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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进,似笑非笑的眯着黑眸,轻勾的唇角,带着一抹惑人的弧度,沉声道:“你好像很不情愿?”

云沁雪垂下眸子,挪开目光,避开了他灼人的视线,淡淡道:“王爷多虑了!”

东陵弈桀蓦然起身,单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阴鸷的眸光闪动,冷声道:“云沁雪,本王从来不会为任何女人低头,那天,本王让你活下来,并不是要你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云沁雪的晶瞳闪过一丝水光,眼角瞄向绣心煞白的脸庞,低声道:“王爷,请你放开妾身!”

东陵弈桀冷冷一笑,不旦没有松开,反而,将唇凑了上去,浓重的酒气喷拂,唇息近在咫尺,云沁雪正想推开他之时,房门响起轻叩声,莫离在外沉声说道:“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东陵弈桀眸子微眯,一个不悦的眸光闪过,蓦地松开云沁雪,沉声道:“进来!”

莫离推门而入,步履急促的走上前来,目光向云沁雪和绣心淡扫,东陵弈桀侧目,伸手示意,莫离赶紧走了上来,执手遮面,附在他耳畔低语。

东陵弈桀俊美的脸庞,倏然变得冷峻沉重,愤怒的掷下手中的银筷,目光变得阴蛰万分,冷声问道:“皇上人呢?”

莫离眉目沉凝,低声回道:“在回宫的路上。”

东陵弈桀微眯的眼中布满寒霜,悄然转视,目光轻扫了云沁雪一眼,眸中掠过一道复杂,冷声命令道:“用完膳,你们立即回府!”

说罢,转头看向莫离,低声吩咐:“加派几名身手不错的侍卫随行保护!”

莫离闻言,赶紧垂下头,拱手道:“是,王爷!”

听到东陵弈桀的话,绣心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轻唤一声,欲言又止:“王爷……”

东陵弈桀面色不悦的盯着她,冷声道:“什么事?”

绣心敛下心中的情绪,淡淡一笑,低声道:“没什么,王爷路上小心!”

东陵弈桀淡淡的颔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沁雪,心中更是烦燥不已,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与她纠缠,他迅速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见东陵弈桀离开,云沁雪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松驰下来。

而这时,绣心早已恢复了常态,她轻轻的放下筷子,略带责备的说道:“表姐,你也太倔强了,要是事事顺着王爷一些,你们俩人,也不必,像是面对仇人一样剑拔弩张。”

云沁雪的视线转向窗外,淡淡道:“我和他,注定无法生活在一起。”

绣心水眸闪过一丝不解,柔声说道:“女人不就是以夫为天吗,王爷是你的夫君,你只要想着怎么让他开心,不就好了!”

云沁雪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她,冷声道:“可他也是无数女人的丈夫。为什么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绣心赶紧捂住她的嘴,“天啊!这种话怎么能说呢?”幸好她们在雅座内,要是被人听了去,肯定要被世人唾弃的!

云沁雪扯下她的手,转移话题道:“我们快些用膳吧!”

绣心点点头,二人匆匆用过膳,便跟随着侍卫下了楼,车夫在楼下恭候多时,领头的张侍卫为她们撩起车帘,恭敬的说道:“王妃,绣夫人,请上车。”

绣心轻咬下唇,却怎么也不想上车,她依依不舍的看着街上,小贩卖着许多精美的工艺品,江湖艺人在摆台舞狮,酒喷火龙,耍杂技的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让整条街挤满了人。

绣心雀跃的心,有些按耐不住了,眼角轻轻瞥了一眼,身后紧紧跟随的几名侍卫,她想趁这个机会,到处去逛逛,可是,她没有胆子违抗王爷的命令。

微微侧过眸,说来好笑,每每当自己遇到因难的时候,她总会想到表姐,在她心中,表姐是不同于世间任何女子的,她既聪明又有才学,云淡风轻的神韵,恬淡的优雅气质,足以让人倾倒的美貌,对待每个人都很温柔,而且,她是唯一一个敢违抗王爷的人。

看到这样美好的表姐,有时候,她心底,会忍不住生出一些阴暗的情绪。

类似于不甘的妒嫉与怨怼,纵使她这么的平易近人,可是,她却觉得,表姐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是她永远也超越不了的。

云沁雪正准备跨上马车,发现绣心没跟上来,蓦然转头,看到她眼中投来的求救信息,走了过去,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绣心略淡的秀眉微颦,咬着下唇,轻撅了一下,抬眼,看着繁华的街上,低低的叹息道:“难得今天能出来,还没好好逛逛,就要回府,真的太可惜了!”

