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魏丰霞被狗咬了

王胜春心里记挂着魏丰年,又去了一趟养鸡场他还没回来,她就跟工人说让魏厂长来了先去她家,工人答应了。

寒冬季节,王胜春请师傅在家里各个房间通了管道,然后在屋外安上炭炉子。炭火日夜不断,屋里暖烘烘的又安全保险,惹得邻居们闲了就来她家玩,家里经常不断人。大爷爷也不出门了,村里的老头老太就来找他玩,大爷爷招待他们喝茶,吃零食,有时候还打老纸牌。

王胜春到家时,王老爷子屋里一群老人在玩老纸牌,客厅里李大云跟一群上了年纪的妇女做手工活。

李大云正在做玉米胞衣靴子。这种靴子农村人一到冬天都穿。做法是先把玉米胞衣伸展了铺好,铺好厚厚的一摞,先随意用针缝一下,然后按照鞋底的尺寸切割成形,最后再用针密密的纳一遍,鞋底就做好了。

鞋帮也是用玉米胞衣细细密密的按照花纹缝一圈,最后用针上好在鞋底上,玉米胞衣鞋就做成了。这样的靴子暖和,防水,更重要一点是比普通棉靴成本低,省布,省棉花。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种棉靴暖了多少代穷苦农民的脚啊。

虽然今年日子过好了,家里不缺棉靴钱,但是李大云还是照旧给孩子老人一人做一双。她说这冬天都过了一半了还没见雪,雪说来就来了,得赶快一人做一双。

王胜春再次看见这种靴子眼圈居然红了。

她捧起那只切割好的玉米胞衣鞋底,笑着夸了一句:“娘,晚上我替你纳鞋底。”

李大云呵呵笑着说:“行行行,我正愁自己不知道纳到什么时候呢。”

邻居一个妇女就夸王胜春知道疼娘,开厂子这么忙还想着替娘纳鞋底。王胜春笑笑说晚上又不忙,她也得跟娘学手艺呀。

天黑了,邻居都回家做晚饭了,李大云也把手工活收起来,预备做晚饭。

王胜秋从半年级回来了,小宝看见了飞跑出去接姐姐,两姐弟牵着手去了大爷爷屋里玩。王胜春跟娘进了厨房做饭。

李大云就照旧跟闺女打听这次去南方卖货的情况,王胜春高兴的说一切顺利。娘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王胜春顿了一下说:“娘,老二谈对象了。”

“啊!”李大云大吃一惊。

王胜春笑笑说:“娘,小伙子你认识,就是咱厂里的喷漆工段天赐。”

李大云听了张口说:“这小伙子挺好。”

随即就摇头说:“那可不行,他家里穷的要命,上有老下有小,日子得多难过呀。不是咱看不起穷人,咱自己也是穷人呀,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呢。是娘打穷日子过来的,那日子娘做梦都害怕,娘不想让你们再过一遍了……”

王胜春猜到娘是这个态度了。她就说出了心里话:“娘,这个我也想到了,段天赐那个家确实是个填不满的穷坑,谁会把自己孩子往坑里推呀。但是,段天赐那小子很有能力,又稳重细心,脾气好,跟咱老二是绝配,咱不能因为他家穷就把这份姻缘拆散了呀。我有个想法您听听行不行。”

李大云忙说:“啥想法,快说。”

王胜春说:“娘,我亲眼看到了,段天赐家穷主要是人口多,他娘又有病,真不是好吃懒做。你看,之前我提议他们把家里的晚茬黄瓜去卖,他全家可勤快了,听说他爹跟他妹妹用架车子拉着黄瓜,离家二十多里的集市都赶,可是卖了不少钱。段天赐高兴的跟我说那几分地的黄瓜钱,她娘一年的药钱都够了。不过话扯远了,娘我的意思是,老二跟段天赐该订亲订亲,订了亲咱以亲戚是身份帮帮他家里,看能不能让他家也做点小生意……”

