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夜色下,月三蓉并无睡意,天字号房间空阔,呆呆的闭上眼,所念的就是。
朱白涉与其手下,太过诡谲与莫名其妙了。
一根黑恶之气,组成的丝线,就能躲过自己的感知?
推开了窗,黑衣公子早早在屋檐等待。轻笑的纵身飞跃来到,齐坐后,在胸膛蹭蹭。
找了个好位置,小脑袋往上一靠。与寒鸦共魂,永远默契心中存。
墨炫静观数日来,人对朱白涉即未排斥、反对,也没有动情动心,只是忽略或者漠视。
一念这性子,又是阵阵摇头;同骷天,会做清冷的商妃,是傲龙一肩扛起运转。
同骷天帝不在身边,想法、行为、思念、理事态度越发不定性了。
最近,血骷髅传来的消息,天御院并未出事,双剑暂缓化散剑身。
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心玉停运,道运在哪里?
可别没轻没重的,直接化散同骷台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道运啊。
月三蓉手出永恒决,任寒鸦进入心玉一观。与冰蓝的寒鸦相通,无声的传达诸事共知。
静谧的天空下,交谈并不需要开口,雪仙玉骨、仙骨金髓是依赖、交托、信任相存的。
另一个房里,朱白涉隔着门窗静看,月下依偎的两背影,眼里算计的光芒流传。
有心打算盘,却不得不为,往后的考虑而停止。最终,轻轻的转身回榻上静待天亮。
待其离开,墨炫再把人扶好打量,“你与他确实要分开距离。”
月三蓉闷闷的道:“什么?”显然不以为意,捧的鸦雀也没有放下。
“最近,他变的特别多,商蓉,有我在他不会害你,并不代表他的手下也不会动。”
转了边,闷葫芦瞪了眼,小老头似的,还担心这个?依然不语找窝儿安睡。
墨炫无处劝,不由问:“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再推寒鸦来了?”
“墨炫答应我”月三蓉许久之后,寒鸦要强行共魂时开口:“无论是从云端跌入地狱。
还是周而复始的重走一条道,重复一个梦,我若出事,你一定要代我保护沧桑楼。”
墨炫冷峻的眉眼,凝视双眸,带了探究。
如果君义奥这样说,是为以身入劫,更为出事也要保护人的平安、喜乐、不伤。
那么这时的交代,又要当成什么呢?
墨炫越来越觉得,人离自己很远,那为隔了时空与洪流的距离,并非无法超越。
而是从始至终,需要的就是,自己去守护、去等待她回来。
“原因。”冷冷的道:“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君无悔把你托给我照顾,而非让你出事。”
四目相对,月三蓉淡淡的说:“祈祀在我刚接受,同骷台的回忆时,曾告诉我一句话。”
墨炫挑眉干脆,详细的对接,这段时间他们走来的种种,即有岔路。
四境主的使命,是为迎回同骷天;南离朱雀境主责无旁殆。
折了两位境主,并非同骷天的末路,而为回归前,最黑暗、无光的时候。
这条路相护扶持、照顾、体谅、无私、奉献才能过来。一味的抱怨,错过为福缘。
呆愣的家伙陷入回忆,道:“她告诉过我人生如戏,即有操控木偶的,亦有看戏的。
台上演译十年,二十年,都逃不脱那座掌控的五指山。
墨炫,同骷天的起落,操控的不是你我,更不是他。与其被动出击,不如主动进攻。”
喊,黑衣公子叹道:“说起遁帝妻,双怨及叶屠,通通都在同骷天界,遁帝干嘛去了?”
月三蓉许久都未联系遁帝宫。
除非遇上困难,三色灵元主动化解灾难以外。
开始为不熟悉,双怨在心玉中,自身灾劫未褪时,不与两位帝妻接触。
君义奥弥留一口气时,曾传来封印、囚禁、重伤了黑衣人。
双怨、叶屠的事,通通变成自己接手的了。
月三蓉又开口:“别多管我会面临何事。心玉苍生劫未消,谁也奈何不得我。
你与宁雨,秦二公子必须护持中原武林,不被荒神蚕食。我能清晰的感觉。
若是他真在身边,我才放心。若是去别的地方,我倒害怕了。”
要揪出荒神不简单,无论他们中的谁,都要有准备。中原武林重担也需接续。
两对江湖的局势作出分晰,最终决定,一者主内管运行。
一者盯着荒神的动静,别让世家无辜之辈,再度遭受荒族的波及、屠戮。
着重关心的数个地方为:玄关岭,秦纾宫及南国地宫。
墨炫低低道:“君无悔曾说过要前往地宫,方才能找到,有关双躯的办法。
朝暮会上能谈出的,为大致的方向。我料朱宫主只是象征的道歉,并不会动手。
被荒神打怕了,失去朱少主的他没本事,发起邪境的战争。商蓉准备南行吧?”