云沁雪清澈的眸儿微弯,淡淡一笑,粼粼的光,点在晶瞳中掠过,笑道:“傻丫头,街上人多拥挤,推推搡搡,难免出现意外!你现在怀有身孕,什么事都要多加注意!你要是想四处逛逛,下次挑个人少的日子,只要王爷同意,我再陪你出来就是。”

说到底,绣心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即使是当了母亲,少女的天性依旧存在,看到新奇的,好玩的事物,心中忍不住雀跃惊喜,反观自己,心态却仿佛苍桑了许多,看到这份热闹喧嚣,只有一种无法融入的感觉。

绣心轻叹了口气,眉心皱成一团,眸间掩不住的失落,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是要去人多的地方,我只是想去河边放花灯,听说在银河放了花灯,再许愿,很灵验的,我也想替腹中的孩儿,祈求平安!”

云沁雪看了前方不远的月老河边上,聚集着许多年轻的男女,虽然人数不少,但是,气氛倒是平和,应该不会有事吧!

绣心见她神情些松动,赶紧说道:“表姐,帮我想想办法嘛,如果我去说,他们一定不会听的,你去跟他们说说情,好不好?况且,身后不是有他们这几位,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啦!”

云沁雪为难的蹙眉,面对绣心偶尔的任性,她真的难以招架,她像是摸准了她的脾性,抓住她心软这个弱点。

去放花灯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中途出了岔子,王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她,只怕到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抬眸间,只见绣心眼泪汪汪的盯着她,轻叹了口气,她似乎是吃定了她,自己没办法对心软,真拿她没办法,低声道:“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绣心咧唇一笑,露出了洁白的贝齿,越显灿烂四溢,“知道了!”

云沁雪转过头来,看着领头的张侍卫,清然一笑,道:“张侍卫,我们想去月老河放花灯,可否通融一下。”

张侍卫面露难色,看着眼前淡雅出尘的王妃,实在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可是,王爷的命令,他不能不从,心中很是犹豫,“这……恐怕不妥,王爷交代,要王妃和绣夫人立即回府,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

云沁雪微微颦眉,轻柔的眸波中,漾起一丝哀求之色,道:“张侍卫,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我们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

见张侍卫面色稍有犹豫,她继续说道:“再说有你们跟着,我们也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张侍卫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被这样的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饶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请求吧!保护她们是他的职责所在,可是,今日情况特殊,恐怕有保护不周的地方。

云沁雪再接再厉,请求道:“张侍卫,拜托了!”

张侍卫叹了口气,拱手请求道:“那半个时辰之后,王妃和绣夫人,一定要跟属下回府。”

云沁雪微微一笑,俯身道谢,“多谢张侍卫成全!”

张侍卫见状,赶紧制止道:“使不得,王妃!”

绣心偷偷睇了睇眼色,笑着调侃道:“表姐,真是看不出来,早知道你用这招,就不用你去求情了!”

