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严叔和李姐以不逊色其他商人的速度，冲到石料跟前，李杰哭笑不得。
就这态度，难怪人家能挣钱！
“这位先生，这块石料我要了，我出三十万。”一个中年男子第一个开价。
“我出三十五万。”
“四十万。”严叔也报价了。
直播间里的评论又开始刷屏。
“这一下就从跌到三五万都无人问津，到能赚个二十来万，这赌石玩儿的就是心跳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心脏不好的人千万别入坑。”
“可不是嘛，从一开始擦垮，到现在的切涨，这就过了几分钟时间而已，就好似坐了一遍过山车。”
林飞宇也打了一行字：“诸位，赌石这个行当有那么一句俗话，叫做‘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就这么一会儿，价格已近被报到七十五万了，直播间里许多不了解这个行当的网友都看傻了。
这么一会儿就挣了五十多万？
钱这么好挣的么？
李杰看着严叔、李姐在那跟人竞价，不由问身边的纪嫣然：“你家不也是开玉石店的么，怎么不出手啊？”
纪嫣然笑了笑，“家里存货不少，犯不着在这里抢。”
两句话的功夫，价格又超过了八十万。
看热闹的都看激动了，恨不能把自己代入进去。
不过到了八十万的时候，这价格就涨不上去了，开始五百一千的拉锯。
这时李杰又凑近了些，将手机镜头对准了石料的切面。
不一会儿，林飞宇又出来“科普”了。
“难怪这么大的料子涨到八十多万就涨不动了，里面的绿虽然水头还算不错，但是不够浓，而且看这走势，太散了。估计撑死了九十万，如果用超过九十万的价格买下来，不确定性还是很大的。”
“而且，我看这个解石的老板赌性不小，估计还是不会卖，说不定会再赌一刀。”
“我靠，这还要继续切，卖了可就赚了六七十万啊！”
“那也说不定，再切一刀，一下奔百万去了呢？”
“主播啥时候切啊，想看主播切垮。”
“感觉看这个比看恐怖片还刺激。”
李杰又凑近了一点，突然面色一怔。
随后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
那个解石的年轻人果然赌性不小，拒绝了所有报价者，决定再切一刀。
这一次，他的动作又变回到小心翼翼起来。
李杰有些紧张地看着年轻人动刀的位置，强忍着开口的冲动。
滋滋滋，滋滋滋！
砂轮刀转动起来。
围在内圈的一群玉石商人，面色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直播间里的众人，也期待着切石的结果。
和之前一样，当砂轮停止转动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分开了切开来的石头。
李杰的面色越发显得怪异，有些同情的看着年轻人。
看到切面的情况时，年轻人呆愣住了，围在内圈的玉石商人们也齐齐发出一声叹息。
李杰举着自拍杆，将手机递了进去，看到了玉石切面的情况。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看到了。
林飞宇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一刀的功夫，这块涨到近九十万的翡翠料子，就这么彻底地废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直播间里已经有人在问了。
“大佬，这一刀是涨了还是跌了？”
“感觉白花花一片，是不是切废了？”
林飞宇没说话。
不过另有懂行的解释起来。
“废了，水头好的料子就上头薄薄的一层而已，下面的绿带杂质太多，已经松散成丝状了，别说大件了，连个戒面都打不了。”
“嗯，楼上说的很对，即便不怕费事地把这些绿丝、绿豆的地方都挖出来，也顶多制作几个微型挂件，估计也就赚个手工费罢了。”
严叔蹲了下来，用强光手电筒照了照石料内部，透过浅浅的一层玉石，只看到白花花一片。
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这料子废了。
那个年轻人呆滞的蹲在地上，这时突然又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抱起刚才切下来的另外半块没显绿的石头，直接从中间切了两刀。
里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他还是不死心，又把切垮了的那半块再次切了一刀。
李杰顿时又紧张起来。
好在对方一刀落下，依然是白蒙蒙一片，不见一丝绿意。
那年轻人终于放弃了。
“这散料你们还有人收么？”
周围没人出声。
片刻后，一个玉石商人道：“五千我就收。”
从近九十万跌到五千，直播间又被炸了，太刺激了。
宛如同年轻人一样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再到地狱的过程。
“不行了不行了，太刺激了，心脏受不了。”
“我也是，刚才切的时候心都到嗓子眼了，看来我不适合这一行。”
“唉，本来看主播赚钱轻松愉快，我还想去试试呢，放弃了放弃了。”
年轻人垂头丧气，知道人家没有故意压价，五千块人家也就赚个几千，但还要费事把一块块散料挖出来，然后还要制作成小件，回款不知道要多久呢。
唉！
他叹了口气，正要答应。
这时，李杰开口了，“这位先生，你这废料我要了，七千块。”
“主播要干啥？”
“这是疯了吧？”
“又有好戏看了！”
林飞宇也在打字：“五千块还能有点儿利润，七千块根本不赚钱啊，看不懂。”
电脑前的他，一脸疑惑。
“小李，你不是开玩笑吧？”
那个年轻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边的严叔倒是急了。
这小子不会赚了一次昏头了吧，这特么是贴钱啊！？
而且即便小李把那些散料挖出来，又招来工匠制作，也没有渠道销售，这不是砸手里么？
那个年轻人本来还在发愣，一看有人劝李杰，立马急了。
他先看了一开始出价的中年商人，见那人摆了摆手，显然是不跟这个价。
于是连忙对李杰道：“卖了，我卖了，就七千啊！”
“对，七千！”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杰手机转账。
男子指了指地上的碎石头，苦笑道：“都是你的了。”
李杰笑了笑，从中抱起了一块，走到切割机前。
周围的人群本来都要散了，没想到这堆废料竟然还有人接手，而且还要继续解石，又都围拢回来。
直播间里也是热闹非常。
这帮孙子都盼着李杰赔钱呢！
李杰将手机架在地上，开始解石。
他也不划线，直接就沿着切垮的半块的横截面就是一刀。
碎石掉落，露出白花花一片。
人群中隐约响起了一阵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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