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姐姐妹妹一起娶

日下午,周宣回到莫愁湖畔不久,就有光禄寺正卿、一齐前来问候周宣,详细询问周宣父母姓名,一一记录,皇后认侄嘛,这些都是要记入起居录的,周宣现在是皇亲国戚了,以后每月光禄寺还会送来五百两银子的赡银,就是皇后侄子的生活费。

范判官、林黑山、阿布、陈济、孙氏兄弟都来向周宣道喜,范判官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周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周宣以一个医署小吏之婿,无权无钱,先是认了林都护当伯父,现在到金陵没几日又成了皇后娘娘的侄子,这靠山是越来越庞大了!

范判官当即写密信告诉林,告诉京中之事,认为应该摆明态度全力支持东宫,尽早把二小姐嫁与太子为侧妃。

范判官还问周宣有没有什么书信物件要带回江州的,周宣便让羊小代他写了一封信,告知来京情况,途中遇险、与景王结怨之事都不提,只报喜不报忧,说羊小颦已到京,请勿担心,而且他已重重责罚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家妓——

周宣口述,羊小颦书写,写到这句时,羊小颦红着脸看了周宣一眼,周宣就曲指在她粉嫩的脸上轻轻弹了一下,说:“这就是重罚。”

周宣又说四、五月间他会回江州,把家全部迁到金陵来,又叮嘱针不要太操劳“云裳女装”之事,照顾好胎儿是第一。

写好信交给范判官,周宣便率领周家军去征战元宵棋战第四轮。这一轮对阵的是永安都护府地棋士,对方最厉害的是排名第十四的步昆瑜,步昆瑜是石介之的手下败将,石介之先手都输给了周宣,步昆瑜对周宣自然构不成大的威胁,这局棋周宣快胜。

三痴坐镇第三台也是大胜对手,三痴的棋力应该是在十八大棋士中游水平,要排名的话差不多是十二、三名的样子。作为甲类棋士都能胜任。何况是第三台地丙类棋士。所以开赛以来四战四胜,优势还相当大。

四痴这局棋又赢了,赢得很惊险,胜了半子,这种势均力敌地棋能最终赢下来实在是痛快,对增长棋力也很有帮助。

周宣说:“老四,再不会后悔跟着我了吧。有滋有味吧。”

四痴不吭声,默认了。

周宣这晚碰了一个钉子,他下完棋时见镇海都护府地黄星鉴对局尚未结束,便踱过去想看看虚实,哪知黄星鉴大袖一扬,把棋盘遮住,冷冷道:“山人下棋不喜人旁观。”

黄星鉴是个隐士,所以自称山人。长得是凸额翘嘴。说好听点是相貌奇古,其实就是奇丑。

周宣瞪起眼睛道:“这是什么规矩,哪有下棋不让人看的。就是山里的神仙也肯让樵子看棋,烂柯知道吗?”

黄星鉴翻着怪眼说:“山人不是神仙,这是山人自己的规矩,你在边上我就不下棋,你想探我虚实,休想!”

气得周宣笑起来:“很好很好,如此气度,估计棋品也不怎么样,四日后就是你我之间的对局了,到时棋盘上见真章。”拂袖而去。

二十日这天又是休战日,上午太子李坚来到莫愁湖畔,还带来了东宫圆社的球头黎毅,李坚那天听周宣对景王说喜爱蹴鞠,就想请周宣加入他的东宫圆社,孙氏兄弟是蹴鞠迷,来金陵就是冲着蹴鞠来地,一听太子殿下有意相邀,赶紧揣掇周宣应允。

周宣道:“坚弟,我要加盟可是要带好几个人来的,这两位——孙战、孙胜,都是蹴鞠好手,还有我的两个家仆周三尺、周小尖,更是蹴鞠奇才,连我一起五个人。”

李坚问黎毅,黎毅道:“殿下作主便是,小人何敢置喙。”

周宣听这黎毅口气,似乎不大乐意,便说:“过几天暖和一些,我们这边五人便过去试试身手,如果与黎球头手下相差太悬殊,就不加入了。”

这时林涵蕴走出来了,问:“周宣哥哥,什么时候去秦淮河看灯?”

李坚道:“林小姐还没去过秦淮吗?这是我之罪,怠慢了。”

林涵蕴说:“就是嘛,你来江州,我还带你游庐山呢,我到了金陵哪里都没去过!”