云沁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绣心,以后做任何事,要为别人多考虑,你可知道,答应这件事,他是以性命相博。”

绣心见好就收,点头轻笑道:“不说这么多了,时间紧迫,我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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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一座拱桥,叫做月老桥,桥下有一条清水河,叫月老河。

远远望去,天上繁星点点,河面花灯如昼,水面波光粼粼,熠熠如地上的银河,画舫里,传出清丽动人的歌声,丝竹之乐,到处都洋溢着一股浓情蜜意。

岸上的年轻男女,皆是一张张笑脸,年轻女子红着脸,把香囊塞进情郎手中,脸上一抹羞煞嫣红,艳过了莲心的烛光。

莲花般造型的花灯,中间有一小截蜡烛,火光在风中不定摇曳,花灯颤颤幽幽的,带着人们的各种愿望,随着水流飘向远方。

也有人借着这花灯表达心意,这边在花灯里,写下心上人的名讳,那边就有好事者,拿着竹竿来勾,勾到了便大声念出来,两边皆是一阵喧哗笑闹声,只有两个当事者羞煞了脸,隔着河偷偷地两两相望,才刚对上眼,又急急躲开,欲说还休。

绣心兴奋的从小贩手中购得花灯和毛笔,在花灯上,写下东陵弈桀四个字,又偷偷看了看云沁雪的脸色,见她神色无异,不由松了口气。

卖花灯的小贩,见云沁雪站呆在一旁,只是静静的看着,却没有放灯的意思,便上前搭话道:“这位姑娘,要不要一盏?把心上人的名字写上,保不齐那位公子也在这边,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金玉良缘的佳话呢。”

云沁雪淡笑摇头,推拒道:“不用了!”

小贩皱了皱眉,笑着说道:“怎么会用不着呢?姑娘没有心上人,也有至亲的家人,不是吗?放个花灯,诚心祈个福,老天爷会一直护着您的,拿着吧,今天是七夕,许愿可灵验着呢。”

说完,他笑呵呵的把花灯,塞到云沁雪的手里。

绣心见了,也笑着劝说道:“就是啊,表姐,许个愿吧!你看,他们都放了花灯……”

云沁雪微微侧目,见张侍卫和付侍卫二人也在放灯,转过头来,向小贩道了声谢,这时,耳畔传来旁人的嘻笑声和贺喜声,又有一对有情人,借着这花灯牵上了红线。

绣心将手中的笔递给了云沁雪,她伸手接过,素手执笔,娟秀的字迹落于灯上。

写罢,在点上中央的蜡烛,灯便亮了,明亮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照射出来,一朵莲花在云沁雪,掌上开得娇艳。

俯下身,把灯放在水面上,看着灯上的那句诗,离自己越来越远,烛火燃着,一跳一跳,远远看去,仿佛天边星辰。

绣心放完花灯,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表姐,许了什么愿?”

云沁雪微微摇头,淡淡道:“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绣心讨了个没趣,抿了抿唇,低声道:“半个时辰,哪有这么快,再四处逛一逛嘛!”

云沁雪轻叹了口气,面色严肃的要求道:“那只能一会儿!”

闻言,绣心满意的点点头,云沁雪则是无奈的摇头,与她缓步离开。

月老河的对岸,站着一个身穿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清贵逼人,一双星瞳幽邃仿佛深潭,清冷、高贵,幽静中带着让人不可违抗的气势,只见他长身玉立,表情如清风般淡雅,绝代风华的气度,天下无双的清俊容姿,好一个仪态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他的出现,顿时让满河的花灯,都失了光彩。

只见他微微垂眸,看着河对面漂过来花灯,深幽的眼瞳闪烁,看着不远处燃烧的花灯,流光异彩,清冷的脸庞,被火光渲染上一层绯丽的橘红。

他的目光,被某个花灯上吸引,一行娟秀的字迹,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稍稍倾身,拾起那花灯,薄唇轻启,缓缓低吟出那首诗: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写出一句话,他的嘴角,缓缓漾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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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绣心看得不亦乐乎,手中的战利品也越积越多。

云沁雪回头看了看张侍卫,对他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容,张侍卫清俊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突然,绣心美目睁大,看着那不远处的五光十色,灯火通明的湖面上,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不禁惊讶的叫道:“那湖面上怎么有人啊?”

听到她惊讶的叫声,云沁雪不由看了过去,只见满池荷叶摇曳中,数十名粉装妙龄少女,在那开满荷花的镜月湖上,或尽情演奏,或翩然起舞,衣袂纷飞,如一个个水中精灵,花中仙子一般,在水面上嬉戏玩耍,在花间轻盈飞跃。

云沁雪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惊叹之色,轻声道:“她们在跳舞呢?”