月三蓉笑容如花似玉,闭上了眸子,也可印见风华绝代说,“嗯。”
正说着一些,对往后的见解。
竹剑实在不想静待小姐说话儿,好不容易为墨公子的主场。
他蹭蹭的来从房里出来,背后还有步大师兄一块儿。
坐到檐顶,没了和稀泥的,眼里心间都清明许多了。
“小姐真不该放任朱公子在旁边打转的。”步夜明陈述:“您不知君存都病倒了。”
竹剑乐呵呵:“镜南宗都认为,小姐是他们的公子夫人,却未料您不按常理出牌。
君存私底下还趴我与夜明床头,寻问您的想法,他也太搞笑了吧,老泥鳅没了。
君宗主都不急,做手下的,倒头个来为他出头活该急出病来。”
月三蓉脸微黑,竹剑越来越有,好友那飞扬不羁的模样了。
好友半生飘零,都没能定下来好好过日子,反倒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们坐屋檐上,从开始的交代诸事,到这会的两亲传直接逼问万年寒冰的感情。
天生呆的家伙,头壳往公子胸膛靠去,干脆不理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墨炫好笑摇头,寒鸦飞上高空,按照主人的命令,结了屏障再落回小手上。
“你不愿提镜南宗。”墨炫话音回响耳边道:“说说自己的打算,别告诉我真要接受他。”
“嗯?”月三蓉轻道:“我不知,船到桥头自然直,别逼的太紧,顺遂则好。”
步夜明发现怪兽似的,目光满是惊呆:“小姐为沧桑楼的至宝,您可得想清楚。
万一与他假戏真做了,把自己搭进黜鳞宫,江湖可就大条了,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不断向旁边的竹剑示意:平时炮仗似的,关键时刻别没了声响。
墨炫眉头轻佻,到底经历更多,熟识甚深:“你对他怀有莫大的兴趣与痴迷?”
“我?”月三蓉回忆道:“他们很像不止是曾经,就连动作,经过,言谈,举止及手段。”
这话一出又让墨炫他们微愣。
有没有搞错?君义奥满身邪气是荒芜引起的,飞扬不羁那叫上心不点破。
凡事大咧是骨子里带的优雅;对待事物冷淡是为同骷天的使命与身份在旁。
朱白涉文文弱弱,平时都得跟保镖、兄弟行走,遇上打斗头个往后站。处事圆滑、老练。
更是个懂得做选择与放弃,算计入骨的。
为什么会觉得,有相同的经过了呢?月三蓉与君义奥熟悉,对朱白涉有那么高的认知?
“如果世上还要再找出个,能汇聚五湖四海中原的侠义之辈者。”月三蓉坚定的开口:
“除开君,君义奥,就是他。他们控制的手段,当世杰出辈都不可能做到。
你们知他的力量,随心所欲的灵活程度,我与墨炫可以自如,与竹剑夜明。
哪个不需要传达意思?跟随他的门生,侍卫,好似专门听他命令而生的。”
墨炫有寒鸦的回忆,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灵感。练浣隗氏心法灵活自如。不必担心。”
竹剑嘟嚷:“小姐真的会看中他嘛?完了完了,您上心谁不好,为什么真当他为后备?”
步夜明苦笑:“我与竹剑相同,小姐完全可以与墨公子对影成双,相互依靠的,为何”
月三蓉呆然的望他们问:“难道你们不觉得他们真的有共同点嘛?”
竹剑回答:“没有,老泥鳅放荡不羁,痞痞的没正劲,在镜南宗飞天虎地无所不会。闯祸,捣乱,无法无天,祸害了宗里,又来找小姐的碴,成天只会沾花惹草不安份。
虎起来出人命,闹起来整个江湖乌烟气,没事儿也能来个三级蹦。
恶整的手段无所不能,就连自己都会变成烟散在愿遂山……”
步夜明对这货无语,你这是夸还是损,为什么君公子在你眼里,成这样的了?
好歹也为正道做过许多事了吧?你这样骂他,小姐还在呢,知晓嘛?
墨炫嘴角微扬,对这活宝有点另眼相看,与稽天涯做朋友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月三蓉泛起了笑,说:“他的天真透返璞归真,沉稳暗藏精练的算计;老谋深算。
做事三思而行,更能将面临的诸多结果,一一顾到,无论哪都吃得开。”
竹剑睁大眼,忙说:“停停停。”来到另边说:“小姐说谁呢?”
“朱公子。”理所应当的问:“难道不是嘛?”
“这哪是他啊,分明是老泥鳅。”竹剑不满,随后惊悚的反应过来,与另外的两相对。
墨炫终于正视起来,为何月三蓉会对,朱白涉有那么高的关注了,一念那些不正是他嘛?
细思才发觉,他与君义奥真的很像。
无论是对月三蓉的在意程度,亦或者处事的那股狠劲、冲劲。君义奥能顶着风烟过来。
他也能在广大的地盘,周旋出自己兄弟的生机。
君义奥在江湖吃得开,他更能在百家过得来。细思极恐的问题,再一回于脑海回想。
“不可能,他若是荒芜之主哪里能忍住那么多的变故?”墨炫下意识否认,“这就是你对他时不时出神的原因?”
月三蓉深深道:“我快忘记君公子长什么样了?”神色一闪而逝的落寞。
墨炫并不知原因,只当相思入骨,“别这样,会好起来的。”
“不”月三蓉开口:“我恐会出变故。墨炫还请记得别为我担心,替我顾好后续。”
墨炫抱住凄清入骨的家伙:“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不需要。”她低喃:“你知的,我只要你安好,切记活下去。”
竹剑、步夜明望着深情相拥的俩。顿时,又有月沧海的不解,搞什么嘛?
明明小姐与挽商君为兄妹,为何墨公子还更像小姐的兄长呢?
他们的底细,真的很深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