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阳帝脸都黑了,眼中沉着杀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气氛一时凝固到了极点,众人垂头大气也不敢出。完整内容
“凭你方才这几句大逆不道之言,朕可摘了你的脑袋!”
是,你权利大,个把脑袋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这狗皇帝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然而温之鹊也知道方才冲动了,缓了一下神情。
“我在说湘嫔急病的原因,怎么,这也要摘脑袋?”
这确实不用摘脑袋。
敬阳帝被她一句话梗住了,不满的看了她许久,才道:“此物如此恶毒,却只有你认识……”
温之鹊真是烦不胜烦,“是啊,如此恶毒又冷门的东西,陛下不如好生查一查,湘云小筑这等小地方哪来的能人,竟能寻出此物。”
“朕自会查。”敬阳帝指了身旁的太监,“小林子,此事便交由你处理。”
小林子……
温之鹊转头看了一眼,垂眸掩下眼底的了然。
看来这几天都是敬阳帝在搞鬼,如今眼看什么目的都没达成,又担心露馅,所以才喊了小林子。
恐怕蓉儿这枚棋子也要弃了。
温之鹊心知肚明,也不再纠缠,只是把苏文鸢的情况说得更严重了些,说明以后会每天进宫给苏文鸢配药。
宫里的药三番两次的出问题,她已经信不过了。
冤枉她可以,但绝不能给她的医术泼脏水!
临时忙活了这一阵,等到出宫时天色已经黑了,温之鹊坐在马车里,只觉得身心疲惫。
靖安王府里此时却很热闹,偏院里灯火通明,已经闹了许久了。
老太医站在一边,神情已然不耐烦。
温京红就躺在小榻上,悠然的喝着茶,“近日我总觉得有些食欲不振,闻不得油腥,常常反胃干呕,太医却诊不出是为何吗?”
“王妃身子康健,并无病痛。”
“胡说!”温京红不乐意了,捂头哀嚎。
春芽忙接了茶盏,担忧道:“王妃可是头又疼了?太医且快来看看是何缘故。”
太医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老夫才疏学浅,诊不出王妃的病症,还请王妃另请高明。”
若不是看在王爷的面上,谁会来这儿与这等泼妇闹腾?
之前还有传言靖安王妃医术卓绝,如今看来却是令人失望,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谣言!
温京红倒是不知道,她这一闹不仅没捞到好处,还无形之中坑了自己一把。
靖安王府的马车刚停在门口,老太医便出门了。
两方人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谁都没有多说,大抵也是没人在意温京红的病到底如何,所以问也没问。
进了王府,温之鹊使了个眼神,“去书房,我有事要说。”
与蓉儿接头的那个太监就是敬阳帝身边的小林子,所以蓉儿也是敬阳帝的人,这一系列的事都跟敬阳帝脱不了干系。
事情也没有比他们想象的更糟糕,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还得看萧怀妄如何利用,处理得好或许还能捞点好处。
两人在书房里商议着,清平在外面敲门,“偏院来人了,说是温二姑娘重病不治,弥留之际只想再见王爷一面。”
这……还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吗?
温之鹊忍不住提醒,“太医刚走?”
重病不治的话,在门口遇到的时候太医就该说一声,而太医什么都没说,就说明其实没事。
萧怀妄当然也知道,所以更是不耐烦,“不用理会。”
“那不行。”温之鹊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万一是突发急病呢?人家临死之前就这么一个愿望,和你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不去不合适吧?”
这话听着……
萧怀妄不得不提醒她,“本王八抬大轿从尚书府迎回来的是你,拜堂的也是你,三年夫妻恩爱也是你,你说本王与谁夫妻一场?”
“呵呵……”温之鹊僵笑着后退,“还是我去看看吧!”
三年夫妻恩爱?
狗男人真是张口就来,越发的睁眼说瞎话了。
原身作为一个替身,受到的可都是折磨,哪里有什么恩爱可言!
如今狗男人眼里的白月光滤镜没了,嫌弃小白莲碍事,回过头来又觉得旧人好了,他在想屁吃呢!
正事都说完了,温之鹊正好找个借口溜走,背了药箱就往偏院去了。
清平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王爷,您不跟上去看看?偏院……”
“闭嘴!”
萧怀妄一个眼刀过去,狠狠的瞪了清平一眼,转身回去继续研究正事去了。
清平得了训斥,委屈的缩在门边。
偏院那个本就够闹腾了,此番过去的又是王妃,恐怕要闹腾得更厉害了。
他倒是不担心王妃吃亏,就怕王妃手底下一个没分寸,把偏院那位整没了,到时就更是麻烦了。
不过清平确实多虑了……
温之鹊下手很有稳头,是绝对不会手抖的,除非出什么意外。
“我今日已经给宫里娘娘做了两番针灸,手累了些,待会儿若是有失准头,还希望你多多包涵。”
她手里捏着银针,笑眯眯的靠近。
温京红瞪着眼睛后退,“快拦住她!怎么是你来了这里,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太医一走她便接到王爷回府的消息,然而王爷却并未往偏院来,反而是被温之鹊拉去了书房,两人不知呆在书房做什么,许久了也不见出来。
温京红实在是坐不住,才扯了谎让人去请王爷。
本来想着就算温之鹊是个多事的要跟着来,那只要王爷来了就好,她便可以趁机拉拢些宠爱。
谁知道王爷根本就没来,只有温之鹊来了!
温之鹊收起银针,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药瓶把玩着,“他没空,嫌你碍事,只有我好心好意来看看你。”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定然是你不让王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霸占着王爷不放!”
温京红目眦欲裂,手指都要点上温之鹊的鼻子了。
温之鹊悠然的欣赏着小白莲这翻扭曲的神情,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爽。
难怪小白莲就喜欢玩挑拨离间,原来看着别人无能的愤怒还真挺有意思。
“行了,叭叭够了吧?”
温之鹊揭开小药瓶的盖子,勾着嘲讽的笑意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