绣心蓦地转头,看到云沁雪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心下有些好奇,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问道:“表姐,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云沁雪放下手中的东西,淡淡笑道:“是事先有人在水下打桩,然后,在水面上铺设竹片,若是夜晚,还会在竹片上洒了磷光粉,以便让人看清,这样远观之下,就像是在莲花水面上起舞了。”

绣心不由恍然大悟,眸中闪过一丝钦羡之色,轻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看起来真的好美,表姐你真是见过识广!”

云沁雪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恰巧知道罢了。”

张侍卫怔怔的看着前方女子的娇小身影,这个王妃的传闻,也着实让人惊奇,在府中的一切,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可是,他也明白一件事,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就算王爷再怒不可遏,即使用重刑惩治,王爷都不会取她性命。

他跟在王爷身边四年,还没未见过有女子,能得到王爷的一丝怜悯。

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一阵**,一群黑衣蒙面男子,手持利剑,从天而降,将街上的人们砍杀,中剑者的喉咙被割破,一道鲜红妖艳的血注,如泉水般喷洒,溅了身旁的人一脸。

四周的人群,开始慌乱无措的四处跳窜,人群中发出惊恐万状的尖叫,“杀人了……”

街上的人流,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救命啊……”

几名侍卫齐齐将云沁雪和绣心护住,张侍卫迅速拔出手中的宝剑,一边向安全的地方转移,一边大声说道:“王妃,绣夫人,你们两位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离开属下半步!”

绣心双目瞪大,吓得全身颤抖起来,尖声叫道:“怎么回事啊?表姐……”

云沁雪搂着绣心抖成一团的身子,拧着眉,极力的安抚着,“别害怕,我们赶紧回到马车上,这里是京都要塞,待会儿,肯定会有城卫赶来镇压!”

绣心吓得魂都没有了,惊慌失措的叫道:“我们快走吧!”

云沁雪犀利的目光,一直冷冷注视着前方,这群刺客似乎抱有别的目的,他们当街杀人的原因,无非就是制造骚乱,而且,在这种路人众多的情况下,她和绣心若是遭到殃及,也是十分自然的事,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这里是京城,他们尽敢如此放肆,想必此次的任务,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没想活着离开,脊背不由瑟瑟的发寒,能动用杀手的目标,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尤其是皇室,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是他们的目标?为了制造假象,竟然乱杀无辜!

汹涌的人潮,一波一波涌来,好几次被挤散,绣心吓得腿脚发软,被云沁雪搀扶着行走,她们在人群中艰难的行走,耳畔只听到路人害怕的叫喊,与以惨烈的尖叫声。

突然,绣心的脸痛苦的皱成一团,她一手紧捂着肚子,另一手,用力掐住了云沁雪的手臂,大声哀叫起来,“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啊……”

手上传来的痛感,让云沁雪微微皱眉,看着绣心的脸色,眸中掠过一丝慌乱,急忙安慰道:“会不会动了胎气,绣心,你先别慌,忍一忍,大口吸气,快到了……”

疼痛让绣心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道,痛苦的叫喊起来,“表姐,你快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孩子,求求你……”

云沁雪心中乱成一团,“我……”

突然,张侍卫面目骇人,暴出一声大叫:“王妃,小心!”

闻声,云沁雪下意识的一躲闪,身后的杀手扑了个空,而绣心,却被她的顺势一带,摔倒在地上,没多久,裙子底下便涌出了鲜红的颜色。

张侍卫神色一紧,立刻迎击,手中的剑刃和对方的擦出道道火花,他退后一步,挡在云沁雪的身边,大叫道:“保护王妃!”

云沁雪大惊失色的望着绣心,大声喊道:“绣心,你没事吧!”

绣心惊惧的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怨色,一手紧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她,“表姐,你……”

云沁雪呆愣片刻,很快恢复了镇定,赶紧扑到她身旁,焦急道:“绣心,你要坚持住!”

