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上前一步,一脸痛心地道:
“这的确是瑶儿身边的大丫鬟,瑶儿将四大丫鬟和奶娘卖给两个糟老头子的事,我也曾听说过,我想救她们,可我不知道瑶儿将她们卖给了谁,问瑶儿她也不肯说。这才几天啊,就死了三个人了,呜呜呜,嘤嘤嘤,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女儿,她成天跟男人鬼混也就罢了,竟还做出这等恶毒的事来......”
阮青瑶的心脏处传来一阵钝痛,是原主残留的意识在作祟。
原主这一生,最为看中的,一是未婚夫君阡璃,二是父母,兄长们,以及阮青柔这朵死白莲。
她努力一生,学了一堆本事,无非是为了讨好他们。
最后,却惨死在他们手中。
割血给阮青柔,就是这帮人出的主意。
原主有求必应,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原主的付出,在这些人眼中,是天经地义的,根本就不值得感激,更不值得心疼。
瞧,就因为她不愿意继续做他们的垫脚石了,她这个好母亲,就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像疯狗一样往她身上泼脏水。
围观百姓原本还算理智吃瓜,然而,在谢芳菲这一波骚操作下,舆论对她越来越
不利了。
试问,天下哪个亲生母亲会冤枉自己的女儿?
既然做母亲的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面对悠悠众口,阮青瑶强压住心中怒火,厉声呵斥:
“谢芳菲,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的女儿是阮青柔,不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别说我没做过,就算真的做过,试问世间哪个母亲会这样说自己女儿?虎毒不食子,谢芳菲,你禽兽不如!”
“不管怎样你始终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你才禽兽不如!”谢芳菲反咬一口。
阮青瑶勾唇冷笑:“想要践踏我利用我的时候,你就一口一个女儿,可你扪心自问,身为母亲,你给过我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谢芳菲的眼神全都变了。
的确,谢芳菲每次出现在阮青瑶面前时,都没什么好事。
见大伙被阮青瑶说动了,谢芳菲使出杀手锏,蛮不讲理却又理直气壮地大声道:
“我是她母亲,我怎么可能害她?是她恬不知耻成天与男人鬼混,是她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我骂她是因为我爱她!我怕她越走越歪遭报应,将来死无葬生之地也就罢了,
就怕她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才不得不狠心站出来指证她,我这么做不是害她而是在帮她啊!”
“爱我就要杀死我?那我要不要先在你身上捅几刀?”
阮青瑶勾唇冷笑。
“不孝女!居然这么对母亲说话!难怪璃王殿下不要你!你看看你,又恶毒,又浪荡,还不孝顺,你一无是处也就罢了,你还恶贯满盈!”谢芳菲破口大骂。
谢芳菲的话虽然难听,也毫无道理可言,可天启国以孝治天下,哪怕阮青瑶已经与她断绝关系了,哪怕阮青瑶的话再怎么有道理,最后占据有利地位的,都是谢芳菲。
一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便令做子女的,难以翻身。
谢芳菲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毫无顾虑,肆无忌惮。
因为她是母亲,这就是最大的道理。
就算她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做子女的,也必须服从。
否则就是不孝,哪怕她早已签了亲子断绝书也一样。
因为在世人眼中,血脉是斩不断的,岂是一张薄薄的亲子断绝书所能断绝的?
阮青瑶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她是女儿,这便是原罪。
任凭阮青瑶的话说得
多有道理,舆论还是渐渐地朝着谢芳菲那边倾斜了。
屋漏偏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在舆论对阮青瑶越来越不利时,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突然站了出来。
他走到阮青瑶面前,然后又转过身,面朝百姓,大声道:
“诸位,那两个丫鬟的确是阮青瑶身边的大丫鬟,我可以作证,她们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因为我就是那个小白脸。”
白衣青年的话,将舆论再次推向高潮。
围观百姓议论得更起劲了。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阮青瑶进行各种道德绑架。
王氏带着谢家兄妹闻讯赶来。
听到各种对阮青瑶不利的议论声,三人差点当场气晕。
谢淙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白衣青年,大声吼道:
“孟平,你他娘的脑xx病吧?哪有人说自己是小白脸的?你这分明是想污蔑我表妹!谁他娘不知道你是阮青柔的舔狗?平日里追在她屁股后面装孙子,今天倒是变了风格,为了讨好她,都心甘情愿做我家瑶儿的小白脸了!”
阮青瑶站起身,拍了拍谢淙的肩膀道:
“生气伤肝,别气。你看,我这白得一小白脸,不是挺好的吗?省了一大笔银子呢
。我可比那些个花银子逛青楼的男人能干多了。试问那些逛青楼的男人,能白嫖不?”
众人:“......”
孟平傻眼了,连反驳的话都忘记说了。
阮青瑶转眸望着他,笑容温柔无害:
“小白脸,趴地上学几声狗叫,若是叫得好,哄得姐姐开心,姐姐重重有赏。”
孟平气得脸色发白,脱口而出反驳:
“你骂谁小白脸呢?!阮青瑶,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岂是你能命令的?还重重有赏?我呸!老子缺你这点银子吗?老子有的是钱,比你多多了!”
“比我多多了?真的吗?”
阮青瑶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追问。
孟平迫不及待地炫耀: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的儿子!老子可是汝阳侯府的嫡子!岂是你一个没人要的弃妇能比的!”
众人:“......”
既然这么牛逼,还做人小白脸?
阮青瑶温柔地笑:
“我的家产是我祖母和外祖给的,你的家产是哪来的?哦瞧我这记性,你刚刚已经说了,你的家产来自于你的父亲,这么说来,汝阳侯挺有钱啊,那你为何自甘堕落做我小白脸呢?真是丢尽汝阳侯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