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猊,上!”
“闪开,对!咬他!”
“皮皮虾,走位!回首掏!”
咸阳宫御兽场。
一条毛发青黑的雄壮獒犬正与一条棕黄色毛发的骨嘴沙皮犬鏖战。
场边栏杆处,身穿冕服的胡亥没有半点帝王相的兴奋蹦跳。
肥墩墩的大肚子上下泛起肉浪,一双拳头连连锤打栏杆。
嬴子婴也在连连大吼,给场中斗犬加油鼓劲。
两条斗犬生死相搏,看的胡亥热血沸腾。
就在此时,嬴子婴突然啧声开口。
“这苍猊,倒是颇有墨玉璃的风采!”
“它莫不是墨玉璃的子嗣?”
“今日臣弟的皮皮虾,危矣啊!”
嬴子婴的话是奉承,但胡亥脸上的激动却在迅速消散。
因为墨玉璃乃是赢将闾饲养的獒犬,非常擅长辅助狩猎。
轻声一叹,胡亥很是心疼的摆了摆手。
“墨玉璃确实勇猛,朕的斗犬也难以力敌。”
“但朕会送它给将闾陪葬。”
“莫要再提它,免得朕心痛。”
嬴子婴讶然开口:“墨玉璃这等顶级斗犬,陛下竟然舍得送它给将闾兄陪葬?”
“陛下着实仁善!”
胡亥得意的一扬脖颈。
“子婴贤弟倒是慧眼。”
嬴子婴:???
好家伙,我敢捧,你还真敢接啊?
连杀十七个兄长,你丫说自己仁善?
脸呢!
强忍着腹诽,嬴子婴趁势开口。
“如陛下这般仁善之人,眼见兄长被处斩,想来心中定然悲痛。”
“既如此,陛下可否……”
不等嬴子婴说完,胡亥神色便已转冷,双眼狠厉的看向嬴子婴。
“你要给将闾求情?”
富态的圆脸之上,眸光如刀锋般冰冷锋锐。
只要嬴子婴胆敢承认。
那下一个要杀的。
就是他!
嬴子婴心中暗叹,迅速转移了话锋。
“臣弟怎会有那般想法?”
“且此事毕竟是赵上卿定下的大事,臣弟也不敢置喙。”
胡亥好似被触碰了什么禁忌一般,暴怒而喝。
“这并非是夫子的决议,这是朕的意思。”
“夫子不过是在执行朕的心思而已!”
嬴子婴赶忙拱手。
“是臣弟失言,万望陛下恕罪!”
顿了顿,嬴子婴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胡亥。
“那臣弟可否替将闾三人求求情?”
“谋逆大罪,确实罪不可恕。”
“但还请陛下念在先皇的份上,给他们个体面。”
“至少,给他们留个全尸啊!”
胡亥闻言收敛了怒意。
胡亥不可能不杀将闾三人。
毕竟杀了所有兄长,是胡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基础。
为了皇位,胡亥不吝于杀光大秦皇室的所有人!
但若只是留个体面的话,胡亥自认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儿,胡亥摆了摆手。
“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
“朕准了!”
嬴子婴大喜拱手。
“臣弟,拜谢陛下仁德!”
正值此时,皮皮虾一爪子抓烂了苍猊的后背。
胡亥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苍猊给吸引了过去。
“苍猊,小心对方的爪子。”
“后退,准备重整旗鼓!”
嬴子婴也笑着站起身来,站在胡亥身边给皮皮虾加油。
场面和谐的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但唯有嬴子婴知道,他已经在胡亥心中,埋下了一根针。
而这根针被引爆的时间,就在明天!
……
嬴子婴和胡亥勾肩搭背的斗鸡走犬。
而另一方时空,永巷令赵擎正忐忑的沉声上禀。
“启禀王上,宫中确有一宦官,名为赵高。”
嬴政眉头微皱,淡声开口。
“详细说说。”
赵擎当即开口介绍。
“赵氏高,其先祖赵峰以秦惠公亲兵身份入宫为宦。”
“赵高乃是赵峰的六世孙,今为中车府御者。”
“文善律法,武善奕剑,弓马娴熟,驾车之术更是冠绝宫中。”
“为人方正、文雅,好为人师,多在宫中教授阉人学习文字和律法。”
东汉以前,宦官和阉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阉人便是后世常说的太监,都是被切去了烦恼根的穷苦人,负责服务后宫。
但宦官却都是正常男子,可以生儿育女,忠诚而有才干,负责服务前殿。
其子孙后代也会继续在宫中做宦官,若是足够有能力,甚至可以入朝做官吏。
而赵高,便是这样的宦官。
嬴政声音有些玩味。
“如此说来,此人在宫中还颇有些贤名?”
赵擎陪着笑道:“确实如此。”
“微臣近些年来一直在观察此人。”
“本意若此人心性也不错,便推荐给王上使用。”
“却未曾想,此人竟已被王上关注到了。”
“王上,慧眼!”
嬴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宣赵高!”
很快,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便在两名禁军的引领下进入御书房。
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健硕,面容方正,卖相极佳。
即便是初次踏入御书房,即将面对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控者,也依旧不卑不亢。
“臣,赵高,拜见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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