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要开始了。
见张家决定现场解石，李杰顿时心中暗暗发笑。
这块毛料的翡翠分布极其诡异，在毛料两端的表层下方两三厘米处就能擦出绿了，而且是连成片的冰种的阳绿，但是——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
但是这料子就仅仅是两端的表面部分表现极好，算得上是高档次翡翠，并且还向四周蔓延，不过蔓延向四周的料子水种就差了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李杰就选择从两端擦的缘故。
不过虽然水种较差，但好在还是出绿的。
也就是说，这块料子无论从那个位置的表层擦，基本上都能擦出绿来，只是质量有高低而已。
但是越往内里，情况越差，几乎全都是石头。
就好像是一层石皮包裹了一层翡翠皮，然后这一层翡翠皮又包裹了一团石芯。
此时，那位孙师傅已经上手开始擦石了，动作小心翼翼。
他先是在李杰之前开的天窗旁边又擦出了一块天窗，又是一片绿显露出来。
人群惊哗了起来。
又是绿，难道真的是一整块绿？
张兴盛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对自己的果断出手十分满意。
张俊杰也没有了赌输了的沮丧表情，反倒用嘲弄的目光不断地看向李杰，意思大概是：小样，赌局输了又如何，我家赚了就行！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孙师傅脸上也露出一丝兴奋，开始继续沿着窗口往下擦去，可这越擦，面色越是难看。
张兴盛也看出不对来，靠上两步，看着擦出来的部分。
虽然也是绿意盎然，但是明显的水种不如两端露出的翡翠的品质。
这样的话，这块料子的价值就大降了，但也亏的不多。
前提是，如果里面是一块整料的话。
“怎么说？”
孙师傅抬头询问，如果现在不切，直接出手应该会有不少人愿意赌一把，但是肯定买不到三千万，大约两千六七百万的样子。
“继续切！”孙兴盛不甘心的道。
砂轮转动，石粉飞扬。
一个多小时后，整块毛料的表皮，已经被擦去一半多了。
而在露出石层的这一半多处，居然全部都出翡翠了，在户外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诱人并且深邃的幽光。
虽然这成片的翡翠颜色分布不是特别均匀，种水也有些差距，但也基本都在冰种上下。
对于这块毛料，张兴盛已经没什么疑虑了，从这块料子的表现来看，显然是一整块翡翠无疑。
张兴盛的脸色好看了些。
这样体积的翡翠，至少能掏出三十副镯子出来，还是能赚不少的，只是比之前预估的要少赚一些。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纷纷恭喜张兴盛开出好料。
张兴盛满脸堆笑，向四周拱手致意。
直播间里。
大家却是觉得，杰宝的这次打脸不太彻底，看的不爽。
可五分钟后，高潮来了。
擦石的孙师傅发出一声惊呼。
“不好，出白棉了。”
张兴盛心中一惊，忙将脑袋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随后松了一口气。
他笑道：“还好，只是一小片，偌大的一块毛料，不可能全部都是翡翠的，就这么一片结晶体的话，影响也不是很大。”
“东家，我看就干脆从这出了白棉的地方，往里面掏吧，看看杂质的深度。”
孙师傅观察了一会儿后，给出了一个意见。
“行，这方面你是专家，按你说的来。”
滋滋滋——！
砂轮改变了切割的方向，不再继续擦石，而是开始向石头内部深入。
孙师傅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张兴盛的眼睛越瞪越大，死死的盯住了不断脱落着碎屑的毛料，原本红润的脸盘，一点一点惨白起来。
“爹，怎么样了，咱是不是赚大了？”
张俊杰还没看出情况，不合时宜的问道。
“你闭嘴！”
张兴盛一嗓子把他吓的缩了缩脖子。
周围的人群也发现不对劲了，一个个使劲往前挤，想要看看什么情况。
倒是直播间里的网友看的更清楚一些，因为手机可以直接调焦距。
他们清楚的看到，切割机切出的那道裂缝斜切面上，都是石头，完完全全的石头，连一根绿丝都没有。
“这，这是切垮了吧？”
“垮了，三千万血亏！”有懂行的说道。
“惊心动魄啊，没想到这场大戏竟然还有反转？！”
“这种毛料还真是没见过，就外面一层翡翠，里面全是石头。”
“那张家亏多少？”
“按照只有表层是翡翠来估价的话，一百来万左右。”
“我的妈呀，那岂不是一下亏了两千九百万？”
“差不多吧！”
孙师傅已经手脚瘫软的坐到地上去了。
张俊杰拉着他的手，“孙师傅，你别吓我啊，这石头不会真垮了吧？不是说大涨的吗？”
张兴盛面色难看之极，将近三千万的损失对张家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他家是有百亿家产，但那是包含了商铺、房产等固定资产的，现金流也不过两亿而已。
一下亏将近七分之一。
他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但张兴盛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控制能力极强。
他慢慢的直起身，面色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随后目视着李杰道：“年轻人，你很不错。”
李杰笑了笑，没说话。
打脸还没结束呢。
众所周知，打脸要打两次，因为脸分两侧，必须一边一次。
不过这一场赌石是结束了。
情节跌宕起伏。
让围观者和直播间里的网友都大呼过瘾。
摊主看着地上解下的碎料，问道：“这些废料你们还要不要，不要我可以付费回收。”
“不要了，你收了吧。”
地面上只有三四块比较大的碎料，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张俊杰解石时切下来的，也只有这些较大块的碎料有回收价值。
至于摊主回收这些碎料有什么用？
其一，可以卖给玉雕师练手。
其二，可以用来盖房子，据说有风水上的说头。
其三，做成B货翡翠，市场上那些十几几十块钱的翡翠，基本上就是用这些废料做的。
其四，作假成没切过的毛料再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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