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春风得意

因为已经是一个大丰收,所以即便最后一次狩猎失败也没有影响到队伍丝毫。

队伍里都已经开始唱起欢快的号子了。

小年轻们都已经开始幻想这,当他们把猎物带回去后,享受其他队伍里的一样刚刚开始狩猎的同学们羡慕的眼神,更加让人向往的还是那些也刚刚成年或者即将成年的姑娘们那一双双带着崇拜闪着光的目光。在刚成年,到了族里允许寻可以去寻找心爱的姑娘的年龄时,他们这些一直都像被拥有优先择偶权的战士们,一下子都开始荷尔蒙爆发。

战士们拥有优先择偶权就像从不知道多久前就开始的不成文准则,如果要细数,那么一个从母系社会结束后开始的。

那时候,男性拥有女性无法匹即的力量,通过狩猎开辟了新纪元。

打破了原有本就不太稳定的采集时代的母系社会。

但是虽然狩猎为部落提供了新的食物来源,因为大量的蛋白质的摄入,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极大地加强了人类的身体素质。

在适应自然环境的过程中,人类迎来了强健的体魄,开始向大自然主动索取。

这时候,人类以聪慧的大脑,不断制造出填补自身缺陷的工具。而人类男性凭借自身的身体素质和这些工具终于在这蛮荒之地为人类占据一席之地。

他们就此从一个弱小的但杂食者成为顶级的掠食者。

而因为这个原因,越强大的男性越受部落追捧,更加受到女性的青睐。

就这样强大的人类战士出现了,但是并没有因为这个让人类开始大规模的繁衍膨胀发展起来。

随之而来的将是部落之间的矛盾日益激烈。

当男性掌握主动权时,伴随着他们的贪婪,暴躁,激进的性格也开始影响着人类社会氛围。

就这样,原本相对稳定地采集经济社会结构发生了变化。

因为狩猎需要更加多领土,导致因为资源争夺,战争也就降临了。

而这个野蛮的时代,人类似乎源自于血脉里面的暴虐因子尚未消逝。

战争后,基本没有缓和的余地,要么生要么死。

这样导致了非常多部落因为战败,失去所有男性,包括男性幼儿,从而被迫兼并。

就是这样的社会结构让人类不能快速繁衍,有时可能因为部落之间实力相当,陷入长期斗争之中。

每当出现这种僵局的时候,就意味着两个部落的结构将要不了几年就直接崩溃。

经过上下几千年的混乱后,大盆地慢慢地又开始趋于稳定。

在这个将大盆地几乎均等划分为南北两部的大江黑河下游的大冲积平原里,首先孕育出农耕文明。

就这样出现了半耕种半渔猎氏族部落,他们分别是耒氏以及风氏。

风、耒两族分别占据黑河南北两岸,彼此联系只能在冬季最冷的两个月里因为黑河河面结出厚厚的冰层后才能勾连。

而农耕文明也以此为源头向着黑河流域上游传播。

农耕经济的作用就此取代采集经济,成为部落发展的重要补充。

而大盆地的上游因为多为丘陵和海拔较高的地形地势原因,依旧过以着畜牧经济占比重较大的半游牧半耕种的部落习俗生活。

其中以黑河南北两个大型部落为主,他们分别是巨木和金两族。

就在琪他们砍伐好担架需要的木棍,并差不把羊多全部系好时,西面来了一大队人,这是巨木的西巡部队。

像这样的百来人的部队巨木二十多支,这也是巨木族的一个中级作战单位,设百夫长一名。百夫长上又有校尉,而校尉统领十个百夫长,校尉则是直接接受族长统领。

但是巨木部落校尉不常设,一般情况是在每年的深秋后确定两个校尉以及两个副尉,到了开春后校尉将结束任期。而众校尉在结束任期后将继续担任族中少年的教官,教授各种知识。

“莫百夫长。”

众小年轻见到那支西来队伍靠近时都站起来主动打招呼,并带着向往的目光看着这一百来人的队伍。

“牙教官!”

在小年轻们打招呼的同时,那位莫百夫长也来到牙叔五米的距离然后立正后向他敬礼。

“礼毕!”

牙叔这时也站了起来一脸正肃的回道。

“你们这也太厉害了,不愧是牙教官亲自带队,这有八九十只羊吧!”莫百夫长和牙叔见礼后看着折现一大堆猎物,笑得非常的开心。

每每族中出现强大的勇士,族中的百夫长们都最为兴奋,因为现在的巨木并不太平。而他们作为中级作战单位,往往是在第一线,有这样的强大勇士,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非常的清明。

巨木作为大盆地前十的强大部落,其实并不需要狩猎来提供食物来源。因为族内饲养着众多牛羊,加上奴隶们的耕种,粮食是比较充足的。

在二十多年前,老族长在位时,为了应对当时的突发情况,要求年满十六岁即将成年的所有预备战士开始回到五六十年前那样的狩猎生活。

而这些即将成年的预备役在经过两年的狩猎后,基本在入伍时都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战士。就是因为老族长的这个决策,在三年过去后老族长英年早逝时,族长儿子继位后依旧凭借这些精兵稳住局面。

