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清醒,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沈君瑶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锦禾,眼中泛着泪光,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从小到大别说被人打,连句重话都没人跟她说过。
自从顾锦禾嫁进昭义侯府,先是姨母小于氏被送进了庄子,然后就是表姐范若儿卧病在床到现在,听说她郁症于心,整日郁郁寡欢,再然后就是赏花宴上,本该属于她的荣光被顾锦禾夺走,现在她又来欺辱她和她的母亲?
今天更是直接不装了,竟然出手打她!
看着顾锦禾那张绝美又清冷的脸,沈君瑶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拔下头上的簪子,朝顾锦禾的脸上划去。
她要毁了这个欺辱她的贱人!
“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赵氏看得心头一惊。
沈君瑶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如此拿话羞辱她也就罢了,还想出手打嫂子,现在更是拿着簪子朝顾锦禾划去……
赵氏冷喝一声:“沈君瑶,你怎可如此?”
沈君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满脑都是要毁了顾锦禾。
她瞧见顾锦禾像是没反应过来般站在原地,脸上兴奋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就差一点……
眼见沈君瑶手上的簪子离顾锦禾越来越近,赵氏惊得不知如何反应,她想推开顾锦禾,可身体却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啪……”
又是响亮的一声。
沈君瑶先是感觉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甚至连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上重重的摔去。
这巴掌比刚才那一巴掌重得多得多。
这一巴掌再一次惊住了所有人。
沈老夫人还没缓过气儿来,就看见沈君瑶又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巴掌,彻底没承受住,直接晕了过去。
翠兰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可老夫人的身材颇为丰腴,她一个人又拖不动,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沈君瑶感觉半边脸都开始发麻,而后不受控制的肿了起来,嘴角好似又一团温热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抹。
赫然是血!
顾锦禾站在沈君瑶的面前,半分眼神都没给她,而是看向站在一旁双腿发抖的海棠:“将二小姐扶回屋中养伤,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将她放出来。”
海棠颤抖着嘴唇回答:“是……是。”
沈君瑶被海棠扶起来后,看向顾锦禾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她捂着脸颊对顾锦禾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
顾锦禾缓缓抬眸,朱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是吗?那我等着!”
沈君瑶走后,顾锦禾叫了两个婆子,将运到的沈老夫人抬回了寝屋,这场闹剧才算收场。
顾锦禾转头看向赵氏:“大嫂,我们走吧。”
赵氏还从刚刚的愣怔中没有缓过神来,如今顾锦禾就像个没事人儿一样站在她的面前,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今天顾锦禾给赵氏带来的震惊一个接着一个,不禁拉着她左看右看,眼泪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们走。”
妯娌两个才出了福寿堂,却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早已落入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沈珏震惊于顾锦禾这个小婶竟然会武功,更震惊她所做的一切。
今日他本是担忧昨日赏花宴之事,沈老夫人会牵连到他母亲身上,所以今日才算好时间过来替赵氏解围的,如今,他倒是白来一趟。
沈珏一直都清楚赵氏为了他和沈婉一直在沈老夫人面前忍气吞声,只是他着实不理解她为何这么做。
昭义侯府是个破落户,整个上京早就无人不晓,不过就是顶着个爵位的空架子而已,没有几个能瞧的上他们的……
沈珏看着渐渐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的两人,心中的想法越来越来清晰,而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侯府,回到了青山书院。
顾锦禾将赵氏安顿好,就回了松墨苑。
一进门,就看见沈景初坐在那悠哉悠哉的喝茶,面前还摆了一张棋盘。
顾锦禾的秀眉微蹙,不知道这个男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见她回来,沈景初抬头,修长如玉的手拿起面前的茶壶,给顾锦禾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夫人请坐。”
顾锦禾也没客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适才在福寿堂,跟沈老夫人和沈君瑶费了一番口舌,她确实有些口干舌燥。
沈景初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夫人为何这般着急?”
他的声音清润淡雅,若不知他底细,定然以为他不过就是个体弱的翩翩公子。
顾锦禾问道:“夫君为何不在房中养病,倒有闲情逸致在院中喝茶。”
“如今天气渐热,为夫的身子骨太过单薄,需沐浴阳光。”
沈景初的理由太过牵强,顾锦禾被逗笑了。
这个男人总是故作高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过他突然反常的态度不过就是在试探她罢了。
美人一笑,天地万物都尽失颜色。
沈景初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他执白棋,对顾锦禾说:“听说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否同我来上一局?”
跟在顾锦禾身旁侍奉的露微和风凉皆失一愣,她们从小到大,日日侍奉在顾锦禾的身边,十分确信,她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赏花宴上顾锦禾的那曲大漠谣,她们只当自家小姐天赋异禀,只听了一遍,便就学会了,如今姑爷张口就要和她家小姐下棋……
这可不是看几眼就能学会的东西。
顾锦禾不知这两个小丫头心中的想法,只淡然的拿起黑子,玩味的在棋盘上比划两下,而后又扔回了棋篓,抬头,对上沈景初略带玩味的视线。
“我不会下棋,如何同夫君对弈?”
顾锦禾这话倒没作假,她确实不会下棋。
不过琴、书、画,她倒是别有一番造诣。
沈景初眸中一黯,将手中的白子也扔回棋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