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出事现场!”王局往前面走了几步,突然看到田觅还站在那里,他微微一愣,走到田觅面前:“田觅,谢谢你!”
田觅摇摇头:“王叔,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王局让刚才报信那个警员,“小李,你送她回去,她还病着。”
“是!”
王局又道:“你送完直接过来跟我们汇合。”
“好!”
托王局的福,田觅也坐了一回警车了。
回到医院,她整理了一下床铺,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由于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比较好,办理出院手续十分顺利,到了晚饭时分,田觅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换衣服了。
然而一打开屋门,明明是住了一个多月,十分安全温暖的地方,可是她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田觅的手顿在了门上,她脑中浮现的是在招待所,打开卫生间门的那一瞬间,那个长发女人跪在地上,诡异地在舔短发女人手中的刀,而短发女人赤红着双目看着她。
她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深吸了一口气,田觅走进去,带上门,抬手拉亮了屋子里的灯,暖黄的光立刻包裹住她。
田觅松了口气,她换了拖鞋,准备烧点水喝。然而这时,她却发现茶缸里有水,起初她没有多想,就拿去卫生间里清洗了。
洗着洗着,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
她是个做事十分规律的姑娘,甚至有点洁癖,喝完了水,茶缸子一定要清洗干净倒扣在桌子上。
可是这会儿茶缸里怎么会有水?她明明记得昨天早上走的时候家里都收拾干净了。
田觅迅速洗好了茶缸,将用来封炉门的盖子给揭开,在炉子上烧上水。然后就去检查门。
门锁是叶展帮她换过的,现在门锁没有损坏,而她回来的时候开门,门也是锁死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怎么都感觉心里毛毛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不对劲!在医院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感觉,在公安局的时候她也没有这种感觉,甚至在医院厕所、在路上……都没有这种感觉,那么这一定不是她自身的问题,一定是这房子有问题!
一间住了一个多月的屋子,如果说突然出了问题,那么一定是有陌生的人进来过,并且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至于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姑且不论。
不管那个人在这屋子里做了什么,一定要把它找出来,要不然她坐立难安。
其实,严格说来,田觅这是属于强迫症,一切东西都要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放置,如果不是那样,就会觉得不舒服。
于是,她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翻找起来,可是她找遍了整个屋子,还是没能找到屋子里有什么不协调的东西,除了那个茶缸子里的水。
田觅有些气馁地坐在床沿上,呆呆出神。
她的屋子里除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连一分钱都没有,而屋子里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少,也一件都没有多,那么,那个人到她屋子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倒一杯水喝?
怀揣着疑问,田觅上了一趟厕所,然后悲催地发现水箱的冲水阀坏了,怎么也按不动,无奈只能揭开水箱盖子。
“呀——”
揭开盖子的瞬间,田觅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刚才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的东西,原来在这里!
那是一个塑料油纸袋包裹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田觅还不知道,不过包裹得那么严实,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那人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家里?还是放在这么隐蔽的水箱里,到底要做啥?
她心头怦怦跳,拿了一块布把油纸包外面擦拭干净了,然后再按冲水阀冲水,轰隆一声,水就冲下去了。然后找来剪刀,小心地将外面的塑料纸给裁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想起来砰砰的敲门声:“有人在家吗?开门!快开门!”
田觅的心跳骤然停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她脑中灵光一闪——栽赃!
一定是有人想要栽赃她,说她偷了东西,才把东西藏在她家里,然后让人来找,来个人赃俱获!
但是他们算到了开头,却算不到结尾,他们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个藏东西的利器,再多的东西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
田觅的唇角就浮现出一抹冷笑,将那个油纸包放进了百宝袋,她从容地用布将地板擦干净了,然后去开门。
外面来了好几个警察,其中一个竟然是今天她在公安局遇到的那个大盖帽。
“怎么是你?”大盖帽对她显然也有印象,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警察叔叔,这是怎么回事?”田觅站在门口,并没有让开。
这时候,小姑娘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一根乌黑油亮的长辫子垂在胸前,小脸紧绷、冷凝,就像一株俏丽的白山茶。
站在门口手中端着枪的缉毒警察都愣住了,刚才叫不开门他们本打算破门而入。在他们的想象里,里面一定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然而现在,门打开了,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这样俏生生娇嫩嫩的小姑娘。
这……叫他们如何下得去手?
大盖帽道:“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里藏有为数不少的毒|品,请你配合我们检查一下。”
田觅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也没有做任何反抗,她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好!”然后补充了一句,“你们搜可以,但是不要弄乱我的东西,可以吗?”
“搜!”大盖帽目光冷厉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田觅烧在炉子上的水开了,她转身去冲水,然后拿出几个茶缸,清洗干净,给他们每个人倒上水。
“喝点水吧!”她将一只茶缸放到大盖帽面前。
大盖帽没有说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田觅点头:“不可以吗?”
大盖帽:“……”
今天他看见田觅去找王局,看样跟王局关系不错,而这会儿他带着人在搜查她的屋子,她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还从容不迫地给他们倒水喝。
难道说,举报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