李坚有点尴尬,心想:“我那是游庐山吗,是被人绑成粽子一般提上去的。”不过也因此想起庐山上林涵蕴对他的关照,笑道:“是我的不对,那今天我就陪你去游秦淮如何?”

命东宫长史去安排皇家画舫,午后与周宣、静宜仙子说到玩,李坚可不是一个好玩伴,有他在,的确不好玩,连周宣想和林氏姐妹说笑一下都拘束,好在傍晚时,东宫派人来说陛下找殿下有事,李坚便匆匆去了。

周宣笑道:“一国储君相陪,真是吃不消呀,涵蕴妹妹怎么样,玩得尽兴吗?”

林涵蕴撇嘴说:“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当太子就这么没劲,以后做了皇帝就更不好玩了。”

周宣笑问:“李坚还想娶你入东宫当妃子呢。”

林涵蕴脸红说:“才不呢,谁愿意入宫啊。”

周宣故作惊讶道:“不会吧,太子侧妃都不做,你还想嫁给什么人?”

林涵蕴道:“谁肯让我自由自在的玩,我就嫁给谁,还有哦,要把我姐姐也一并娶了。”

“涵蕴!”静宜仙子又羞又急:“你给我闭嘴!”

周宣心里暗笑,怕静宜仙子太尴尬,赶紧说:“快看,灯亮起来了。”

秦淮河是要入夜才好玩,李坚掌灯前就走了,而两岸灯亮后只有周宣陪她们,周宣只不过说了几句风趣话,林涵蕴就觉得周宣好玩,李坚太无趣,太子殿下实在冤枉啊。

皇家画舫虽然豪华,却没有备鼓吹女乐,张灯结彩却是冷冷清清,周宣道:“可惜没带乐器来,不然道蕴姐姐可以吹箫。”

林涵蕴笑道:“我带了!”从腰间小囊里抽出一把亮晶晶地东西,正是举世无双地布鲁斯口琴,在唐国有个更响亮名称——八音宝琴。

静宜仙子接过口琴,悠悠吹了一曲周宣第一次吹的那首《红豆曲》,比周宣吹得好,夜风拂起面纱,灯光映在娇颜,静宜仙子美丽而忧伤。

待静宜仙子吹完,周宣说:“我来唱首歌曲助兴,名叫《暗香》。”

周宣本来是想唱羊小颦谱的那曲《暗香》,唱出口突然成了这样了: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难忘缠绵细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静宜仙子听得心中摇摇:“这是情歌啊,应该是澳国地,歌词很直白,宣弟为什么在我面前唱这种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时,在东宫禁卫官的护送下,周宣与林氏姐妹回到莫愁湖畔住处,从“阳春白雪堂”出来,见三痴等在外面,低声说:“主人,已查知魏觉是住在玄武坊,我还看到那日在斗鸡馆向我们借座的那个假扮的女公子出入其中。”

三痴是刺客出身,做这些事是他的老本行。

周宣“哦”了一声:“原来那个女扮男装的公子是魏觉派来查探我们行踪的!”

三痴道:“恐怕不止于此,那日在斗鸡馆就想动手,依我看那女子应该是鹘门中人。”

“又是鹘门中人!”周宣眉头一皱。

二人走回梅竹小院,四痴从外面回来了,对三痴说:“三哥,我跟了那个鹘门女子半天,那女子却做船妓去了!”脸向周宣,问:“主人可知是哪家船妓?”

周宣心念电转,笑道:“当然是洪州念奴姑娘那条船了,我明白了,那鹘门女子会接近念奴,与她交好,然后利用念奴姑娘来请我去船上,那我自然任她宰割了,哈哈,妙计。”

四痴暗暗佩服,问:“那该怎么办?鹘门中人很难缠的。”

三痴道:“这女子必须杀,不然的话鹘门中人早晚会发现上次那个鹘门黑鹞是我杀的,那就后患无穷。”

周宣道:“当然要杀,借此机会连魏觉一起杀。”

周宣本来想设计让魏觉冲撞太子李坚,好让东宫禁卫官当场格毙他,但这样对李坚不利,毕竟魏博是一方诸侯,手握数万兵马,得知儿子被东宫处死,只怕会立即叛国,江州就首当其冲了,现在冒出一个鹘门女子冒充船妓来引他上勾,正好将计就计,除掉魏觉,栽赃到鹘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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