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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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我的帐子还有几步的时候,我看到雷震子迎面走来,便又往前跑了两步,道:“雷震子,哪吒何时回来?”

但是雷震子方才还在笑着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道:“问他何时归来作甚!他不回来,不更方便你们二人么?不成想你竟是如此之人!”

他定然是在说方才之事。

我急忙解释道:“你方才所见不过是……”

但是看他的模样,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我说得越多,他越不屑。若是我是他,看到方才那个场景,定然也会认为是我和蔚沐二人在行苟且之事。

我便不再说话。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道:“你二人因何事争执?”是武王。

雷震子行了一个礼,继而回武王道:“禀大王,并无任何事!”

我便也转过身去,行了个礼,但是只是低着头,默默无言。

我便又听见武王道:“昨日方去,今日便回了来,还真是速度!事情做得如何?”

雷震子道:“鬼使像已砸,那两个妖精的树根也已然挖了出来,由哪吒的三昧真火烧成了灰!事情全然办妥了!”

武王好奇地问道:“可是,为何却不见李靖将军和哪吒他们归来呢?”

雷震子道:“我早些回来报个信,也省得师叔和您挂念。李将军和哪吒,他们随同行的兵卒一起归来,最起码也要到明日,才能到得了!”

武王道:“好,诸位皆辛苦了!”

雷震子道:“这本是应该做的!”

这个时候,我看到蔚沐自武王身后往这个方向走来,瞬间感觉不甚自在!

雷震子道:“大王,若是没有什么事,那臣下便告辞了!”

眼睛余光看到武王点了点头。

经过我身边的身后,我听到雷震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离开的时候,也并非直接走武王身后的那条,而是转向了其他的帐旁边,故意避开蔚沐所走的那条路。

武王道:“薇姑娘,感觉你的神色,有些许不自然,是怎的了?”

我摇摇头,道:“并未如何。回帐中歇息歇息便好了!大王,那我便告辞了。”

武王道:“那便回去歇息吧,若是有事,定然要早些说的!”这话听起来极关切,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担忧。

我点了点头,便低着头,丝毫不看蔚沐地回了自己的帐中去。

进了帐中,我颓然地坐在自己的棉毯上,只觉得头痛难耐。为何我要遇到这等人,要遭遇这种事!为何我会与阿阑长得极相似,又为何会让我遇上蔚沐这个缠人精!

他们身影直到消失许久,我方转身回营中去。但是,一转身却看到谦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看样子是有话要对我说一样。

我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了?有事?”

“我……”他有些许吞吞吐吐。

我更加纳闷了,为何他是这副样子。但他久不曾说,我便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道:“我想为上次之事道歉!”

上次之事?难不成是那次通知之事?

我便听他继续往下说,他道:“我上次并未有意不曾通知你!只不过我看到你时有些许慌乱,所以,便忘记了!”

我的疑惑终于得到了回答,但是我又有了更不解之事,便问道:“你为何看到我会慌乱?”

他道:“因为那个荷包之事!”

我挑挑眉,那件事确实是让我不甚开心。但是我更好奇他说清楚来龙去脉!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他道:“那日,我娘到了府中,她看到了你给我的荷包,以为是对我钟情的女子所送。我与她说明了原委以后,她颇为不悦,便让我将荷包归还给你!所以,我后来见到你一直都觉得对不住你!所以……见到你便慌张!”

我不由得无奈一笑,本来只是觉得感谢他,方给了他这个荷包,却不承想竟然被误会了。不过他也倒真的是听他母亲的话!

但我表面上还是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过去许久的事情了,我都记不得了!你又何须去在意这些!那个荷包不过是我感谢你而做的!不过那个时候丢了便丢了,也无须介怀了!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日后,待别人如何,便待我如何!无须如此!倒叫人感觉有些许奇怪的!”

见他点头,我便也笑了笑致意,便往自己的帐中去了。

事情早已过去了许久,即便曾经介意过,过了这许久,也不在乎这小小的思绪了。只是不知道是她母亲想得过多,还是我想得单纯,如何送个荷包便就是钟情他了?我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何如此听母亲的话。但是当日看他的母亲,好像也不是多么和蔼可亲的模样,当像是一家之主,有种极霸气的感觉。

而这个谦,分明看上去都已过了弱冠之年,可是感觉他的思想却连小孩子都比不过。他有些许怯弱,怯弱地仿佛不是一个男子汉,而像是一个未及豆蔻的小女子一般!对母亲言听计从,充满了依赖。

杨戬感叹道:“今日会此一阵,俱是无用。先前师傅曾告诫弟子,说是‘到了孟津,谨防梅山七圣阻隘。’让弟子小心!如今,我们出战,任何法器都奈何不了他,若是继续如此同他们耗下去,怕是一生都不够耗。师叔应该设法阵来治他们!如此死战,始终是无用!”

席间有多人皆随杨戬一起,称“是!”

但是丞相却并未立刻说话,看他的模样,好似在思考事情,定然是在想该设什么样的阵,如何设阵了。

我便依着玉茗告知我的,对丞相道:“师叔,弟子有一计可除了高明和高觉兄弟二人。”

丞相脸上便不再似方才那般如此愁苦,甚至是露出了几分笑意,道:“是何计策?快快说来听听!”

我摇摇头,道:“如今不可说!”

丞相有些许不悦,道:“不可说,那要如何做?”

我继续道:“师叔你先吩咐兵卒按我所说去做,做完之后,我便告诉你究竟!”

我坐在最近帐门处,如今,因为这一番话,所有人皆转头向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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