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豪迈的把杯中的茅台一饮而尽。
韩枫喜欢爽快之人,于是便笑着拿起酒杯也跟着干了。
等到众人落座,韩枫对张授说:“您最少还是不要贪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过度饮酒。”
张授听罢,立刻放下酒杯:“我原本也是不怎么碰酒的,今日看你重获自由实在是心中喜悦,所以才……”
韩枫微微一笑:“这次能够平安出来,多亏了您和唐先生。”
唐军摆摆手,却道:“我们两个人虽然是出了点力气,但雨欣这女娃娃快可算是女中豪杰!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回芒市找杀手,一个不小心就会送了命。”
听到这些,韩枫脑海里能浮现出秦雨欣为了自己所不顾一切的模样。
“现在雨欣那孩子被她爷爷扣在秦家出不来,我觉得咱们得想点办法。”唐军想起这件事,就有些耿耿于怀。
他亲自打电话去拜托秦昊,没想到对方却不卖自己的面子。
韩枫知道秦昊为人固执,更有上流社会对地位跟尊严的绝对崇拜,所以他明白硬来是不行的。
“我和雨欣商量过了,这段时间只能委屈她在秦昊面前做个‘乖孩子’,等到他气消了,自然就不会再为难雨欣。”
韩枫开口,让唐军不必担忧。
宴会结束以后,一行三人回到唐家。
韩枫为张授把脉,发觉他的心肺因过劳而有损伤。
“虽然情况比较严重,但好在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会为你施针,再给你开一个药方。”
韩枫把手挪开,拿起笔写了一道药方。
张授松了口气,唐军也笑着说:“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韩枫见他们俩都放松下来,便提醒道:“施针和药方的确是能让你心肺恢复的好法子,但如果你不知道珍惜而一味乱来,下次再发病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听到韩枫这句话,张授立刻紧张起来:“韩神医,你的意思是?”
“这一年不要再外出表演了,最好连你们那行的发声训练也不要做了,你每一次底气十足的表演都是靠肺来支撑,如果你让器官得不到休息,只会加重你的病情。”
韩枫照病情直说,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
不等张授有什么反应,唐军便苦着脸说:“这么严重吗?”
“不然唐先生以为呢?上次张老师在后台晕倒,要是没有我在恐怕此时已经驾鹤西去了。”
韩枫拿起药方,递给张授。
张授一把接过,眼神空洞。
唐军和张授是挚友,如今亲上加亲,更了解他的心情:“我这个兄弟一辈子都奉献给自己的事业,现在你说要他一年不能登台演出,我恐怕……”
韩枫打断道:“这一年换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你们觉得是赚还是不赚?如果你的观众知道此生只能再听你唱一年,你觉得他们是难过还是不难过?
比起这一年的忍耐,未来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在舞台上和观众见面,张老师你是聪明人应该会算这笔账。”
张授双眼无神,他自然知道韩枫的话有道理。
可一年不能开嗓登台表演音乐剧,不能授课给自己的学生,他想想就觉得日子走到尽头了。
韩枫见张授迟迟不说话,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方。
看到这一幕,张授和唐军都愣住了:“韩神医,你……”
“如果你下定不了决心,就我来帮你做决定,你热爱舞台,那就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我的药方你不必拿,免得浪费了中药,施针也大可不必,以免浪费我的精力。”
韩枫说完,起身就要走。
唐军一看不妙,连忙上前拦住他说:“韩老弟,你别发火!我那个兄弟平时是知书达理,但对于事业就固执的跟个石头一样,你别怪他,我再去劝劝他,一定让他听你的话好好治疗。”
韩枫原本就是想借势吓唬,既然唐军这么说,他也就顺势点头:“好,那我就给你一点时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接受我的治疗,一年内不能唱歌。”
“但如果他不接受我的治疗,可能明天就因为开嗓唱歌过度用肺而命丧黄泉,他可能连一年都活不过,所以,你们自行决定好后再来找我。”
韩枫说完,扭头离开了房间。
张授不是没听清韩枫的话,他脸色惨白进退两难。
唐军作为老友,恨铁不成钢的来到他面前,狠狠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你这个执拗的老鬼,从年轻的时候就这个德行,比我还倔!”
“是你千辛万苦求韩枫回来的,现在也是你把人家给气走的!你的病那么严重,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啊!”
张授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犹豫,我只是刚才没缓过劲来。”
“哎,你啊你啊!”
唐军要被自己的老伙计给气死了,于是他连忙派人去追刚走的韩枫,马上把人家请回来给张授治病。
韩枫本来就没走远,出门以后给秦雨欣打了个电话,说明一下眼前的情况。
秦雨欣告诉他,秦昊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不会再限制她的自由。
听到这个消息,韩枫的心情好了不少。
就在他还要询问十几天后国际药业交流会的问题时,唐军已经带着人追出来了。
韩枫和秦雨欣交代一声,接着挂断了电话。
“韩老弟,多亏你没走远。”唐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赶不上。
韩枫回头看他:“唐先生,怎么了?”
“我那个老兄弟同意你为他治疗了,他刚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现在已经完全消化了。”
韩枫听后,眼眸一亮:“好,那我便为他施针治疗。”
当银针刺入穴道,张授便觉得自己的腹部到胸腔,有一股气流在窜动。
唐军见他双唇紧闭好似憋着一口气,额头还冒出丝丝冷汗,便拿出个手帕帮忙擦汗。
韩枫闭目运功,不多时便用银针传递热量至张授全身。
张授感觉到一股热气不断在体内流动,喉咙处也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