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上人指点。”姜陵得到肯定,立马飞奔而去。
姜利之撇撇嘴,看来当谋士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太子效率也高,不出半个时辰便带着雷鸣的话回到了博雅斋。
“啥?不周山思过崖相见?还半个时辰后?”小书童如意过于惊讶,以致于顾不上礼节冒然插话,“这是刁难吧!”
太子无赖摊摊手,他哪儿知道雷大统领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王力心中一紧,却是面不改色。对方约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相见,虽不见得是故意刁难,但个中用意定然很深。
不周山距昌都整整三千里,除非高阶修士御剑极快,半个时辰时间,普通人根本到不了那儿。这是跟晋王一样,要试自己的道行深浅么?
看来大家对这无涯子亲传弟子、子婴上人师弟王力的修为都很是好奇呀!
可惜,偏偏自己啥都不会。
正犹豫间,小如意先不乐意了,“爱谁谁去,凡正我们家公子不去!我们公子好心好意帮你们,你们却来刁难公子,好意思么?”
如意说得在理,臊得姜陵脸红一阵的白一阵,左右为难道:“小王自是不好意思。但那雷统领,自恃深得父皇专宠,就是本王的面子他也不给啊。这不本王也……还望上人看在李元晖无辜……”
“我去赴约!”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太子大喜过望,不住道谢,又是一堆彩虹屁奉上。“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我去备马!”
“这个距离是马能到的么?”
“啊?啥?很远么?”
“整整三千里。”
“啊!”姜陵惊呼。
“那我们怎么去?”姜陵急得直跺脚。
看着还如在梦里的太子,王力抚额,敢情这姜陵在星纪当了快二十年的太子,连这不周山离昌都有多远都不不知道,这还不如她这个拿到地理教材才七八日的“插班生”呢!
至于哪儿来的地理教材,还不是拜假师兄——卫子婴所赐!
姜利之这些天,不仅要应付太子各种奔波,还迫于一真一假两位师兄的淫威,一面勤勉修行,一面恶补这个世界的政治地理历史人文等百科知识……
哎!不提了……她都怀疑自己——原来是个天才!
当然她还不知道,这是因为修行让她的神识系统变强了……算了,她高兴就好,众人如是想!
临行前,如意拽住王力,“不、不行,公……公子,你不能去!约在那种地方,对方肯定没好意!”
王力回以一笑,这事她何尝不知,但仍只留下一句“做好晚饭等我”,便带着姜陵上了路。
她喜不自胜,毕竟有人担心的感觉,挺好。
————
不周山思过崖。
崖上天高云阔,凉风习习;崖下白雾蒸腾,云海翻涌,不能下视。
万仞断崖,犹如刀裁。石壁之上,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百丈大小“思过”二字,仙人剑刻。
崖顶生一独树,婆娑可爱,不知其名。
树下,一白袍修士独自闭目打坐。
这修士,明明修的是清心咒、念的是慈悲心,但其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森森杀气,却是令天地都为之肃穆。
此时,修士睁开双目,分明约定的时间已到,但天地间一片宁静,别说来人,连走兽都无一只,不由心生失望。果然还是自己这试验太过苛刻了么?以为是卫子婴的师弟,所以过分期待了么?
此人正是刚刚被停职的禁军大统领雷鸣。此人有一大习惯,每有不顺心的时候,便会来到这片断崖静思己过。崖上“思过”二字正是其手书,思过崖也因此而得名。
他正感失望,又欲入定之时,却见天色突然一暗,天空瞬间布满乌云,隐隐还有雷声传来。
他掐了掐诀,不对!今日气象不该有雨,但这天空异象,莫非……
他正惊起,却见一只蛟龙穿云而出,直向自己飞来。
好大一只蛟!
这威压!竟然能够令自己都感到难受,莫非……
他正欲唤出本命仙剑防御,那蛟却已至跟前,卷起一阵狂风。待到风歇方才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喊,“雷统领!呜,哇哇哇!”
巨型生物嘭一声消失。
洵修抱着姜利之速度闪开,一脸嫌弃,任由太子姜陵自半空跌落,摔了个狗啃泥。
太子姜陵生平首次搭顺风车御蛟遨游天际,那种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爽感,没维持住一柱香时间,便开始晕——“蛟”了。为这,路上可耽搁了不少时间。
雷鸣僵了僵,默默收起仙剑,果然自己活了几十年,仍然没活明白,居然不自量力想要试探。
他此番不仅见着王力御蛟而来,更见着巨蛟化形为人,便知这蛟妖力至少匹敌元婴。也不知这王力修为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方能御住如此巨兽。
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于是,也不管啃泥中的姜陵,径直向还在洵修怀中的王力奉迎了上去。
“王力上人!久仰久仰!早闻上人修的乃是御兽,今日得见,没想到先生御的乃是蛟龙也!不愧是王力上人!哦,不,王力尊者……”
姜利之听着应接不暇的彩虹屁,眨巴眨巴眼:这、这是过关了?
啃泥中的姜陵:这、这还是目中无人的雷大统领?
未见着雷鸣其人之前,姜利之还想这雷鸣毕竟姜敖身边人,不似太子好应付,况且他又是对姜敖极忠的,所以她有些担忧,怕是露出什么马脚被这雷鸣抓了去,便是极为不妙了。
但现在见着雷鸣本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口鼻方正,分明一员虎将,却一身布衣热络奉迎,怎、怎么感觉有种与申屠岩一般的憨憨气质呢?
三柱香过后,三人就月兔玉佩一事,很快达成一致。
雷鸣为人耿直,此番因宫物失窃被停职,他也只当自己履职不周、罪有应得。
然而,太子却突然找到他,诉以案情并指出晋王乃是借宫物失窃党同伐异,当时他是愤怒的、不愿理会太子的。毕竟他一向反感党朋之争,晋王是在党同伐异,难道太子就没有么?他可不愿意成为太子的棋子。
直到太子反复逼问可知月兔玉佩出自何宫,晋王为何不查,是不是李元晖就该含冤而死,连死后都要背上洗不脱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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