在这之后的二十来年里,年轻的族长可谓萧规曹随,虽然因为外因没能成功让巨木成为一个霸主,但是依旧可以威慑一方。

每年的预备役初次秋狩后,族长都会在祭祀过后接见这些小伙子,这也是他们一生为数不多的荣耀。

而狩猎成果前二十的猎手们还会登上祭坛与族长近距离接受检阅,同时会被族长授予正规部队小队长能拥有的金属长矛以示嘉奖。

“总共八十五只羊,牙叔十二只,剩下的七十三只中琪哥独立射杀二十只,和我一同射杀一只。”枫作为琪的玩伴加队友,是由心的为他感到自豪。

莫百夫长眼睛一亮,并带着一丝尊敬的看向琪。

“你很不错,将来会比你两个哥哥还要优秀的。”

莫百夫长说着又不由得脸色黯淡下来。

众人听后也多为叹息起来了。

这时牙叔把脸看向了南边。

这时那些战士们已经分出了二十四个两人小组,每个小组扛起一个系着只羊的担架。

剩下的则由琪他们这些小伙子们自己扛回去。

队伍重新排列,十人左边、十人右边、十人后边,剩下的跟在牙叔和莫百夫长后面在队伍的最前方带路。而带着猎物的小组们就在中间,在部队的保护着前往西巡部队驻扎地前行。

这里是永湖流域,要前往部队驻扎的西巡部还要向东前行大概十五公里。

西巡部不是一个部落,而是一个地名,而且是一个不断向西前进的地名。

每当在一个地方建立新的西巡部时,就意味着巨木向西拓展着十五公里的领地了。

建立新的西巡部后,会进驻两大队战士。这两大队战士也不是常驻,一年为期,由族内各大队轮番驻防。

建立驻防点后,会在族内各计较拥挤的据点以家庭为单位迁徙一百户过来这边生活。这一百户中,族人为七十户,奴隶为三十户

迁过来的同时也把畜牧和耕种带了过来。这七十户的生产缴纳的赋税将会成为一部分的军需,而奴隶生产的则属于族产,当然也会放一部分军需。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轻’,小伙子们即便负重跋涉着也没有一丝苦恼,而且还非常精神。

要不是因为在行军,不然以这些半大子爱闹的性子还不一路叽叽喳喳玩闹着回去。

特别在东行三公里和五公里遇到其他两队一样初次参加秋狩的队伍时,他们脸上表现得更加愉悦和自豪。

而其他两队看见他们的成果时,无不像那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低着头。

他们的两个带队的队长也像带着一丝羞愧地跟再牙叔和莫百夫长的后面。

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其他两队,其实成果都不错,基本上是人均两个猎物。

其实按照传统猎人来说,每次出猎,能够猎到这样的两只大型猎物,这是非常优秀的。这个也彰显出巨木族一直沿袭的教育政策的成功,十年的两段教育,成功地把一个普通族人培育成一个精英猎手。

就在琪他们一队人昂首挺胸的姿态下继续东行七公里后,望着远处正在牧羊犬的辅助下赶着羊群入圈的族人们,以及好像永远都在忙碌着的奴隶们,他们异常的兴奋,大声地吆喝着。

在他们似乎想要告诉全天下人他们的成果的吆喝下也的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在这赶着羊的族人,还是在干着重活的奴隶们都同时停下手中的活计,在那里驻足观望片刻。

而片刻过后,忙碌着的人依旧继续忙碌。

唯有那些大小姑娘继续围观着,而且还回应着小伙子们的吆喝。而稍微远一点,那里奴隶身份的小姑娘们也一脸希冀的看着小伙子们,同时时不时地看向那些穿着干净整齐并可以站得很近的族内小姑娘们,表现出非常羡慕的神色。

然而,这正是小伙子们想要的效果。

这时无论是大丰收的琪他们队还是其他两队的小伙子们都一脸骄傲的样子,并且好像一脸正直目不斜视的经过姑娘群。

这群小姑娘们一路跟着来到了军需后勤处,里面就是为小伙子们记军功的地方。他们要在这个秋狩期间把小伙子们的狩猎数计算好,到时冬季降临祭祀时要用到这些数据。

而计算的方法计算结绳法,以羊为单位,一只羊为一个绳结,一只大角鹿为五只羊,一头牛等于十只羊,一匹狼为二十只羊,一只豹子为五十只羊,一头老虎为一百只羊。而且现在的一百也是整个大盆地最大的数字了,在文字尚未出现的时代,能有计数法以及算是进入文明时代了。

