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讲,裁决者把反抗军打的节节败退真的很合理。他们不光在武器装备方面占优,作战训练上也要比反抗军系统的多,纪律性更强。就算东亚联盟提供了后勤保障物资,这场小规模绞杀战也很难马上扭转局面。
当然了,还有一颗能扭转局面的重要棋子没算进去。和裁决者比起来自己更猥琐更鸡贼,武器装备更精良。这恐怕也是周媛让徐小曼拼死过来接应的主要原因,那个女人不光想满足好奇心,还想借力打力来个一石二鸟。
“臭娘们,等老子翻过身,非让你跪着唱征服!”而自己显然成了那只鸟,还被坠上了重物没法展翅高飞。一想到此种处境洪涛就咬着牙根的恨,恨不得马上把周媛抓到山谷密林里尽情蹂躏。
不对,光蹂躏远远不够,那可是年过四十的母老虎,谁蹂躏谁很难讲。必须不让她再触碰哪怕一点点权力,生不如死郁郁而终!
“遇到裁决者了,十人左右,扎营休息等天黑!”趴在碎石头遍布的古栈道上想了好久,洪涛也没找到破局的方法,只好通知徐小曼,让她们不要慌也别瞎猜。
现在只要自己一露头必然会被至少一个哨位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天黑之后发挥夜视装备的作用,依靠高科技挨个拔除。另外洪涛也不确定只有三个哨位,想看到更多还得靠等,看谁熬得过谁,就不信你们不换岗!
干等是最折磨人的活儿,不能乱动的干等更折磨人。不过洪涛已经习惯了,就趴在硬邦邦的碎石路面上睡了,居然还做梦了。
梦见焦三带着焦四用弓箭射自己,好汉难敌四手,自己只好逃,可是两条腿越跑越沉,眼看焦四瞪着白眼珠子、举着钢板弩,瞄着自己屁股就要放箭,结果醒了,猛一激灵就吸了一嘴的土。
“呸呸……”一边吐着嘴里的土一边斜眼看了看天,还尼玛亮着呢,接着睡,说不定这次就是自己举着机枪追他们俩。哪怕是在梦里也不能吃亏,娘的,还敢射自己!
“方老师怎么会被丧尸咬到?”先不提在梦里大杀四方的洪涛,向北再走半公里多,在两颗倒伏的枯树干后面,徐小曼正和朱玛闲聊。
面对受伤坐在担架上的红袍修女,徐小曼很想用些手段把救赎者的秘密都挖出来。但有洪涛的警告在前,她纵使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出来,又心有不甘,只好假装热情关心,试着能不能套出点情报。
“不是丧尸……是、是蓝魔鬼,路过牧场时突然出现的。”
朱玛并不知道徐小曼的真实身份,以为她是反抗军的人,没太提高警惕性。不过话刚出口突然想起了洪涛的警告,好在招式还没用老,来得及编个听上去比较靠谱的故事。
“那你们是怎么遇到他……佑罗的?”徐小曼也不是吃素的,对方仅仅是一个停顿和眼神闪烁,就让她察觉到了不对,于是赶紧转换话题,打算先从周边突破。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他很会伪装,扮作牧民蒙了我好几个月……”
朱玛自打坦白了身份并得到洪涛的许诺,可以带着她和姐姐一起回家乡之后,就非常明显的脱离了间谍范畴,不仅仅是在警惕性上,而是全方位的。
怎么说呢,有点像九死一生之后的大松心,逐渐恢复了年轻女孩子的本性,爱说爱笑,讲起和洪涛相识的过程,说得眉飞色舞。
“怪不得他有特别通行证……”可是这些家长里短的话听在徐小曼耳朵里,就全是有用还不可多得的情报了。如果朱玛和洪涛不说,她一辈子也打听不到这些内幕。
虽然不能完全剥掉洪涛的伪装,却可以通过行事风格、性格、饮食习惯等方面刻画一个人的本来面目,用术语讲叫做人物素描,只是不用画笔。
“他还会做鱼干,真有那么好吃吗?”功夫不负有心人,耐心听故事的徐小曼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朱玛正在说牧民比热斯在三天内跋山涉水抓来白色大鱼,还会做很好吃的鱼肉干。这话听在普通人耳朵里也就是个故事,还不太精彩,但对于徐小曼却是个大大的利好。
她在执行鸟群计划前曾经仔细研究过疆省的资料,同时在末世来临之前就从事农业研究,还参加过东北地区冷水鱼人工繁殖项目,对鱼类很熟悉。
听到朱玛口中说起的大体型白色细鳞鱼,她就敏锐的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鱼种,不仅疆省,在全国各地的冷水鱼中也是很独特的存在。如果能进一步确定这种鱼的细节,说不定就能比较容易找到这位神秘牧人的栖息地。
虽然上级并没给自己下达这个任务,可古人咋说的来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为情报人员,光会死板执行命令只算最低级的,能独立有效的展开工作,甚至在脱离上级指导时还能审时度势继续收集有用的情报,才算合格。
站在东亚联盟的立场上,无论独行侠佑罗还是牧民比热斯都属于可以争取的范畴。但通过对这个人的近距离观察,想通过口头说服或威逼利诱怕是很难。每多了解对方的底细一分,将来谈条件的时候就要主动一分。
至于说对救命恩人该不该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徐小曼觉得话不能这么说。公私要分明,救命之恩是私情,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愿意舍命救护。
但工作归工作,该调查清楚的还是得调查。实际上彻查清楚也是为了你好嘛,总是神神秘秘的怎么可能融入引领人类再次步入辉煌的大家庭呢!
“师长,咱们真要带着女特务一起回基地?”张伟平和买提江正在百十米外的大石头后面边休息边放哨,远远看着两个女人说说笑笑聊得挺带劲儿,买提江又想起了朱玛的可疑身份,小声询问领导的意见。
“如果徐代表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她可能有东亚联盟的指令,还得到了高层的的允许,不会故意害我们的。以后要注意纪律和团结,别想什么就说什么!”张伟平的回答很标准也很带感情色彩,不过他心里真不是这么想的。
要说质疑徐小曼的决定,肯定不至于。自打这个来自东亚联盟的女代表抵达白水城,反抗军的将士和家属们就全没拿她当外人。
孤身横穿了大半个南疆盆地,历经千辛万苦,还身负重伤,仅仅是为了代表东亚联盟给反抗军送来帮助和友谊,别说只是个女人,就算壮年汉子有几个敢试试的,又有几个能活着走完的。
世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不由自主的崇拜、敬重英雄,像徐小曼这样的已经基本符合英雄的含义了。更何况她本身还是名很出色的医生,即便最初学的兽医学,可经过多年培训,治疗人的疾病也很拿手。
在白水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接受过她的免费治疗,不敢说妙手回春,反正救活的病人、接生的婴儿都不在少数。
最最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位女代表的实地考察和如实汇报,反抗军的终于有希望得到外界的援助,看到了胜利的可能。
在物资匮乏,全面和局面战场都处于被动挨打的状况下,能不出卖太多底线就获得物资和人员方面的援助,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儿,女代表的重要性绝对超过了任何一位反抗军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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