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
“夏大人不要着急，炉子嘛，随处可见，我说的是燃料的不同。”
“燃料？”
包括朱棣在内乾清宫中其他人脸上都带着疑惑。
燃料还能够有什么不同？
不就是木炭或者木材嘛。
“黑金！”
现在大明的燃料嘛。
也就只有三种，木炭、柴火还有煤炭，也就是黑金。
前面两者太贵，不考虑民用。
后者倒是便宜，但要是把握不好，那就相当于是带着全家一起自杀。
“秦王殿下是说，这炉子可以祛除掉黑金当中的毒素？”
夏元吉也是个聪明人，连忙问了一句。
朱高毅摇摇头：“黑金之所以会让人中毒，主要就是其燃烧不充分之后产生的一种名为一氧化碳的气体，当然，其中可能还有着二氧化硫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黑金当中本身的元素，脱硫我能够有办法做到，但另外一种燃烧产生的气体，我就没办法了，只能将它们排出屋子，这就是这些烟囱的用处。”
物理法的煤炭脱硫嘛，也叫做重力选煤法。
化学方法嘛，那就多了，比如什么氧化剂法，又或者石膏法。
微生物法，他就没有办法了。
？？？
等到朱高毅说完，一群人是大眼瞪小眼。
一氧化碳是什么东西？怎么黑金燃烧还能弄出羊来了？quwo.org 橙子小说网
还有那什么二氧化硫…他们吃了那么多羊肉，也没有听说几个长瘤子的啊。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看看，你看看，爹…这就是学问受限啊！黑金燃烧之后有毒，这件事情，自汉朝之后就一直知道，人们也知道是在密封环境下。”
“所以，在使用黑金的时候，一般都会保证通风。”
“那怎么就没有想过，让这些黑金在炉子这种密封环境里面燃烧，而后将它们产生‘毒素’引导出去呢？”
“还有，既然知道有毒，那为什么…”
说起这件事，朱高毅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就像是引导朱棣去重视商税、重视倭国的事情一样。
朱高毅现在就是在引导朱棣，让他重视真正地去搞学问，而并非只是流于表面地去摇头晃脑地背诵那些知识不是？
“闭嘴！”
可惜，话都没有说完，又被朱棣给打断了。
“哦！”
朱高毅闭上嘴巴，面色之上带着委屈。
“你且告诉我，那个什么一羊画碳到底是什么东西？”
“爹，是一氧化碳，氧气呢，就是…算了，爹，现在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还是等我写完那些教材之后再说吧。”
这些东西，对朱棣他们来说，还是太过陌生了。
想要解释，更是麻烦，倒不如等时候让他们自己去读书。
呵呵！
教材？
夏元吉等人微微一笑，只当是朱高毅在开玩笑。
十岁的孩子，书都没有读完呢，还编纂教材？
可朱棣却相信了。
‘难不成又是那所谓的神仙？老五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些东西？老和尚说，老五能够让大明延寿百年，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些东西？’
‘那我立老五，是不是更好一些呢？可老五毕竟只是老五啊，立了他，老大怎么办？瞻基那孩子怎么办？’
“皇上！皇上！”
“嗯？夏爱卿，何事？”
朱棣立马回神，出声问到。
“皇上，秦王殿下说，这般解释，咱们也不明白，所以还不如直接前往工部打造一个出来试一试，反正这东西也没有什么难处。”
得！
听到这个问题，夏元吉就知道朱棣刚刚肯定是走神了。
他很想问对方一句：皇上，这可是事关天下百姓的事情啊，您竟然还能够走神？
可谁让对方是皇帝呢？
他也只能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
“好！那就去工部！”
来到工部的作坊之后，朱高毅的小脸登时便拉了下来。
这是朝廷衙门的作坊？这简直就是一个黑作坊嘛。
环境脏乱差！
空气当中弥漫着煤炭不充分燃烧之后带来的一氧化碳的怪味，还有着长期不注意卫生产生的气味。
让得他险些吐了出来。
再看看那些工匠们，一个个的骨瘦如柴，就好像是他在城中见到的那些乞丐一样。
这能打造出好的军备？
先不说人会不会尽力，毕竟…九族消消乐不是开玩笑的。
就只是这环境，会不会影响公差之类的东西？这是肯定的！
这种环境之下，工匠们就算尽力，又能有什么工作效率？
住的不好，吃的不好，地位还低，怎么能有工作效率呢？九族消消乐？或许这些人心中恨不得就是直接死了，然后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只是因为这里面的味道而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