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是叶昊天,女子是韩思彤,其旁边的八字胡中年,自然便是韩琛。
韩琛体型中等偏胖,八字胡上面的鼻梁,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看着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派头。
他递给韩思彤一个眼神,示意道:“女儿,你到外面等会,我跟昊天单独说说话。”
韩思彤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看着叶昊天。
叶昊天摆手:“出去吧!”
韩思彤这才说了声好,走出包房后,从外面把门关上。
韩琛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苦涩。
世人都羡慕他韩琛,找到了一个这么优秀的未来女婿,可只有韩琛自已知道其中的苦处。
他哪是找了个女婿,分明是父女二人成了叶昊天的傀儡。
叶昊天说东,他们绝不敢往西。
“昊天……”
“你叫我什么?”
韩琛刚要开口,突然被叶昊天打断:“刚才你女儿在,你叫我昊天我不计较,可你总得摆正自已的位置。”
韩琛面孔一僵,却不敢有丝毫怨言,陪笑道:“昊天战神教训的是。”
听到韩琛喊出昊天战神四个字,叶昊天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斜了一眼道:“江州又来新消息了?”
韩琛点头:“不久前秦厉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那雷法天尊杨永信,已经跟李君夜交过手了。”
这段时间,韩琛虽然在帝都,可是江州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来源,便是江州王秦厉。
江州的人都知道,韩家跟江州王交好,韩琛与江州王秦厉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者不分彼此。
却很少有人知道,韩琛跟秦厉两人,如今都成为了昊天战神的傀儡。
两人完全绑在了一起。
江州那边有任何消息,秦厉都会第一时间告诉韩琛。
所以当初李君夜刚踏入江州,开始他的报仇计划的时候,韩琛就收到了风声,也知道李君夜一直在等自已回江州。
这次杨永信跟李君夜交手的结果,秦厉也打电话告诉给了韩琛。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韩琛把之前秦厉跟他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叶昊天沉思片刻后问道:“他们两个的交手过程,秦厉可曾亲眼看见?”
韩琛说道:“没有,秦厉说,他派去观战的探子,被杨永信误杀了,为此杨永信还亲自登门道歉,正因此,秦厉才知道了他们交手的细节。”
“非亲眼所见,一切都是杨永信的口述,只怕是对方故意放出来迷惑人的烟雾弹罢了。”
叶昊天冷笑一声。
韩琛心头一惊:“昊天战神的意思是,杨永信跟李君夜是一伙的,他们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倒也未必。”
叶昊天分析说道:“至少极乐道人的死是真,杨永信为极乐道人报仇也是真,只是他在与李君夜交手的过程中,或许发生了变故。”
“什么变故?”
韩琛迫不及待问道。
“这你应该去问杨永信。”
叶昊天表情一冷,吓的韩琛直冒冷汗,但很快叶昊天又问道:“你觉得杨永信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傲,他是九州鼎鼎有名的雷法天尊,除了那几位站在巅峰的雷法大圣,就属他最有本事,自然神气得很。”
“那李君夜呢?”
叶昊天接着问道。
韩琛怔了怔。
李君夜这人,五年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销声匿迹了五年,这段时间才重新冒头。
韩琛没有见过如今的李君夜。
但从那些传闻来看,应该是个霸道的人。
韩琛如实回答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李君夜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强势冒头的,时间太短,无法得知他究竟是不是真这么霸道,还是演出来的,不过他杀了不少人,这是事实。”
叶昊天嘴角勾起冷笑:“你觉得死过一次的人,是更加敬畏死亡,还是变的更加疯狂呢?”
韩琛摇头:“我不知道。”
叶昊天笑道:“我觉得李君夜是后者。”
韩琛会意,神色凝重道:“所以杨永信说,李君夜不是他的对手,花钱把命买了回去,是个假消息。”
李君夜要是脊梁骨这么软弱,又怎么会像个疯批一样,把江州搅的天翻地覆呢?
明显说不过去。
韩琛脸色难看:“不知道那杨永信在玩些什么花样。”
“只有一种可能性。”
叶昊天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胸有成竹道:“刚才说了,杨永信是个狂傲之人,李君夜是个疯子,他们两个应该是谁都不服谁,却又谁都奈何不了谁。”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打成了平手?”
韩琛眼睛一亮,似乎也认可了这个答案。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杨永信的行为,表面上对李君夜充满不屑,说李君夜在他手中花钱买命,给外界一个信号,不是我不杀李君夜,而是他识时务。
实际上是他根本杀不了李君夜,心里郁闷,所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恶心一下李君夜。
反过来说。
既然杨永信杀不了李君夜,为什么不可能是李君夜比杨永信实力强呢?
刚才分析过了,李君夜是个疯子,这段时间,凡是惹到他的人,最后都只有一个下场——跟阎王喝茶去了。
没理由唯独放过杨永信。
所以只能是他们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这是最合理的推论。
他们不会认为,杨永信是在配合李君夜演戏,目的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像男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已弱。
韩琛由衷称赞道:“不愧是昊天战神,如此轻易就分析出了杨永信的心理状态,我佩服不已。”
这招对叶昊天很适用,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滚出去吧,让你女儿进来。”
韩琛脸色微变。
从叶昊天的这句话中,他听出了怨念,心里知道叶昊天是在因何事责怪自已,开口道:
“昊天战神,那楚玥……”
“楚玥是谁?”
叶昊天眯起的眼睛缝隙中,陡然射出一道寒光,让韩琛浑身打了个冷颤,仿佛坠入了冰窖中一般。
韩琛不敢再言语,姿态卑微的退出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