而巨木族能够再近百年的不断发展也离不开他们的教育体系,这些都其他部落没有办法俾倪的。这也是为什么巨木随便分出一个几十户出去就可以组建一个不断变强的据点,这就源自一他们每一个成年族人都会接受将近十年比较系统的教育。

等到他们来到军需处时,还有另外六队没有出猎的小伙子们也闻讯赶来。

在那六队还没有轮到他们出猎的队伍羡慕的眼神中,三队出猎的队伍依次找了一块空地把他们的猎物卸下来。

当众人看见琪所在的队伍对把猎物堆得像一个小山坡一样时,都开始惊呼起来。

在一众小伙子们的羡慕中,小姑娘们一起向琪他们投来仰慕的欢呼声。

而琪他们则一起表现得非常矜持,好像微不足道似的,其实他们的内心早已经非常澎湃了。

军需处的统计官见此,赶紧过来优先给琪他们登记。

不要问为什么,在这个偏向蛮荒的时代,强就是有特权。

军需官在小伙子们的配合下清点完毕,然后开始结绳登记。

“好,现在开始登记,谁先来?”

“当然是文明琪哥!”

“行吧,琪是吧,多少只?”

“二十又半只。”

琪平静地回答着

军需官闻言一脸愕然地看着琪,然后看了一圈其他小伙子们,最后看向牙叔,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见牙叔点了点头后,军需官大笑一声,显得格外高兴,手还不慢的快速结着绳子。

而其他一众人,不管是否以及出猎的都一脸惊讶地看着琪。

那些小姑娘们就更加不用说了,那些灼热的眼神,几乎要将琪给化开。

而军需官的三个助手也不慢,赶紧给一众未来勇士们记着军功。

登记完琪所在的队伍后,军需官看着这些统计上来的数据后,开心的小伙子们说道

“根据规矩,一个队伍里平均每人超过六只的话,当天晚食加半扇牛!”

“喔。。。。。。”

小伙子们也放下之前矜持开始欢呼起来。

毕竟,对于这些半大小伙子们来说,还有什么比那些秋天带着厚厚的黄膘牛肉还有吸引人?

如果有,那就是因为量不够!

这个时候的小伙子们,都是恨不得把家里吃穷。就是加一头牛,估计一晚上他们也敢吃下去。

而其他众人,已经出猎的队伍羡慕的并着暗暗地想着,休整两天后一定加把劲。

而还未有出猎的就一脸崇拜地看着,并希望明天还在后天他们出猎的时候一样能够有丰盛的收获。

军需官身后两助手闻言赶紧去后面仓库里抬出半扇宰杀好的牛。

一众小伙子看着这半扇已经剥皮的牛就像看着情人一样,双眼都泛着绿光。

几个小伙子们赶紧过去搭手,然后一边欢呼一边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抬着牛就去他们营房走去。

他们或抬着牛,或先一步跑向营房去他们队的煮肉的陶缸搬出来,还有就是去拿柴火去了。

到达营房后,又各自忙活起来了。去装山泉水的、就拿着匕首分解牛肉的、起火的、有拿着一个带着些许绿的金属大锤敲牛棒骨的。

旁边的两个大陶缸山泉水都还没有填满,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把分解好的牛肉扔进去。

等水沸腾的时候,琪拿着一大罐白盐,往两个陶缸里个撒了三把盐,有盐就是任性。

大概一个时辰后,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而小伙子们着有的一手拿着大木碗,一手拿着长柄木勺喝着牛肉汤并不时地发出‘哈,哈,哈’的声音。

或者就是用木叉子叉起一大块那带着黄膘抖动着的牛肉,大口吃着,还发出‘咝,咝,咝’的声音。

在这个时节,已入夜天气就寒冷了下来,微风拂过,带着一阵阵凉意。

滚烫的牛肉汤和香喷喷的牛肉就是着天朗气清的晚上最好的美食。

十几米外着是八队正在喝羊汤吃羊肉的小伙子,琪他们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拉着仇恨,大声地评论着这头牛的品质。

竞争无处不在,而又相互的促进。

这在这群半大小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平时训练,还是尿一个尿都要比拼一下。只要看见同龄人,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似乎不比斗一下浑身难受。

这一顿晚食他们吃了一个多时辰,众人一同收拾好炊具,然后那这些牛骨收集起来,准备明天打磨成有用的器具。

而后众人回到营房,不一会儿都光着膀子像一百米外的一条一米多深的溪里冲去。

众人迎着微凉的秋风,呼嚎着。

‘喷,喷,喷’的跳水声响起

接着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

还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一队人因为一起获得荣誉,而后一起享受着荣誉带来的好处更能时收获的团结呢?

玩闹了两刻钟中后,一队人吹着凉风,一边打趣着对方一边嘻嘻哈哈地向着营房走去。

看着这个天色大概还有两刻钟,队长们就会过去检查营房了,不然按照他们的性子,即便是到了比较寒冷的深秋也要在水里玩个大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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