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是溪头荠菜花。
沧桑楼月族是经久繁衍过来的,自从上万年前的诛冯之争落后又升起,经久未衰。
楼内坐镇的有挽商君、玄武境主、苍龙境主、罪神及玄坤游茨等中原群侠。
人才辈出,则不会落至没路,相反走过最艰难的时刻,已经成为中原数一数二的天星。
楼内月族的亲传、门生,随黜鳞宫、墨境、秦纾宫及镜南宗不再派玄修来特训。
恢复成为原有的,多了数分的沉默,更兼月族小将在外历练没回归。
月春、月夏、月冬等亲传,虽然也为沧海遗珠的徒弟,但是还留在族内护持。
以至于暮晓、拂晚的回归,使族里凭添了数份的清脆、活络,不再沉暮、庄重。
沧海遗珠走动,使族里的小辈,没事儿做的,也来了凑热闹。原有四人的队伍。
很快形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往后山看‘彩虹’去了,很显然图的是氛围。
春雨过后,特别还是惊蛰的天气,春雷刚动,哪里有彩虹呢?
两位姑娘热切劲未消,还真的没退让,上了后山彩虹没有。
天灯一盏一盏闪烁,明灭、五颜六色的光芒,从山脚飘来。
轻柔、飘逸、生命的华光;燃升形成漫天璀璨,希望与祝愿尽在无言中。
前来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看小姐”暮晓手里有落下的一盏灯,写着字,苍劲有力,桀骜稳健,气正山河:
“如若是梦梦亦飘,人生何时似年少;再将往事回想起,只觉两眼泪飘摇。唉,什么啊?”
暮晓脸上神情很精彩,又换了另盏说:“小姐,我们再看下去吧,谁写的真牛。”
月三蓉淡漠的望了眼,知肯定与暮晓、拂晚回来沧桑楼有关,冰山解封火山暴发。
墨炫双手抱肩,对君大公子的认知,还是有的,从后轻笑声,则没多去顾,护人为要。
清风三位姑娘明白暮晓在做什么,欢乐的锦上添花。
“好漂亮啊,你快看花灯,一闪一闪的是不是很好看?”
“没错唉,还有飞鱼,火红色的鳞光还闪着华颜呢,沧桑楼脚下怎会有人放天灯呢?”
“桂花灯,清风拂晚暮晓,快快来,很香的呢,非常的好闻。”
数人及月春等一下子活跃起来,纷纷往前去了,接过一盏盏的灯,有一句念一句:
“难道我就真有不堪与差劲,不值得你留恋怀念,分开若是我造的孽,谁能救救我?”
“想着转角处会遇上你出现,念着盛世高台更有不灭的烟火,情长路长又有多少交换?”
“时间逝过,岁月流过,心烦燥过,过往云烟的变化,怎敌得过停留与等待呢?”
“一线情缘牵白首,不是冤家不聚首?暮晓是谁在放天灯,难道表白沧桑楼的姑娘么?”
暮晓在月春的脑袋上重重一拍说:“我让你不来还跟,别拖后腿啊?”
月春长成了憨厚的汉子,能与步大师兄比肩说:“我不明白当然要问啊?”
姑娘打下去说:“热闹起来就行,别多寻问,快快看枙子的,嗯写的好,‘你听得到我心里的呼喊吗,百世的情缘纠葛,问了太多太多,只愿相伴潮起潮落。’小姐好不好看?”
暮晓拿上枙子花的天灯,往姑娘来道:“很漂亮呢,您怎么都不感兴趣啊?”
月三蓉望了眼数位姑娘及弟子都在收天灯,冷冷的转身往山下去了。
清冷的姑娘就在念,为什么会明知惊蛰没彩虹,还跟来后山走一趟?
京洛风流绝代人。因何风絮落西津。笼鞋浅出鸦头袜,知是凌波缥缈身。
红乍笑,绿长嚬。与谁同度可怜春。鸳鸯独宿何曾惯,化作西楼一缕云。
墨炫拽回姑娘,对数人露齿一笑,赞赏做得好,敢拿万年寒冰开涮,真不错。
“商蓉,与其困睡不醒,后山风景正美,不如我们多留会儿吧?”
月三蓉眸子微动说:“你怎么还跟他们一并的胡闹起来了,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墨炫不是青年,只会更直接的留下人来:“再呆会儿吧,即是玩笑,乐一阵多笑会。”
瞪过去道:“一天天的没正事儿做,你还有理了?”
大老大将小手往厚实的掌中来道:“做看的消遣不好?你不也在栖月居郁闷有加?”
“可是”人皱眉说:“他就不能别”
“什么?”黑衣公子打断说:“他明明说过气跑了你,要把你追回来的呢?”
“哼,你都跟他一块了。”
“呵”墨炫眉眼微弯道:“他当天帝的三千年,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奏折。埋在文书堆里出不来。为了同骷群侠及江湖的安稳日夜操劳。为了高台稳定煞费苦心。
未料还是让他一手葬送。你跟了他之后也在尽花园里,从没往外去过。
此生他即有时间来玩花样,看不就得了?想起他三千年为了道运辛劳,还是现在好。”
月三蓉玉面微红,念起曾经:“就没正事儿做。”几乎落荒而逃。
坚持的彼端,为正义的底线。即为命途的摧折,何不顺遂心头的固执?
