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神器初成

“果然是滴露盘,你看上面竟然有水汽流转!”

“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形成一滴。”

“这位老兄,你给说说看。你这盘子中形成的的是灵气液还是元力液?”

“是啊,若形成的是灵气液那就值钱了。”

“道兄此言差矣,对我等而言,形成元力液反而更好一些。”

“你怎么把……这位道友面生的很啊,如此宝物拿出来不知道要卖多少钱?”

滴露盘的主人是个老叟,眼睛视乎有点斗鸡眼,他摇了摇头道:“不卖!”

“那你想换什么?”

“换任何灵宝胚胎!”

围观者惊呼:“灵宝胚胎?”

有人讽刺道:“老人家,你可是想多了!你知道灵宝胚胎的价格吗?”

“是啊!老先生,你这东西恐怕是换不了胚胎。想前段时间千门坊中拍了一件辣椒模样的灵宝胚胎,起拍价便达到了三亿,啧啧啧……”

因为谁也没有灵宝胚胎,而老叟的滴露盘只换不卖。即便这神盘再好也不值的诸人浪费时间了,于是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小强、罗病默等寥寥数人还在围观。

小强盯着这滴露盘已久,看出了不少端倪。盘子中间形成了两个几乎不能看见的气旋,一个气旋无色,一个气旋微有乳白色。小强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滴露盘中会同时形成元力液和灵气液。若是这样,这滴露盘的确称得上是稀世之珍了。

小强开口道:“灵宝胚胎我有,但是老先生这滴露盘似乎不值这个价格!”

老叟眼睛一亮,凑近小强道:“果真有?”

小强微微一笑,手中就悬着一个青葫芦。

老叟见状伸手而出,小强手一缩摇了摇头。

老叟也连忙缩手,尴尬赔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小友勿怪!”

见灵宝胚胎现身,边上的人也纷纷围了过来,想要观摩一番。这样的场合不用遮遮掩掩,小强大大方方地把青葫芦向众人展示。

不远处的离宏景也有了收获,脸上喜色尽显,大步流星也往小强这边走了过来。不一会人越聚越多,纤秀和柳衣也过来了。两人都知道小强是离宏景的侄子,兴奋道:“离小子啊,有这么好的东西都不拿出来。”

纤秀也激动道:“这样的宝贝都给了后辈,想来离老哥哥宝物不少!”

离宏景有些不太高兴,认为小强不应该拿出这样的宝贝。

不久,滴露盘中出现了比芝麻还要小的两个水点。

小强伸长脖子往盘中嗅去,老叟见状盘子也往前伸。

“是水元之力的元气液和灵气液,滴露盘果然不凡!”

众人惊异,纷纷伸长脖子。有人抢不到位置,叫嚷道:“还没听说过能同时凝聚出元力液和灵气液的宝贝!”

小强问离宏景道:“四叔你看,我这青葫芦换这神盘可划算?”

离宏景没有立刻做答,而是念念有词道:“依照如此速度,神盘十二个时辰可以汇聚一滴元力液和一滴灵气液,一年可以汇聚两种宝液各三百六十五滴。十年是三千六百五十滴,三十年大概一万滴,不过一斤元力液和一斤灵气液而已。依我看,速度有些慢了。”他觉得慢还不足以形容,又补充道:“慢如蜗牛,不,蜗牛都比这快!”

老叟突然逼近离宏景道:“此次前来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祝贺离大师重获自由,其二是寻找灵宝胚胎。离大师是炼器名家,倘若以滴露盘为中心再布置一方法阵呢?”

“唔……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离宏景有些尴尬,人家对自己情深,自己却对人家有些刻薄,因此不再做声。

老叟也不再理会离宏景,对小强说道:“小友这个灵宝胚胎是残灵附着在野葫芦身上形成的,以我估计当年那聚灵珠分裂成了一大四小五个残灵。这只青葫芦并不是最好的!”

小强一愣没有说话,老者继续道:“可惜了,那只金色的葫芦已经初步有了灵智,想必没有被你们发现而逃过了一劫!”

“可以!换给你吧!”

老叟大喜,赶紧道:“谢谢小友。”

两人一手交青葫芦一手交滴露盘。

“贤侄就这么把宝贝换出去了?不再考虑考虑吗?”纤秀忍不住说道。

小强摇了摇头道:“滴露盘是神物,我也没有占这位老先生的便宜,算是公平交易吧!”

