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硬撩”绝美转校生?

“王冠会掉,小白花会枯萎,绿茶会变咸,我会恶心。”

“你……”

“就你还南大,你四模能考350分以上再说吧!”

柳依依再也绷不住,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就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陶曼气恼地瞪了潘亿年一眼,快步追了过去。

张兴他们几个,傻傻地看着潘亿年,就跟不认识了一样。

潘亿年有多迷恋柳依依,他们再清楚不过。

虽然潘亿年怼过柳依依两次,但是在他们看来,潘亿年只是临时生气而已,用不了几天又会跑去围着柳依依转。

可这一刻,他们突然意识到,潘亿年真的变了。

而苏颖却是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绽放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意。

“看什么看,刚才的问题,你们听懂了吗?如果这都不懂,那就抄一百遍。”

“距离四模没几天了,还有闲心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看给你们布置的任务是太简单了吧?”

“懂了,真懂了。”

张兴几人,点头如捣蒜。

就连刚刚加入“新生学习小组”的张翠娟,都往张兴身后缩了缩,怯生生地使劲点头。

而苏颖却好似想起什么,秀眉轻皱。

“你不会真打算报考南大吧?”

苏颖素手紧握,那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眸子,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

其实,她还有两句话没说。

那就是:你为什么不选择清北?你是不是还喜欢柳依依?

“南大很特别,金陵也是一座特别的城市。”

潘亿年看着天边的夕阳,目光有些飘忽,就好似拐了弯,跨越千山万水,落到了那座六朝古都上空。

那座城市,埋葬了他前世的青春,也埋葬了前世的他。

但是不可否认,那座城市,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起初,他还有些犹豫。

毕竟,小时候,爸妈在耳边念叨最多的,就是清北。

而且,以他的记忆和底子,考清北,最起码也有七八成把握。

但是,父亲那天的话,却让他的心,慢慢坚定了下来。

如果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在这个时代卷起一片风云的话,一个熟悉的大学和一座熟悉的城市,是最好的选择。

苏颖缓缓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潘亿年似懂非懂的话。

“如果你想好了,那我也就想好了。”

说完,苏颖就起身,拿着书朝着教室走去。

“哎,不是,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潘亿年看着苏颖的背影,脑子有点懵。

而张兴他们,却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潘亿年摇了摇头,跟着苏颖起身而去。

风里,还飘荡着张兴他们阴阳怪气的声音。

“如果你想好了,那我也就想好了。”

“哎呦,我去,你们啥意思啊!谜语人最招人恨,知道不?”

“知道,知道,别喊了,有这工夫,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多背两句古诗词呢!”

“我特么……”

……

短暂的嬉闹,很快就淹没在背书声里。

高考,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难以喘息。

就连刚刚还嬉笑怒骂的张兴等人,也散去了脸上的笑容,耷拉着肩膀,趴在桌子上,使劲呼吸着,不断做题。

四模。

这个老师口中,最接近高考实战的考试。

终于在他降临前两天,迎来了转回户籍地的转校生,也压断了一些人心里绷到极限的弦。

一个平日里很听话的女生,突然在课堂上跟老师顶嘴,大骂狗屎、高考是狗屎、你们这些老师也是狗屎……

还没等老师说什么,就扑到老师怀里,失声痛哭。

一个平日里特别开朗的男生,在晚自习上突然冲到楼道里大吼大叫,然后跑到花园里,蹲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几分钟凉水,才回到教室……

就连一些尖子生,也没了往日的自信,眼底满是疲惫和焦虑。

使劲攥着书本,就连上厕所都不敢放下。

甚至,被视为禁忌的早恋,也开始疯狂萌芽……

有人晚自习时,在校花园约会,被潘主任发现。

刺目的手电筒,吓得两人落荒而逃,男的崴了脚,女的摔破了头,被潘主任在医务室训了整整一个晚自习。

第二天跑操的时候,潘主任极其罕见地大发雷霆。

原本只有十五分钟的慢跑,足足延长了半个小时。

这一下,压力啥的,全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似的,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

可潘亿年,却一直心惊肉跳的,好似忘记了什么事,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班主任老高带着一个转校生走进教室,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陈凝凝!!!

暗灰色的V领七分袖衬衣,短到膝盖上方七寸的暗灰色裙裤,脚蹬黑色镂空长筒靴,再加上暗灰色小毡帽和勒住少女腰肢的浅色宽腰带。

这远超小县城同龄人审美的朋克风穿搭,搭配着跟柳依依相差无几的脸蛋。

一下子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饶是潘亿年藏着一个中年人的灵魂,也不禁有些失神。

不过,潘亿年很快就发现,这个穿搭风格跟苏颖截然相反的女孩,从走进教室开始就盯着庄子文。

那期许的目光下面,带着藏不住的忧郁和孤独。

潘亿年看着脸上爬满阴郁和慌乱的庄子文,前世零碎的记忆,慢慢组合到一起。

前世,他被开除学籍后。

偶然听闻,14班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声乐类转校生,勾引班长庄子文作弊不成,一气之下跳楼自杀。

老高也因此,引咎辞职,愧疚一生。

可现在看起来,压根就没有那么简单。

前世,庄子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虽然他不知道,前世庄子文为什么考上重点之后,又半途退学,但是庄子文脚踩几条船、勾搭有夫之妇被人打断腿的事,却闹得沸沸扬扬。

看着为了这个班操醉了心、最后却落得那等下场的老高,潘亿年心里不是滋味。

“等等,不对啊!”

“这事跟老子没关系,老子凭啥还要有天煞孤星那种克尽亲友的负罪感?”

“老子,上辈子没那么缺德吧?”

就在潘亿年愣神的时候,陈凝凝已经做完自我介绍,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看看自顾自整理课桌的陈凝凝,再看看周围那些牲口羡慕嫉妒恨的模样,潘亿年嘴角一抽,恨不得站起来大声表示,老子对陈凝凝没兴趣。

可当他看到庄子文阴沉的脸色之后,潘亿年却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庄子文就像茅坑里的蛆,踩死他会弄脏鞋底。

不踩死他,却又一直恶心人。

原本他还没功夫搭理这条蛆,可现在他突然觉得,闲暇之余,恶心一下这条蛆也不错。

既能报这条蛆吃里扒外、打他小报告的仇,还有可能救下一个花季少女。

这种难得的大功德,何乐而不为呢?

一念至此,潘亿年挪了一下凳子,故意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墙角吃灰的吉他,然后又一脸心疼地把吉他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厚厚的尘土。

原本,还对他视而不见的陈凝凝,眼睛一下子亮了。

果然,相同的兴趣爱好,最能拉近距离。

“你也是艺术生?”

说到这,陈凝凝看着潘亿年手里的吉他,叹了口气,“这把吉他可惜了。”

“确实,他本应该在舞台上享受璀璨的灯光和热烈的欢呼声,可他的主人没那个命,除了偶尔想起拨弄几下,却未曾让他绽放该有的光芒。”

说着,潘亿年心血来潮地拿起拨片划过琴弦。

独特的韵律,如果汩汩泉水流淌进了众人的耳朵,也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以前,他们总觉得潘亿年装。

没事就在教室里弹吉他,吵得他们心烦。

然而,自从潘亿年砸了食堂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潘亿年弹吉他。

在这个连上厕所都要跑步前进的课间,突然听到吉他声,还有些怀念和享受。

砰!

庄子文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冲着潘亿年吼道:

“潘亿年,这里是教室,不是你家。”

“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别影响别人。”

“就你这德行,四模还想考350?我看250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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