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根本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不论好不好,他现在已经出狱了,我想,总比继续被关着要好过吧?”
大太太喉咙里翻涌着血气。
“其实唯一让我觉得安慰的就是,赵薄琰在监狱里过得很惨,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傅偲眼皮子不由轻跳,像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自己完全控制不了。
她也没有问出口,因为大太太既然开了头,是一定会说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赵薄琰拦住了我的人,但是没拦住你哥安排的……”
“不知道是拦不住呢,还是压根没想拦呢?”
傅偲的脸色被路边的灯光衬得昏黄,眉头紧拧的同时,侧脸微微一动,错过了昏暗的角度,又可见她整张脸苍白。
“他在监狱里经常被人打,他们不打他的脸,做坏事总不能太明显是吧?监狱里那帮死不了的罪犯,有一百种折磨别人的法子。”
大太太说到这,脸色染了深恨,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又痛又觉得快慰,让她的眼里涌出一种变态的欢愉。
“赵薄琰的手,断了好,好了又断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影响使用啊。”
傅偲一张冷面,仿佛上头结了一层冰,她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来。
“偲偲,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哥吧?让我好好谢谢他……”
傅偲眼角吊了一抹嘲讽的笑,“这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你把他的惨状告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一点都不知道的。你哥的做事风格,你猜也应该能猜到。”
“我就是想说,他伤害了你,伤害了我,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你把他交给我,行不行?”
“傅偲,赵薄琰睚眦必报,他在阴暗的监狱里面受尽折磨,他费尽心思回到你身边,是想报复你,想报复你哥,你别被他蒙蔽了!”
要不是赵薄琰身边有个傅偲,大太太早就动手了。
一刻,她都等不了。
她要拿赵薄琰的血去活祭他那可怜的儿子!
“傅家人这么害他,他能乖顺得像只小猫一样?偲偲,他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啊!”
孙天谕想要挣开那两个男人的钳制,无奈他们力气太大了。
她多狼狈啊,上半身还半弯着,赵薄琰冲她看看。
“你这样子,好没尊严。”
“你是不是人啊,你他妈走丢的时候,老娘急得疯子一样……”
赵薄琰冲着那两个男人看眼,“你们把她放了。”
两人没嘲讽他一番都不错了,放毛线,给他们发工资的又不是他。
其中一人甚至手里偷偷用力,掐得孙天谕连连喊疼。
“会不会怜香惜玉啊……”
赵薄琰抡起手臂就给了男人一拳,当真是快狠准,力道非常大,一拳头直接把人砸出血了。
男人松手,赵薄琰扯过孙天谕的手臂,趁着另一人反应不及时,膝盖顶过去撞在他肚子上。
孙天谕获救,憋着一股子劲呢,回头一个飞毛腿,正中身后人的裤裆。
“嗷——”
这可比赵薄琰下手重多了!
大太太听到哀嚎声望过来,也听到了傅偲冷冷拒绝她的声音。
“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傅偲,你是被他骗得还不够吗?”
孙天谕扯着赵薄琰的手臂,飞快地朝着她们而去。
毕竟对面是两个大男人,她怕吃亏啊。
打不过就要跑,这是真理。
他们快步走到傅偲身边,赵薄琰望向大太太的眼里满是戒备。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傅偲握住他的手臂,扯了一下。“走吧。”
想到大太太说的话,她又怕扯疼他了,忙将手往下移。
是啊,赵薄琰这些年来过的什么日子,她未必不知道。
只是傅偲不去想而已。
第674章缩头老狗,你来啊
回到家里,孙天谕把门带上,又把门反锁起来。
她透过猫眼往外张望,肩膀处被人掐过的地儿还疼着呢。
“偲偲,她不会改天还来吧?最怕这种惹你一身骚的人了。”
“既然她能找到扬州,就说明不论到哪,只要她想她都能找着。”
赵薄琰见傅偲要回房,忙拦在她面前,“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看着不高兴?”
孙天谕被这么一提醒,看向傅偲的眼神便多了些担忧。
“对啊偲偲,她找你干嘛。”
傅偲看向跟前寸步不让的赵薄琰,只好耐着性子,将嘴角轻扬起来,“哪有不高兴啊,她算什么,还影响不到我的心情呢。”
“她究竟是谁?”赵薄琰脸上满是怒色,“她想找你麻烦吗?”
傻小子啊,人家的终极目标是你!
“她要是不罢休,天天来找你怎么办?”孙天谕还是很担心。
傅偲不怕她明面上来找麻烦,只是从现在开始,她要看好赵薄琰。
她将男人拉到沙发跟前,让他坐了下来。
“我现在叮嘱你几句话,你必须好好听着。”
赵薄琰正襟危坐,“好。”
“明天开始,跟我寸步不离,我肯定还是把你带去店里,不论是谁找你,你都不要出去,更不能背着我偷偷出门。”
“我什么都听偲偲的,我发4。”
赵薄琰这会开心还来不及呢,偲偲好在乎他,到哪都怕他被人欺负了。
赵薄琰看看她,傅偲望向他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些复杂。
“偲偲你是在害怕吗?不用怕,她要是再敢来,我会把她打得满地找牙。”
傅偲坐到他身边,手轻放到男人臂膀处。
“不能惹是生非,她身边都是保镖,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毕竟他再厉害,也就一个人,两只手。
傅偲握着赵薄琰的胳膊,一路往下捏,刚捏了三两下,他一把将她的手推开。
“怎么了?”傅偲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赵薄琰抱着自己的手臂,“疼。”
他总算说了这么一个字。
疼。
孙天谕闻言赶紧过来,“他们刚才对你动手了?”
赵薄琰摇头,“他们敢呢,动我我就打死他们。”
“那你这是碰瓷啊,疼什么疼。”
傅偲坐在那,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晦暗,“天谕,你先回屋吧。”
“行。”孙天谕料着,傅偲应该是有话要跟赵薄琰讲。
她回到屋内,关门声轻传到两人耳朵里。
傅偲紧抿的唇瓣轻动下,“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被人打的吗?”
赵薄琰早没了那些记忆,倒是听了这话,一脸的气愤。
“什么被打?谁打我?我不信!”
即便手上的旧伤还在,疼痛感剧烈,但是面子不能丢。
“只有我打别人的份,谁敢对我动手,我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这人,暴躁的像是小老虎。
翌日。
琴室内一如既往的生意好,孙天谕从外面进来,一脸的紧张兮兮。
“偲偲,昨晚那个女人又来了。”
傅偲将收拾好的宣传册放到桌上,她脸色微凛,“在哪呢?”
“在院子里坐着,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
赵薄琰走到窗边朝外面看去,大太太派头摆得很足,穿了一身羊绒长裙,肩膀上搭一件短版大衣。
身后站着三个强壮的保镖,活脱脱就是电视里所演的那种,黑帮大佬的女人。
他有点蠢蠢欲动,脚步刚往门口挪,就被傅偲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