“贤侄,你可知这宝葫芦的价值?算了,东西是贤侄的,我也不再多说了。”

好不容易离宏景不作声,又冒出一个纤秀作梗。老者极为不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起身往前走去,生怕小强后悔。

“四叔,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离宏景压着声音道:“又收获了一朵银火级的引火之种,这一朵比葵火种更加适合锻炼青苔仙木。这一朵就给贤侄用,葵火种我留给离崽,等他出关后看他需不需要也打造一方庭级之宝。”

小强点头道:“四叔还有其他的事吗?要不我们……”

“再逛逛吧!难得来一次,老友们的奇珍异宝还是很多的。再看看吧,贤侄。”

只剩下这半日时光了,各人都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希望能换到自己追寻已久的急需宝贝。离宏景在勾家为奴为仆十年,久没享受过这般自由随心,因此没有落下任何一件奇珍异宝。是不是自己需要的,他每一件都要去看一看。缚龙先生早已离去,贺兰三友、匡庐九秀、俞彦章、童村居等人也有了收获。

小强寻到了几株十层的隐雾宝塔草,算是不虚此行。待要再看看,是否有玄阴草花的出现,天色晚了下来。众人纷纷离去,相约明年这时再聚会。

贺兰三友走了过来,“离小子,我们去了,出了庭级仙器别忘了通知我们!”

匡庐九秀也离别道:“弟弟们去也!”

俞彦章和童村居纷纷走了过来,和离宏景道别之后,也和小强说了两句。

最后雪岭之上只剩下小强、离宏景、罗病默和一位无名修士。

无名修士身上有悲怆气,他径自走向小强,笑容勉强道:“牛贤侄,还记得老道吗?”

小强猛然一个激灵,问道:“是白胡子道长吗?”

这人正是白鹿洞的白胡子道长,不过模样大变胡子也早就没了。他当初还要小强帮忙寻找修复众星拱月不灭玄天大阵的材料,此时惨笑道:“正是老道!”

“道长还好吗?”

“好好好,很好了。如今白鹿洞只剩下我一个,无牵无挂,挺好。”

小强鼻子一酸,想要劝慰他不要失去信心总会东山再起的,最后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老道去也!”白胡子老道不再多说什么,以免徒增伤感,一个人径自去了。

三人望着白鹿洞白胡子老道离去的背影,心绪万千。

……

离氏一族之前所在之地早已被灵仙占据,这是他们最早的祖居所在地。虽然偏远,但是环境却相当好。尤其是在一处秘密的山谷中,小强居然发现了有好多口大大小小的露天温泉。返回之后,离宏景在温泉中泡了三日之久,方才开始着手炼制庭级仙器的准备工作。

这一间茅屋正是离枯荣为离宏景新修的炼器所在,虽然简陋但是工具一应俱全。更有翠竹环绕鸟声鸣和,显得安静至极,正是适宜全身投入的炼器妙地。

“小强,你和罗侄女两人就负责这个风箱!”离宏景指着最边上的风箱道。

“风箱?难道是打铁?”小强走过去一拉,一股迅猛的风吹向中央的炉子。

炉中的火已经烧了起来,通红一片,离宏景笑道:“炼器可不就是打铁么。”

“但我们这次的材料可是木头。”

离宏景拿出那三株青苔仙木,一边启动炼炉中的法阵,“青苔仙木可不是凡料,其坚胜铁还要强过百倍。”

罗病默看了看仙木,又看了看炉子,不解道:“四叔,这仙木要砍断吗?要不然炉子不够高,仙木放不进去呀!”

“不用,这炼炉之中刻制了三套微型法阵,一套是空间法阵,一套是神识法阵,还有一套是功能法阵。”

不久,茅屋之中温度大增,小强和罗病默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离宏景笑道:“还受的了么?引火之种还没有投进去呢。”

“四叔不热吗?怎么一点汗水都没有!”

“你也不看看四叔是干嘛的,早就习惯了。何况这根本也不叫热,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热了。”

离宏景边说,边走到一边拿了个空盆子出去。不久,小强就听见了一阵淅淅沥沥浇水的声音。不一会,离宏景空手走了进来。小强问道:“那是干什么?”

