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李二一行人乘坐登州水师战舰,回到了登州湾。
而后转船为马,过河南道,穿河北道,经过一个月的舟车劳顿,众人终于赶到了京畿道,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个月,众人不是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李二赶路赶的都要吐了,他发誓今后再也不去那么远的地方,真是自讨苦吃。
他真是疯了,才会想着跟秦牧去东州道,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这回来之后,人都快废了。
夜,皓月当空。
长安城,东城门。
李二望着城头上【长安城】三个大字,激动不已。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回到了城中。
李二感觉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这么的亲切,这么的舒服,就连寒风中带出来的空气,都是甜的。
见李二这副陶醉的样子。
长孙无忌甚是无奈,沉吟道:“陛下,咱们都到家门口了,就别在外面戳着了,回城吧。”
“对,回城!”李二说着,脸上洋溢着喜悦,迈动脚步,向城中走去。
为了再次体验长安城的烟火气,李二放弃了轿子,踱步城中。
虽然已是深夜,但长安城早已取消宵禁,城中依旧十分热闹。
朱雀大街上,街道两侧叫卖的摊贩络绎不绝。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突然,一股熟悉香味的从路边摊位飘来。
李二转头望去,一个男子正卖力的吆喝着。
“羊肉串喽!烤羊肉串喽!新鲜好吃的羊肉串喽!”
“驸马爷同款羊肉串!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羊肉串,喷香的羊肉串...”
听着路边摊贩的吆喝,闻着羊肉串散发出来的香气,李二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
这味道也太香了...
李二想吃这口,已经想好多天了,没想到长安城的小摊小贩,都已经开始售卖,秦牧研制出来的羊肉串了。
“辅机,秦牧。”李二转头看着两人,沉吟道:“反正天色已晚,朕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在这吃点羊肉串,喝喝小酒如何?”
李二说着,眉梢挑动,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人。
那意思倒不像是询问,而像命令。
“这...”长孙无忌眉头微蹙,应声道:“这好吧,反正时辰已经不早了,吃点东西也好。”
听着李二的话,闻着羊肉串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长孙无忌忍不住喉咙翻滚。
还真别说,这羊肉串烤的不赖,有几分秦牧的功力。
秦牧无奈苦笑。
“既然陛下和舅舅都饿了,那咱们就在这吃吧。”
“我也好久没在小摊位吃东西了。”
几人说着,向摊位而去。
苏定方,裴行俭一行人早就回了驻地。
如今便只剩下李二,秦牧,长孙无忌和薛仁贵四个人,行动起来,倒是也方便。
到了摊位前。
秦牧开口道:“掌柜的,来上五百串羊肉串,四壶好酒。”
一听秦牧这话,掌柜的都懵了。
“这...”
“这位客官,您确定要五百串羊肉串。”
秦牧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几个饭量大,你尽管烤,钱少不了你的,不过你这够五百串吗?”
“够!够!够...”掌柜的忙不迭点头,笑声道:“客官放心,我家就在旁边,我让婆娘给我送来,您放心,羊肉串都是用冰块镇着的,保证新鲜。”
“好。”秦牧应了一声,向屋内走去。
由于现在是深秋,天气微寒,掌柜的便在小摊旁搭了个棚子,倒也暖和。
长孙无忌在一旁沉吟道。
“牧儿,你点这么多作甚?咱们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这五百串怎么吃得了?”
“舅舅放心。”秦牧笑了笑,“仁贵饭量大,他自己就得干三百串。”
薛仁贵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呵呵,长孙大人,我饭量确实大,您放心,一串都糟践不了。”
长孙无忌无奈苦笑,他倒是把薛仁贵给忘了。
别看薛仁贵不胖,身材魁梧,但这饭量比起程咬金来,那都是不遑多让。
几人说着,进了棚子。
里面摆着十来张桌,客有四五成。
如今已是深夜,这里还有四五成的客人,便说明这小店的生意还不错。
四人刚围着桌子坐下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来黑炭头,咱们干了这碗酒。你别说,这小摊烤的羊肉串还真是不赖,有驸马爷的几分功力。”
“来,老程我们干。今晚咱哥俩再好好喝一顿,我听说二爷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二爷若是回来,咱们哥俩的日子就过不了这么洒脱了。”
“二爷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二爷这次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没带俺去。你等二爷回来的,俺非要给二爷点...”
话还没说,此人便感觉一道黑影遮住了亮光。
他回首望去,只见一张大脸上的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对着他看。
“知节...”
“你非要给我点啥啊...”
“啊!”程咬金惊叫一声,脚下踉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里面的尉迟恭见状,急忙扔掉手中的肉串,“见...见过二爷。”
李二没搭理他,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程咬金,嘴角微扬。
“知节...”
“您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还摔倒了呀?”
“咋的?见二爷回京,你不高兴?”
程咬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纠结。
“呵呵...”
“二爷,您说您回京咋不跟俺说一声,俺...俺好去接您。”
“俺没喝多,俺...俺刚才是说,等二爷回来,俺非要给二爷一个大大的拥抱...对...拥抱...”
“呵呵...呵呵呵呵...”
程咬金看着李二,脸上堆满了笑容。
不过。
他心中确是十分懵逼。
真特么的是活见鬼了。
陛下长了狗鼻子吗?连俺在这吃烤羊肉串他都能找来?
此时,程咬金心中一万个想不明白。
真尼玛是倒了血霉。
一旁的尉迟恭则是向后挪了两步,企图将自己藏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