这时,张侍卫大声喊道:“齐远,你快带绣夫人去最近的医馆,要快!”

名为齐远的侍卫紧皱眉头,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授授不清,脚踏轻功,抱起绣心,向就近的医馆飞身而去。

云沁雪怔怔的看着绣心离开的身影,只觉颈后有湿湿的**喷来,下一刻,有人擒住了她的后颈,一把扛着她,向空中一跃,飞上了屋顶,她顿时觉得,脚下如腾云驾雾一般。

张侍卫见云沁雪被掳走,惊惧的大喊道:“王妃……”

而这时,齐远赶回来禀报说,绣心也被黑衣人掳走,张恒深觉大事不妙,咬牙怒道:“原来他们的目标,是王妃和绣夫人两个人……”

闻言,张侍卫眼赤欲烈,当机立断,沉声命令道:“付凌,你速速进宫去禀报王爷!齐远,你去追踪绣夫人的下落,我去追踪王妃的下落,咱们分头行动!”

付凌神色一怔,赶紧拱手,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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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月如银盘,一个黑影仿佛在月中飞身掠过。

云沁雪被人扛在身上,不断颠簸之下,晃得头昏脑涨,她竭力保持冷静,沉声说道:“你们并非要取我性命!”

黑衣人冷冷的目光侧视过来,厉喝道:“再多话,我就立刻杀了你!”

云沁雪紧咬着牙,拼命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颤抖,手中藏着的东西,泛起一道金光,低声问道:“那在我死前,可否让我死得明白!到底是谁要害我?”

黑衣人冷冷的笑道:“你不必白费心机。”

没想到,对方竟是这种难缠的角色,云沁微微微垂下眸,看到他腰侧的衣上,绣着一个标志,她目光一怔,忽地,冷声道:“你们是摘星楼的人!”

黑衣人停顿下来,目光中露出杀机,“你……”

云沁雪赶紧说道:“先别急着杀我,我知道,你们摘星楼中有个规距,如果……”话没说完,藏于袖口中紧握的金钗,深深的抵住了他的喉咙,钗尖刺入,沁出一丝血珠。

黑衣人目光一怔,冷森的气息骇人,“臭丫头,你竟然……”

云沁雪目光漠然,冷声威胁道:“别乱动!你应该知道,人为了活命,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杀人,因为以前没杀过人,所以,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刺破你的喉咙……”

饶是如何,她心中的紧张,几乎撑破她的心跳。

黑衣人双目微怔,眸子眯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云沁雪拼命让自己镇定,低声说道:“扔下你的武器,然后,放我下来,你要是有任何不轨举动,我就会刺死你!”

她眸中闪过的一丝慌乱被捕捉,黑衣人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到底是没经历过杀戮,再怎么伪装,都不能控制,身体最自然的反应。

思及此,他将身上的武器迅速卸下,然后,反手擒住云沁雪的后背,慢慢的倾斜放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一道蚀心的疼痛传来。

云沁雪强忍着剧痛,钗尖用力一刺,一串血珠登时带起,黑衣人回身闪躲,脚下猛地一个横扫,她脚下一痛,顿时摔到,身体不自觉的向下翻滚而去。

一道既短促又惊慌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啊……”

云沁雪在屋顶上急速翻滚而下,恍惚间,临到屋檐之际,一个稍稍的停顿,她睁大了双眼,方才看清,大街上汹涌的人群聚集,而自己,就要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掉落,摔得个面目全非。

身体临空的瞬间,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中惊惧的呐喊:“不要……”

当她以为剧痛来临时,一个有力的手臂,环抱住她的身体,像是只为她而存在的怀抱,温柔又强大,牢牢的将她守护在安全之中。

云沁雪轻轻的睁开眸,看到一双深幽若孤月的清眸,心脏传来强烈的震动,仿佛有股气波震荡开来,心悸不已,她微微启音,“萧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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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0更完,浅扛不住了,睡了!亲们就要怪偶了,偶最近只有在晚上灵感超好,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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