“刚才那水是荷花池水,有降温的作用,防止外面的翠竹被这屋里的热气蒸腾死。”

“呼哧呼哧!”风箱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小强换了一只手拉,“这风箱还是要点力的。”

“何止是一点,小强我看你神色自若似乎没有费多大劲啊。”

“这么点力气还是有的。四叔为何不把那荷花池水放几盆在这里,也好减去一些燥热。”

离宏景把神识浸入炼炉之中,启动了第一套空间法阵——洞天阵。

“小强你一直拉风箱,不要停!累了换我。我告诉你,你刚才那句话问的太外行了。这间屋子里的温度和炉子里的温度有一个差平衡,这个平衡不能被破坏,这可是炼器常识。所以荷花池水这等降温的东西全完不能摆在炼器房内。”

“难怪这房间这么简陋。”

“你们就呆在这里,不要轻易走动!”

茅屋中的温度越来越高,罗病默有些受不了,开口道:“四叔,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需要出去吗?”

离宏景正色道:“小强可以出去,你却万万不能出去!”

罗病默和小强不解,却也没有多问。离宏景又掏出了两枚玉状的东西递给小强和罗病默道:“这是炎景玉,含在嘴里可以解除燥热。”

小强接过,并没有含进去,“我还能忍受,等等再说。”

罗病默有些受不了,接玉的一瞬间惊异道:“四叔,怎么这玉这么烫!”

离宏景笑道:“否则怎么叫炎景玉,这可是我的珍宝!炼器界的大人物都没几个有炎景玉的。这玉很特别,常年温热,但是一遇水便会让人感觉冰寒。你含在嘴里试试,保证不烫!”

罗病默把炎景玉含在嘴里,不久就感觉到身体周身一阵凉爽,忍不住惊叹道:“真是神奇!”

烧了六个时辰的火,直到整个茅屋内的温度略微有些凝滞时,离宏景才把那朵引火之种拿出来。那火幽幽一缕,像是飞舞在孤坟之上的萤火虫。火花朵周身发出银白色的毫光,正是银火级引火之种无疑。

“四叔,这朵火花怎么感觉有些渗人。”

“别怕,你的感觉是对的。这是银火级的引火之种清明祭火,极为难得。依我看,就算有人拿金火级引火之种和它换,我都不换。”

小强喜道:“有这么好?那三方庭级仙器有望了。”

离宏景摇了摇头道:“小强,不是我说你,你太小家子气了。四叔早就跟你说了,这种年岁的青苔仙木,只要学过几天炼器的人,都能炼出庭级仙器来。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看!”说完,离宏景的手迅速从下面抽出,那清明祭火如铁球一样望炉中坠落而去。

“小强,快拉风箱!拉速维持在每秒三十下。”

小强不敢怠慢,双手握住拉杆极速抽动起来。

只是三秒钟,整个炼炉内的火全都变成了清明祭火的颜色,纯粹的幽蓝之色。

离宏景忍不住点头赞叹道:“真是好火!这颜色纯净的像是大海深处,用其炼成的庭级仙器绝对有莫测神通。”

小强吭哧吭哧,依旧维持拉速在每秒三十下。罗病默在一边直咂舌,如此速度简直疯狂。

“好了小强,现在不要那么快,你可以缓缓地拉,也可以休息片刻都不妨事。火种引火完美无瑕,现在这一炉火已经是准神火了!”

小强喜道:“如此甚好。”说罢站了起来,他不敢快速前行,而是缓缓挪动到离宏景的旁边。也学他把手交到后面,眼睛看向炉内,装模作样地也观察了起来。

炼炉内的清明祭火没有任何一条火苗,像是平静的海水一样,只是缓缓地拍打着炉壁。

“奇怪!这火怎么像是水一样。”

离宏景满意道:“准神火都是这般模样,若有火苗舞动,那说明火种引火有瑕疵,炼器就要打折扣了。”

“什么时候开始把宝料投进去!”

“不忙!先让神火自身熬炼一番,等它彻底熬匀了再把仙木投进去。”

满炉的清明祭火如一方微型的大海,它先是缓缓地拍打着炉壁,而后又绕着炉壁慢慢地旋转起来。不久,在其中心地带就形成了一个漩涡。

“准备!”

小强立即回到了风箱边上。

“拉速每秒五十下,维持一个时辰!”