“那生意谁敢一定赚钱呀,要是赔了呢?”李大云急了。

王胜春解释:“那谁也不好说,我只是这么打算。不过陪赚都跟咱们没关系,也跟段天赐和咱老二没关系。我的意思是,就是以后他俩结婚了也继续在咱厂里干活,他俩挣的钱是他俩的,只能对他那个家的老人尽孝,不替他父亲养家。因为他父亲还有劳动能力,他两个妹妹也成年了,不该靠着段天赐这个大哥,不能让老二给他家当牛做马。”

李大云眼露难色,她嘀咕:“那这不是提前分家吗,这、不好吧?哪有不结婚就先分家的……”

王胜春两手一摊说:“咱就这么办。”

李大云可作难了,她左思右想一番也没做出决断,她把手里的菜刀一撂说:“跟你大爷爷和二奶奶都商量商量再说。”

王胜春自信的说:“他们准同意。”

结果如王胜春所料,大爷爷跟二奶奶权衡利弊一番,都觉得是个好主意。大爷爷说:“咱们这没意见,就看天赐那孩子的了,这孩子要是个明白人,肯定会一口答应,因为咱们提的条件不但不苛刻吗,而且明显是再帮他家起步。”

这边正说着话,魏丰年带着一股寒气来了,王胜春一脸焦急的问:“丰霞出什么事了?”

魏丰年一脸怒气的说:“丰霞被狗咬了。”

“呀,那赶快打针了没有,可不得了。”王胜春娘俩跟一起叫。

魏丰年说:“针打了,关键是那狗的主人太嚣张了,到现在不肯承认错误,居然还扬言要收拾丰霞,就因为当时狗咬了她她骂那只狗了。还说她一个农村丫头贱命一条,还没她的狗命值钱。”

“呵呵,还有这种事,咬了人的狗是神狗吗?那狗主人是干什么的?”王胜春气急。

魏丰年忍着气说:“那狗主人是县里一个大官的媳妇,她是牵着狗来学校看儿子的,狗绳没拴好咬住丰霞了,丰霞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场就骂狗又揪住那个女人让她给个说法,那女人就说了那番话。”

王胜春愤怒的问:“那这事你找学校校长了吗,人是在学校里被咬的,学校也得过问这事呀。”

魏丰年说:“我能不找吗,并且要校长交出那个女人的家庭地址,校长居然说这个他无能为力,他无权透露学生的家庭住址。”

“那学校都做了什么呢?总不能不管不问吧?”王胜春问。

魏丰年爆粗口:“特么的校长就是个软蛋,怕得罪大官的老婆,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丰霞打针的钱学校出。妈的,这不是钱不钱的事,狗咬了人主人必须出面解决,不出面这事没完!”

王胜春气愤的说:“说的对,那大官媳妇哪怕是天王老子这事也不能完,明天咱们一起去找校长。”

王胜春跟魏丰年再次找到校长,结果还是一样,并且校长还息事宁人,说不就是被狗咬一下嘛,又没出血,又不影响上学,打两针就没事了。而且那狗又不是狂犬,还是名贵品种,其实被咬根本没一点事。

王胜春抓起墨水瓶摔在了地上,把校长惊的眼镜差点掉了。他指着王胜春叫:“你太野蛮了!”

王胜春指着他说:“你太混蛋了!”

天,这还得了呀,居然敢骂校长混蛋。

那校长气的霎时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从门口扯开嗓子叫:“保安过来!”

两名保安跟几名教师闻讯都赶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咆哮:“就是这个女的,她居然敢在学校撒泼,把她轰出去!”

那两名保安一个箭步过来就要抓王胜春,魏丰年一手拧住一个保安的胳膊,冲校长吼:“你敢动我未婚妻我特么把你脑袋砸烂!”

话罢猛地一耸,两名保安被甩出几步远。旁边那几名教师傻眼了。校长也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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