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解开了皮囊上面的绳子,然后从里面扒拉出来一块牛肉干,满意的吃了起来。
长孙无忌看着面前的包裹,要多懵逼有多懵逼,他可以保证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可为啥证据出现了?这不是要把长孙家往死里整吗?
狐疑的看着秦府尹,秦府尹一摊手一耸肩,“不是我,我这人公道的很,不是我做的。”
一时间,秦府尹也蒙蔽了。
大包裹里面,是一堆零件,组合起来就是劲弩。
经过详细的对比,常柄对着秦府尹一拱手,“大人,这是制式弓弩,外面十分少见。发射的箭矢,是袭击大人的配套装备。如今被人拆解后,丢进了池塘。”
秦府尹看看麒麟,随即看看单鹰,眼神疑惑,意思很明显:能指使动麒麟的,在场只有两个人,就是本官和你,是不是你做的?
单鹰轻微的摇摇头,我特么以为是你安排好的呢!
秦府尹又疑惑的看下程怀忠,但很快就挪开了目光:算了,他没这个脑子!
然后,秦府尹又看向了长孙无忌,“赵国公,本官相信你的品行,但是会不会是……”
言外之意就是,是不是你家的傻儿子长孙冲做的。
“长青,我可以用人头担保,绝不是我府上之人做的。”长孙无忌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冲儿更不会!如果是冲儿做的,老夫现在就砍了他给你清白!”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可问题是,你们家可是国公府,外面还有禁卫罢手,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劲弩拆解了丢进你们家的池塘?”秦府尹挠挠头,“本官确实信你,关键是事情摆在眼前,我信了大理寺和刑部不信啊!”
一瞬间,长孙无忌居然无言以对了。
作案的凶器发现了,无论是不是凶手,都难逃干系。
如果不能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秦长青就要借题发挥了。
“长孙大人,要不咱们一去去京兆府走一趟?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给你用刑,还会还你一个清白!”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讲道理啊,秦长青表现的越是和善他越是心虚。
但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长孙无忌点点头,“既然在老夫的府上发现了凶器,老夫和你走一趟也是理所应当。这样,我在家里简单交代一下,就去京兆府衙如何?”
“可以,不用去京兆府,在尚书省就可以。我最近也不去雍州了。”
说完,秦长青离开了赵国公府,去了尚书省,找来裴俊、孙附加和周桦骢。
长孙无忌坐在长孙冲的病床前,神色沉重。
“冲儿,是不是你做的?”
几乎从来不抽烟的长孙无忌,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不是!”
“那硬驽是军中的制式武器,又如何出现的?”长孙无忌又问。
“父亲,不是孩儿做的。孩儿也不傻,我可以和他有小的冲突,我能明目张胆的带着部曲去和他约架,但我不能暗杀他!”
长孙冲也是有苦说不出,“爹,孩儿是恨不得杀他而后快,但真的派人杀他,咱们家也就完了。孰重孰轻,孩儿分的清!”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不是长孙冲做的,那就是有人栽赃嫁祸了。
但长孙无忌清楚一点,秦长青虽然人品不咋滴,但绝对不会亲自栽赃给他的,皇帝和关陇的矛盾,不是亮刀子就能解决的。
当年秦长青给李世民在关陇封神,已经亮过一次刀子了,以后争夺的就是政治资源,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如果没有硬驽的存在,或许秦长青会旁敲侧击的抓着咱们家不放。或许会接着机会打压咱们。但现在出现了凶器,就很难说了。”
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看出来有人栽赃陷害了。恐怕这次咱们要和秦长青联手了。”
“父亲,为何?”
“还能为何?”长孙无忌苦笑了一声,“自证清白呗!”
拍拍长孙冲的肩膀,“秦长青虽然人品不咋滴,但那些都无伤大雅,归根结底,他还是讲规矩讲底线的。虽然这句话很矛盾,但你不得不承认,他很多事情做的都是可以的。关陇之行,把为父摘出去了,盐税把为父摘出去了……”
“父亲,那为何咱们不放手?”长孙冲犹豫再三,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放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关陇搞不过陛下吗?很多事,不是你不下做就不做的。”
长孙冲听得一头雾水,他是家里的长子,又是帝婿,他的一切都够他荣华富贵一辈子了,但长孙无忌不同,他要的不是一个人的荣华,而是几代人的荣华。
京兆府,忙忙碌碌。
治安司、百骑、飞骑、巡城卫、武侯们,开始满大街的盘查。
羽林卫也在各处城门重兵把手,就连百姓们也知道行刺京兆府尹是的严重性,没人愿意出来添堵。整个长安城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长孙无忌到了尚书省京兆府的办公区,没有任何的怠慢,一码事是一码事,长孙无忌不仅是国公还是宰相,自然要以礼相待。
甚至是,秦府尹的办公室和长孙无忌,只隔了两道墙壁!夹在他们俩中间的,是马周,秦府尹的另一侧是褚遂良。
打压关陇,是政治,所以秦府尹十分恪守自己的底线。
长孙无忌的身份那么特殊,更是不能对他用刑。
“赵国公,最近可要当值了。”秦府尹什么都没问,只是和长孙无忌喝了一杯茶。
“没问题!询问记录,老夫每天都会在上面签字画押!”
长孙无忌起身拱拱手,“这次,咱们就联合一下?”
“正有此意!”秦长青也站起身拱拱手,“如果是关陇之人,我要下刀子!”
“没问题!你不下刀子,老夫也要下刀子!”说到这,长孙无忌顿了顿,“那要不是关陇之人呢?”
“让他灭族!”秦长青的言语十分阴冷,“咱们之间是咱们的事儿,这是政治正确不正确罢了。我一直想以理服关陇,包括你在内!但别人要参与进来,让咱们火拼,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