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突然一片喧哗,哪吒出帐去看,回来之后告知我竟是杨戬回了来。我出帐去看,不止瞧见了杨戬,更瞧见了另外一个滑稽的场面——杨戬竟然是赶着一头极肥的猪归来的。亦说不出如何滑稽,但是看着这场景就是有如此感觉。
哪吒看着我,轻轻一笑,我本以为他要告知我了,却不承想他竟是直接起身,丢下一句“有神秘感,稍后才会有惊喜”,便到我身边来,拉着我起身。
我是个甚不喜欢等待的人,但是,既然哪吒说了惊喜,那我觉得,偶尔向等待妥协,倒也无妨,便顺着哪吒来了。
到了大帐中,却见帐中人几乎满座。
落座之后,往丞相那里一瞧,却见丞相是一脸的焦灼。
如今还不曾到朝会的时间,丞相如此焦急地召集诸位来此,又是如此焦灼的模样,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我忍不住问向身边的哪吒,道:“你看丞相的模样,是否是有些许的古怪?是否太过焦灼?”
哪吒往那里看了看,随后点点头,道:“确实是有些许焦灼!加上今日如此早,又如此焦急地召集我们来到此处,想必是又有敌方叫战也未可知!”
若真是如此的话,今日定然是又要有一场恶战了!
随后,又有几位臣子,匆匆忙忙地赶来,不知是否是因着丞相“紧急召集”的缘故。
等几乎坐无空席的时候,丞相便开了口。
营中混乱,他为何在此处站着?
如此想着,我便走上前去。可是,走到了跟前,却让我大吃一惊:龙须虎已然逝去,他嘴角的血迹如今已然干涸。一根木头横穿他的身体,这木头,一头在地上,是以,支撑着龙须虎,不曾倒下去,远处看,仿若在站着一般!
如今,又去了一个同门中人。虽说我同他过往接触并不多,但看他如此模样,我却也极其伤心和惋惜!
突然,我听到身后有物体倒地,沉重的声音,转身一看,却见是一名敌方的兵卒。
玉茗道:“战场上可不允许你同情逝去的伙伴,若是你分心去同情他们,那么你将会与之一般的下场!”
如此,我便知晓了,是玉茗替我解决了身后想对我动手的人。
那便在今日战事结束以后,再来收敛他的尸身吧!
对玉茗道了声谢,我便继续往别的地方去,一边解决这些扑上来的兵卒,一边寻找着哪吒。
但当真的遇到了哪吒以后,我却并没有往他身边去,怕我二人交谈,届时会分了他的心。
这场战事,一直到了清晨方结束,甚至是连诸侯都加入到了战斗之中。
敌方散罢,丞相便将我们召集起来。哪吒见到我,显然吃了一惊,问:“我叮嘱了玉茗照顾你,你怎的出了帐来?”
玉茗道:“即便她出了帐,我也一直照顾着她呢!这一晚上,我可没少杀想持刀对她的人!”
我道:“同样都是受师命而来,你出战,我不出战,怎么说得过去!我便出了来!而且,这一场战事,也让我看到自己还是有实力的!”
接着,丞相便开始召集人集中,清点门人人数。
当所有师兄师弟们都到了以后,丞相纳闷道:“为何一直不曾见到龙须虎?”接着,便大声喊道:“龙须虎何在?”
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
我便手指着龙须虎所在的那个方向,道:“龙须虎在那处!他已然……”
往身边一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不知是因着奋战了一宿的缘故,还是或许他们早便知道了龙须虎的死讯而更加伤悲?
当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身边传来哪吒的询问:“阿薇,你怎的了?”
我回过神来,看向哪吒,他是极疑惑地看着我。我再扭头看向镜中,却见镜中是我极其惊诧的模样:方才看镜中,还有那个着装奇怪的我,如今竟又成了如今的这个我,这个镜子同普通镜子一般照人。
为何会如此?是我方才看错了?还是镜子方才真的显现了我所见的那个画面?
“阿薇?你无事吧?”哪吒的声音距离我更加近,我往旁边转身,却见哪吒如今已站在我的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道:“无事。”
哪吒便凑到铜镜面前,左瞧瞧右看看。
我借势往镜中看去,却见镜中不过只是哪吒的原像,并无任何的其他景象。
难不成是我方才看花了眼?可是分明那个“我”如此真实,那副悲苦的神色,也远非我如今的神色。
如今场景,真是让我不知所措了。
哪吒道:“你方才方才到底为何那般的神色?”
反正自己如此想着,也没有什么结果,我便如实对哪吒说了,道:“我方才在这镜中见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与我一般模样,可是衣着却是极其特殊,衣裙极小,都能看到肢体。一副极其哀愁的模样。”再结合起我方才的设想,我喃喃道:“难不成这面铜镜照人,真能照出人的前世今生?那方才那个女子,难不成……”
是那个阿阑?
玉茗便道:“常人钓鱼,自然是用弯钩,鱼一旦上钩,鱼钩穿破它的嘴,便可使鱼逃离不了!直钩,若是常人,都钓不到鱼!对鱼而言,可是极好的福利!”
我更不解,问:“既然如此,那为何丞相用直钩?这样除非用自己的道术,不然捉不到鱼吧?”
玉茗的语气更加无奈,它道:“谁说姜子牙钓鱼只是为了鱼?他分明是在钓人。他真心想钓的,便是周文王。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却能做到,这自然使人觉得他胜过常人!”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
玉茗继续传声给我,道:“反正,姜子牙不是个简单的人便是了!你日后小心便是!”
我反问:“还要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不成?”
玉茗便不再搭理我。
虽说我确实不甚喜欢丞相,但是他能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百思无解,我便也懒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