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传声给我,道:“我并未有什么好想的。”
我点头,回他:“我亦是。”
但是,我对于杨戬方才说的话感到好奇,便问:“那方才你口中的‘婵儿’是?”
杨戬道:“是舍妹。”
哪吒努努嘴,道:“不过也总算明白了,山河社稷图不过只是产生假象而已。根本不是真的!”
杨戬显得有些许的失落,道:“原是如此。”
杨戬看向我们二人,问:“你们二人看到了什么景致?”
我:“我……”
哪吒垂着头,极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还不曾在心中想。但是现在再想,倒也没必要了!”
仿佛方才是拿杨戬做试探一般,怎不会不好意思呢?
但是杨戬却并不计较,而是点了点头,道:“既然我们已然尝试过这个山河社稷图的威力,那我们便快些去布置下。反正那个袁洪不知如何跳出,他只要在里面,我们便可将其擒拿。”
我二人赶紧附和着点头。
杨戬继续道:“如今时间也不多了,我们快些出去吧!”
那我便按着玉茗方才示范的那个姿势跳出去,不知出这个山河社稷图真是这么简单?
纵身一跃,然后落定。
景致不曾变,因而我开始不确定究竟是否已然跳出了?
我转身问哪吒,道:“我们如今是在山河社稷图中,还是已然出来了?”
哪吒挠挠头,道:“应该是已经出来了吧?”说罢,他又看向杨戬。
杨戬倒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方才府中场景已不再,已是梅山的景致。况且,方才确实有感觉似是突破结界那般的感觉。已经是出来了无疑了。”
说着,突然,犬便到了杨戬的脚下来,先是亲热地蹭了蹭,接着便趴在了脚下。
我便托着腮,将这周遭环视了一圈。
蔚沐坐在角落里,一直看着我这边,一脸冷漠的表情看得我不安。他怎会在这个帐中?或许是因着这个帐中人少,又不适合在另外一个帐中?若是这样的话,倒还真是有些许可怜。我们最起码有同门,他唯有一人。但是,这并不能让我可以原谅他对我的轻薄。
我移开视线,往别处看去,却见另一个坐席上,雷震子正一脸笑容地吃着东西。看起来心情极佳,或许,是因为自己喜欢之人终于可以正常跟他相处的原因?
最后,看向菜品,菜亦有,肉亦有。我随便吃了几口,也在这进食的时候慢慢清醒了。
等最后皆出去以后,我和哪吒还并未。与我们一起的,还有雷震子。
雷震子突然走到我们的面前,对着我们又抱拳,道:“再度感谢哪吒和薇姑娘。阿绮如今确实过往之事尽不记得,如今与我相处时,也不再躲避唯有一脸灿然的笑容。”
与我们再一起,等到最后走,原是为了向我们道谢!
我微微一笑,道:“那便好!”
哪吒道:“如今帐中已没了人,我们快些出去与众人集合吧!”
出帐时,哪吒将我护在身后。等出了帐,感受到“呼呼”冷风,我知道,定然是哪吒想着替我挡些寒风。
最初认为粗手大脚的他,最终变成了细手细脚照顾人的他。
哪吒问:“你果真不让雷震子知道这个女子真实一面么?”
我便道:“我们要抱着好的希望。或许幻妖会将她的心灵也变得纯真呢?即便幻妖不能做到此事,雷震子如今正对这个阿绮有好感,他又怎么会听我们说这个?说不定我们同他说了这个以后,他还以为是我们有意抹黑阿绮,而会跟我们再度闹僵呢!”
哪吒叹了一口气道:“希望离开此处以后,雷震子莫要再回来找这个女子了,不然这雷震子以后有得受喽!”
我便道:“凡事想开些!”
哪吒怂了耸肩。
过了不多时,幻妖便回了哪吒的混天绫中。
哪吒呼出一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我可再都不想同这女子共处一室了!”
说罢,哪吒便打算直接离开,我一把拉住他,道:“等这个女子苏醒,我们一道出去!”
哪吒便撅着嘴站在一边。
我去看那个阿绮,现在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坐起了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问:“你们是何人?我是谁?我这是在何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幻妖莫不是抹去了她所有的记忆?若是如此也好,反正我俩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我道:“你不该问我二人是何人,而是该问另一个人是何人。”
“另一个人?”我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便直接和哪吒一起,撤了结界,走了出去。
开了门,却见雷震子正坐在门前枯草地上。面朝着屋子,该是一直向往着这个屋门打开吧?见我我,他极快地便起了身,问:“如何?”
我道:“她对于过往的一切皆不记得了。不记得之前在村中的事,也不记得你。不过这也算不得是坏事,毕竟你们可以重新认识,在阿绮心思如此纯真、没有被伤害的记忆的现在。”
雷震子对我和哪吒抱拳称了“谢”,便极快地脚步往屋中去。
我叫住了他,道:“若是以后有什么事,亦可以找我们协商。我们皆会助你的!”
雷震子转身再度抱拳称“谢”。
希望以后他莫要发现什么事才好,也希望如今的阿绮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不是如之前那般心机如此重的女子!
雷震子追问:“怎样的不足之处?”
哪吒接了我的话,道:“若是今后受了大的刺激,或许会回忆起被忘却的不快之事。”
我点了点头,道:“若是用了这个方法,或许有一日受了更大的刺激她会想起来。也或许,她不会想起来,抱着纯洁美好的心灵在世界上过完余下的岁月。但若是,她不曾用这个方法,那她日后便会一直如此。我们在此处停留的时间,想必也不会太久了,日后你走了,这个女子如此模样,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