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发愣地盯着龚一鸣照片,头发一阵发麻,心脏狂跳!
如果周巡没有说假话,他也没有必要说假话,那意味着真正对万言下手的根本不是龚一鸣,而是这个邪|教里所谓的“大师”!
听到自己脑海中的声音,韩奕浑身发凉,鸡皮疙瘩冒一身。
万江月和阿姨还在厨房说话,就听见“嘭”的一声,像是关门的声音。
她觅声过去,发现储藏室已经没人了。
“小奕?”
没人回答。
很快窗外响起一声低吼的轰鸣,她连忙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只看见一个蓝色的车影转瞬即逝。
“诶?怎么才回来就跑了?不是局里又出事了吧?”万江月不满地嘀咕:“这一天天事情一个接一个的,还让不让人活!”
韩奕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双眼死盯住路前方,游刃有余地在车流中不断超车疾驰。
今天还是他们特案组的特批休息日,但是刑侦队和陈振都在上班,他要回去报告这个重要的发现。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这十几年,龚一鸣成了背负所有骂名和责任的替罪羊,而真正的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享受着被信徒供奉崇拜的神仙日子。
想到这里,韩奕的额角渗出薄汗,瞪眼的时间过长,导致眼白胀出了血丝。
……
两件来自不同受害者的证物摆在陈振面前。
韩奕把他的发现,还有上官晏背调中被涂黑的那部分档案,以及她的身份相续告知了陈振。
办公室中异常安静。
原本韩奕都做好了陈振会因为他找私家侦探,查别人封存档案的举动而大发雷霆,可陈振却只是盯着眼前的证物,良久不发一言。
韩奕耐心有限,他在桌下不停抖腿来释放内心的焦躁。真宁可陈振对他大声嚷嚷,现在这种反常的平静,让他摸不出陈振的想法,难受。
憋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平静:“局头,您是不是也吓着了?要不,我给您点根烟压压惊?”
陈振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才缓缓开口:“不是我打诳语,本人从警几十年,能吓着我的案件寥寥无几。”
“唉,是是,我撒尿和泥的时候,您都是刑侦支队的大队长了,阅案无数阅案无数。”韩奕又开始狗腿子似的拍马屁,他就是在等陈振的指示,“那陈局,您看这案子……”
陈振睨了一眼他:“你怎么认为呢?”
“当然得把当年龚一鸣的案件重启调查呀!”韩奕不假思索,破口而出。
他虽然身在警务系统中,但从来没有机会看过当年龚一鸣案件的卷宗。
因为他属于受害者的利益相关人,所以案件对他是封闭的。
他不知道当年这个案件到底调查得有多深入,都掌握了哪些细节?最后怎么确定龚一鸣就是杀害他弟弟还有母亲的变态?
现在出现了和当年案件相关的新线索,只有重启调查才能搞清楚当时的情况是属实还是龚一鸣被人陷害。
陈振面无表情,沉声道:“说得轻巧,十几年的案件,你知道重启调查有多复杂吗?这牵扯到当时负责侦破工作的浦沅分局,当年所有经手过这个案件的人,都要自查一遍中间是否有人为失误和不符合调查程序的问题。”
韩奕知道陈振和浦沅分局的局长杨东是好朋友,鉴于心急,口无遮拦:“您总不能因为杨局是您朋友,就包庇他们,放弃调查吧?”
“混账!”陈振气从丹田发声,吼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就举起手,要给这个二愣子一脑瓜子。
韩奕赶紧捂住头,还犟嘴:“那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陈振手卡在半空中,还是没舍得打下去,悻悻然收回去。
“我犹豫是因为想保人吗?我犹豫是因为你现在证据不足!我怎么批准重启?”
“有周巡能证明,侵害他的人耳后有三角胎记,而我弟弟和周巡出现同样的心理应激反应,画出来的图案都是一样的。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有人能证明万言接触过这个邪教组织吗?”陈振把万言的画本拿起来,怼到韩奕眼前,“除了这张小孩的涂鸦外,还有其他证据能支撑万言和这个邪|教教主有联系吗?”
韩奕哑口无言。
砰!陈振把画本丢回桌上.
他责备的言语中又带着失望:“韩奕,你不是今天才进警队的,你可是刑警精英部门的副队长,这样冲动,不过脑子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你身上?我说重启案件很复杂,就是因为必须要有充分足够的证据,证明受害者和这个大师能关联上,程序上先符合规矩,才能大动干戈地要求分局进行重启协查,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韩奕确实很少这样冲动,之所以这么年纪轻轻就被提拔成精英小队的副队长,就是因为做事踏实,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缜密心思和查案逻辑。
被陈振这么一教育,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之所以这个事情让他如此莽撞,一方面是因为关系到自己家人,另一方面是就是因为上官晏。
从某种程度上,他潜意识里希望龚一鸣真如自己推测的那样,是清白的。这样他就不用再压抑心里对上官晏莫名的心动了。
脑海中,上官晏那双灵动潋滟的双眼,在昨晚酒精的作用下氤氲湿润,直勾勾地盯着他,挠得他心里发痒。
她朱唇微启,说话时顾盼生姿,半长的黑发在举手投足间不停摩擦她白如凝脂的肩头,好几次他都有想用指腹轻拂那光滑细肩的冲动。
他对女人从未有过如此遐想。
那一刻,他终于自己对自己承认,他喜欢上官晏。
韩奕收敛了脾气,深吸口气,正色对陈振道歉:“对不起陈局,是我太冲动了。”
陈振恨铁不成钢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