对上沦陷黑暗里的华光,不心动是假。要拿来兑换的若为一场相思十负的注。
纵使过去了,也不愿再度倒回去,地狱冷血的怀抱,千万鲜血所铸的温情,无福消受。
墨炫好似明白人还有顾虑,拽着人,向暮晓等姑娘眺眼。
清风、六依灵机一动,很快与暮晓、拂晚两两成组,将所有的天灯都收回来。
霎时异香铺鼻,远近散发、缭绕,更有宁神的味儿传出来。
“小姐,您看月下仗剑图,所绘者不就是您么?我好似在哪里见过。”六依高兴说:
“稽二公子的殿里有五副画,分别是摧生族花图,月下仗剑图,云游仙凰图,困睡美人图及倾城一笑图。清风暮晓找找能不能将另外的都找回来?”
拂晚立刻道:“秦二公子还说过,是他毁了三副呢?只留下了族花与倾城一笑。”
清风从后说:“没错,后面的应该是稽二公子补上去的吧?”
暮晓微思摇头:“不对,是秦二公子无事才补绘的,说漫长的岁月,留下一个怀念也好。”
清风点头:“没错,还说可惜了小姐对五副水墨丹青很满意,才会费尽心力的。”
暮晓活泼道:“可不是,稽二公子还在侧碎碎念了数日呢,损得秦二公子都想踢人。”
清风再含笑:“陈公子去揍的没赢,还被阿茨敲了顿。”
六依活络道:“唉,你们说的什么呢,他们又不在,还是找图要紧。”
俏皮又与某呆瓜相同的容颜,还在不断的示意:某寒冰越来越冷了呢?
另外三位姑娘立刻从旁翻找起来,果不其然的在余下的天灯中,找回另外的数盏。
“小姐快看美不美,还特意上色了呢,简直还原了栖月居稽二公子书殿内的五副图。”
清冷的呆反再度见到了画像,犹如往事在耳边绕。
抬起头时又有雨落无声。
墨炫又一回对四位姑娘赞赏,拿起云游仙凰的天灯,评价:
“画工不错,当初的你很圆润;永不复往昔的模样了,画中人更像雪仙。”
月三蓉打量,一舞于记忆里永不褪色,到底是什么变了味呢?
怎会一步步走来,竟会变成越来越不配,更会存活于世为负累?
清风当先凑上来说:“小姐为什么会舞云游仙凰,沧桑楼的祭祀之舞很难学的呢?”
暮晓灵动道:“我猜肯定需要小姐拼命一搏,才翩翩起舞,否则小姐才不管红尘事勒。”
六依清脆不减:“我与清风在沧桑楼,为了河公子也曾起舞,未料失败了。”
暮晓听出言外之音:“呦?从前挂在嘴边为河九星,怎么变成公子了?莫非动情了?”
六依对野丫头一个没忍住,打个暴栗下去:“你就不能别尖锐?竹剑能受得了你?”
拂晚从旁说:“唉,你们是不晓得,她与竹剑每回相会都是女追男。”
暮晓不干了:“你还敢在小姐前面揭短,看我不把你打死。”一追一赶在后山闹起来。
哈哈,后山冲满欢声笑语。正待诸人都正兴、热闹正涌,渐渐的天晚余晖出现时。
君义奥坐着一只庞大的孔明灯,从内探出个头脑,果然见到了数日未露面的佳人。
“商蓉还好吗?你能不能先让我进沧桑楼,我都卡在山脚进不来,你可是我之妻。
何至于为了邪神的威胁,真正的拒君于山外?还请打开山门。
天境为护,你不能一辈子都幽居于此。我们约定过还需要往更广阔的天地走动。
更说过要往另个境地,扶持另一位帝子归来,还说过要接回墨言乐乐,啊”
月三蓉果断出灵元,隔天境的屏障,击中了孔明灯,他话未说完,往沧桑楼山脚落了。
清冷的姑娘不再看天灯,脸色苍白的吩咐道:“往后还有此事,一律回绝切莫泛滥。”
往山下去,数步跌倒在地,失了魂魄,遗了风华。
墨炫数步如风,人与地面亲密接触前接过:“商蓉?”
万年寒冰的眸中还有氤氲四起的泪花。
大老大望着,一瞬的心疼,对姑娘家的心意苦叹说:“即不中意我们走吧,夜了回去栖月居。”
拦腰一抱,化成灵光回去小院。
月半昗知消息,当众将一干弟子挨个罚了遍,什么风都敢跟,别留到来。
暮晓、拂晚自知闯祸了,灰溜溜的下山。两为沧桑楼的核心,能自由进出。
清风、六依好笑,被老先生罚抄楼规三百遍,没完不得出来浪。
至于月沧海是知晓此事的,还为挽商君。叔父在前头罚,侄子在后面收拾。
山下的君大公子摔的老腰都快成两段,幸好最后关头运了灵元,才没当场变成肉泥。
沧桑楼已经落在天境,更在次北固山的上头,能以孔明灯飘到一定的高度可想面知。
冯莺姐弟将他背回稽氏酒馆的时候,暮晓两也回来了,更有步夜明在。
朱白涉冷眼看君大公子玩花样,他费尽心思的作画。
笑的天真说:“呦,不错么,君公子成了么,沧桑楼的门能进了?”
君义奥笑了道:“商蓉是本公子的,你还想呆在此处,别碍本公子的眼,滚。”
朱白涉略动眉头只说:“二哥避而不见,我自然得留于此处暂待,不多打扰了。”
步夜明对两的较劲、倒刺之类的,还是有解的,前段时间沧桑楼大变,更传来朱宫主为荒芜之主的消息。
竟还能见到他来找挽商君,头都大了说:“君公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