趴在顾北北的肩膀上,瞧见林绵绵时,眼睛瞬间一亮,紧接着大声地嚎哭起来。
“麻麻!”
这一哭简直不得了,岁岁也跟着哭,撕心裂肺地哭,顾北北听着也开始抹眼泪,呜呜哭起。
弄得凌其羽想说句话都张不开嘴,只能将孩子让给林绵绵抱。
浑身滚烫的娃娃趴在林绵绵怀里紧紧搂住,烫烫的呼吸吹拂过脸颊,引得林绵绵也想哭。
结果岁岁一个大鼻涕泡出来,直接逗笑了她。
凌其羽眼疾手快地去打了温水过来,浸湿毛巾,拧干,熟练地给岁岁年年擦起了脸。
“凌叔叔,我来吧,你工作要是忙,就先去忙,我一个人能行。”
林绵绵看了看两个孩子的身体,发现问题不是很大,只要他们平复下情绪,喝点药就能退烧了。
凌其羽照顾了两天,眼下一片乌黑,应该是没怎么睡觉,憔悴了一些,身上锋利的气息都弱了。
他摇摇头说:“先给孩子换衣服。”
顾北北把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林绵绵擦干净两个孩子的汗水换上,换完就抱着他们喂水。
然后她看见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凌其羽拢过岁岁年年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到木盆里,加上水,拿过一块洗衣肥皂就开始洗衣服。
凌其羽的手一直都是拿笔的,衣服都是身边的警卫员在洗,不然就是盛阳洗,所以第一次洗衣服的他看起来很笨拙。
林绵绵眨眨眼,说:“凌叔叔,你要洗衣服?”
凌其羽把肥皂抹在岁岁的小裤子上,淡淡点头:“看不出来?”
“呃……要不你还是放着我等下洗吧?等会岁岁年年睡了,我在洗。”
“不用。”
见此,林绵绵只能安静地看着,后一步回来的林辰逸和盛阳见到凌其羽在洗衣服,那表情比林绵绵还要夸张,眼睛瞪得像铜铃。
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良久,林辰逸才恍惚地走进来问林绵绵。
“你公公在洗衣服?”
林绵绵一脸凝重地点头。
林辰逸又问:“凌其羽在洗尿布?”
林绵绵重重点头:“是的,你没看错。”
“…………”
家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凌其羽洗完之后,顾北北抢着帮忙晒衣服,烘干衣服,凌其羽看了一会儿,发现顾北北做的很好,便开口道。
“那我先去单位看一下陆野,你在家有什么就打电话。”
凌其羽烤暖通红的手,站起身拿上衣服就走,盛阳想了想,拿上林绵绵给的护手油追上去给凌其羽擦手。
林辰逸坐了会儿,看着岁岁年年睡着了才放心地起身回部队。
“绵绵姐,岁岁年年什么时候好?”
顾北北很担心岁岁年年,两条小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像两条毛毛虫。
他眼巴巴地跟着林绵绵进入房间,守在炕边看熟睡中的娃娃,大头和小头忧愁地蹲在地上往上面看。
“林绵绵安置好两个睡着的孩子,摸摸他们的额头,笑着说:“快好了,现在已经开始退烧了,不用担心,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顾北北乖巧地点头,又不放心地说:“那岁岁年年要是醒了,你要喊我。”
“好。”
顾北北依依不舍地回房间睡觉了,他这两天也没怎么睡,陆野和林绵绵不在,岁岁和年年生病了,他比谁都害怕,时常半夜偷偷起来抹眼泪。
现在林绵绵这个主心骨回来了,他也能安心睡觉了。
顾北北睡着后没多久,大门外便急匆匆翻进来一个身影,客厅里趴着的大头和小头警惕抬头,小头瞧清楚来人是谁后又趴下睡觉。
倒是大头十分激动,粗大的尾巴甩得噼啪响,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林绵绵。
“谁在外面?”
“是我。”
陆野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几秒后他轻手轻脚地进屋,匆匆脱下外套便凑到林绵绵身边,伸手搂住她。
奔跑过后的呼吸很是急促,结实胸膛稍稍起伏,林绵绵的脸颊被他死死压在上面,鼻尖满是男人淡淡的木香。
“你怎么回来了?”
林绵绵抬脸望着男人的下巴,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听着像是在撒娇。
“姓凌的帮我顶了一下,我过来看看你们,一会儿就过去了,你这两天怎么样?”
陆野低头,在她的眼睛上面亲了一下。
她长长的眼睫颤动着,漆黑的双眸覆着一层水雾,眼神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欺负一点。
陆野又稀罕地亲了一口,抱着她转身去看炕上睡得沉沉的孩子,他刚回来,身上都是冷气,不敢碰他们,只能多看几眼。
“我挺好的,孩子也没事,喝了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我等会多注意点就行,你饿吗?要不要做点吃的再过去?”
林绵绵回抱住男人窄瘦的腰肢,下巴搁在毛衣上,下面是好久不见的腹肌。
她的脑袋随着陆野的呼吸上下起伏,黑黑的大眼睛眷恋地望着他,这段时间的思念全部浮现出来,像树藤一样缠挂在男人身上。
“我想你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像一个糯米做的小人,蹦跶着进入陆野的心脏,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