罗病默翻了个白眼,小强深吸一口气,迅速拉动起来。

“呼噜噜~~~”风的声音已经从之前的‘呼哧呼哧’变成了长啸。

离宏景盯着炉中,那漩涡越转越快。

“就是此时!”离宏景摄出一株青苔仙木,把它垂直放到漩涡的中心。那么长的一株仙木,刚一放入就变小了,变的一尺长两指粗。小强丝毫没有停歇,严格按照离宏景的要求抽拉风箱。

紧接着离宏景又分出了二十一道神识股,开启了炼炉内的最后一方法阵——千锤百炼阵。

“哗哗哗!”清明祭火终于沸腾了起来,并传出了仿佛是浪涛般的声音。浪涛化作无数的火舌,火舌张牙舞爪,不断地炙烤着那株仙木。炙烤的差不多之后,离宏景猛然道:“加速!拉速每秒六十下!持续!我要开始锤炼了……”

小强疯狂起来,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罗病默掏出绢帕帮他擦拭,以免汗水入眼。

火舌不停的炙烤,同时炉内的千锤百炼法阵释放了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神锤。那锤子几乎是透明的,纷纷锤打在青苔仙木身上。

离宏景的额头也终于沁出了细小的汗珠,炼制庭级仙器到了这一步,可谓是关键一步。同时,这关键的千锤百炼需要长时间的进行,可谓是煞费心力。

……

就这样锤打了三天三夜,青苔仙木被捶打成一根手指大小,颜色也变的透明起来。透明并没有维持多久,接着青苔仙木就变成了液态,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停!”离宏景突然大喝一声。

小强如同一头劳作不休的老牛,这一声令下吧他吓了一跳。瞬间止住拉箱,生怕破坏了炼制。转头看向离宏景,激动道:“四叔,成了么?”

“差不多了,你过来看。”

庭级仙器,这可是重宝,整个足山十域可知的庭级仙器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罗病默也跟着小强走了过去,想要见证这一时刻。

离宏景伸了个懒腰,笑道:“别紧张,还没有最后成功呢。”

小强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关切道:“四叔没事吧!”

“无妨!只是有些疲劳,你们看!”

“咦!”两人大叫起来,炼炉中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青苔仙木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杆微型长枪。

小强大喜道:“四叔,成了?!”

离宏景道:“你再看!”

“咦!”两人又吃了一惊。原来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中,那微型长枪又变成了透明的液体。液体逐渐分开,形成了一对斧子。

斧子形成的时间比较长,就在小强要叫起来的时候。形状又开始改变,变成了一枚棋子。棋子停留的时间比前面变换的兵器都要短,离宏景神色有些失望。

“小强你知道吗?”

“怎么?”

“棋子、酒杯、扇子乃庭级仙器的三绝。”

“意思是难度最大?”

“不仅仅如此!你知道庭级仙器之上是什么吗?”

“四叔等等,你看它又变化了。”

刚说完三绝,便出现了扇子。不过很可惜,扇子停留的时间比棋子还要短。

“四叔,你刚说什么?”

“庭级之上是场级!”

“那又怎么样?难道四叔还能炼出场级仙器不成?”

“……”

戟、斧、钺、钩、刀、锤、抓、镗、棍、槊、棒、枪、剑、叉、鞭、锏、拐、流星、鼎、钟、扇、链、镜、印……也不知变化了有多少数目,最后变化只停留在棍、剑、刀、钩、枪五种兵器之间变换。

“这就是最终形态了,小强你喜欢哪种?”

“棍吧!”

“开始准备,你去拉风箱!”

也不知离宏景用了什么法子,那透明的液体果然定格在棍形不再变动。随着清明祭火的煅烧与神锤的锤炼,液态的棍子渐渐凝固起来。

火势忽大忽小,神锤忽轻忽重。如此又过去了三天,棍子有了颜色,光华大作。离宏景猛然抽出全部神识,那蓝色的棍子跟着飞了出来。棍动之时,虚空之中竟然映射出一幅画卷。画卷之上出现一座孤坟,坟头长满了二月兰。坟前却又青烟袅袅,想必是刚有人祭祀完毕。

如此诡异的一幕,小强和罗病默两人大骇。就在此时,离宏景双指伸出猛然一喝道:“去!”棍子跟着破窗而去。

“这是?”小强不解。

“成了!棍子还需要在荷花池中浸养七天就成了。”

小强点了点头,问道:“四叔,我是问刚才那副画卷是什么意思。”

离宏景没有回答,而是问小强道:“你还撑得住吗?”

“四叔这把老骨头都没散架,我更没问题了。”

离宏景赞许道:“好!开始炼制第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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