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起峰至高无上,连通一处岁月拖磨、红尘纷扰、人世芬芳的不世之处。
仿佛天地灵气混沌未明的至精至纯之所,同骷天的玄妙、至尊之法的栖息之方。
紫宁雨带领君义奥、月三蓉前来打破了宁静、致远、安乐、安息。
水之归乡传达的终点,正是此处。
“无悔小蓉?什么都没有,怎会?”
君义奥护持爱人,月三蓉照顾大嫂。闻得此语幽幽长叹。
“并非没有,道意隐藏所有,更将大马车开进巷子里转不了弯回不了头适应不了。”
月三蓉也从旁说:“宁雨小心点。道意留于此处太久的时间了,或许会产生敌意。”
外来的尘嚣,打乱了静谧。看不到眼中迷瘴、景中萧索。
涟漪回归最本源的运动、跳动、有规律的生息,印入眼帘的为永世不消的寒江红雪。
片片雪花洒落,脚下成了血色。腥味刺激,萦绕于鼻。不世帝子守护商妃,赫然忘情。
因为天台,下达的命令为,四境主莫抵御四海荒芜,放任其成长给予致命一击。
同骷天逐步完善傲帝布置的行程。
同天居收回的,只为商妃的尸体,此结果使另三大境主及同骷群侠心惊胆寒、不可思议。
苍龙境主:“傲帝,商妃命薄,三千年来风雨同舟,未料还是先去了,望你节哀顺变……”
白虎境主:“荒芜竟会猖狂至斯,商妃致命伤势虽只为一剑,同骷天上竟无法可治……”
玄武境主:“白虎,确定了么,缘何只是一战,竟落得香消玉殒?”
鸱尾:“同骷天道运刚补齐,商妃之运非但被荒芜截断,更为天台不允许回归……”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苍龙、白虎、玄武纷纷望向战印的守护者:“到底发生了什么?”
鸱尾化成缩小无数倍的迷你小神兽,来去如风,行动自如,同骷台上任遨游。
晶莹剔透的眼里,还有滚亮又圆润的泪珠,点点儿顺眼瞳划过。
帝子的沉默太可怕了,使他憨厚并行,只想替鹧鸪天的双人流泪。
“商妃护持道运三千年,所有功德铸融成为一道运,闭关八十一年以普天血融弥补道运。傲帝接掌道运所有事的演化,商妃以身为注承接普天血融,去命了,天道哪堪寻?”
苍龙境主直觉不可能,道:“法外之恩,不外乎人情。商妃即为护道者,又怎无情乎?”
呼,鸱尾不断的呼吸,嘴角颤抖:“雪仙玉骨之体压根未完善。有朱雀就好,必能保全。”
“不可能。”玄武不敢相信:“朱雀入轮回,为天台劫转所致,商妃知情又怎会相随?”
“不止一处有相斗。轮回道上朱雀的魂识受损。虽有法可救,商妃对战分了一缕魂识。”
“也不至负担不起。”苍龙大声道:“同骷天三千年商妃深居简出,外事不曾分心……”
鸱尾难过,恍惚间,发现高台纵使过去三千年,对商妃的偏见,只增不减。罪大恶极。
倘若初始步入高台,是为傲龙、雪女情意相通。三千年若在寒江雪精修一术早已大成。
同天居,家为逆旅舍,傲龙当去客;商妃真能不管事?
苍龙、玄武、白虎只看得到商妃落高台。
又怎知两至尊护道运,一主外、一主内;一演化、一运行;一者在拼搏、一者在衍生?
神族所给的玄泽水息,并非稳定的。傲龙在外受伤、一意通九霄、趋吉避凶意气风发是光芒。倘若同骷台未稳定,能如意?商妃的护持,谨小慎微,百折不挠。群侠看不见。
“普天初祭所坏的道运,原是留给荒族补充的。荒王无气运交纳,只交质子。
可知荒神时刻都在打同骷台的主意?
此事不知,五百年前傀星乱,傲帝受重伤,命悬一线要混沌神救命,知晓它的化身么?
千年前天狗食日,傲帝往天外周旋,同骷天护持者为谁,你们也知晓吧?
一千五百年前,苍龙墓地半合散了阵,是谁出手也知晓吧?
高台立千年,天下封寒,你们传高台有邪……最终是谁的错,寒凛又是怎么消的?”
鸱尾每一件事,倒豆子吐出来,苍龙、白虎于心不忍,玄武难过有加。
坐于榻前的傲帝双眼凛冽,难以复加。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雪仙未成时入主同骷天。不该为身外事留心。不该牵挂红尘变化。
可傲龙还为同骷天的光明与指标,一个人的责任,造不成而今的局面。为了情与义走上该走的路,没有理由反对只有默认。
大道三千,繁华尽负。落得满身尘埃归劫数,葬尽风花雪夜话凄凉。
唯愿卿影昧平生,衣相与红颜薄命。
玄武素知苍龙、白虎对商妃的过节,含泪问:“能否收回护朱雀的灵识,神族可有办法?”
鸱尾憨态可掬,小神兽于寒江雪浮动,善吞善动灵活不已,人生百态看过不少。
喜欢登高望远,负责看守战印,亲近同骷台。
凡事与帝妃亲近,傲龙不在拿主意者通为商妃。而今一者落难,只得站出来回答:
“傲帝去过,商妃落魂魄消,非但朱雀散落黄泉道上,帝宫的矛盾与火线已经引发了。”
玄武不相信问:“商妃为天帝之妻,纵使有伤有痛还为神族认可者,你确定了么?”
“我说过商妃不能入死,普天血融之注以商妃存,若是消亡注定回不来。”
玄武喃喃道:“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不止是伤在阻止归途,天道无亲,道运补齐后商妃去命,哪里能回息?”
“小蓉觐升神族位,借道运又怎么回复不了生机?”
“护道者最忌为何,监守自盗。神族有神族的规矩,何况出了问题者为商妃?”
“倘若荒神早能除小蓉命,你别告诉我傲帝会让去对战,到底还有什么隐藏了的,说?”
“问题就在此处。”鸱尾无奈道:“荒神算准了同骷天空档,七日之斗前六日都在掌……”
直到傲帝最后一天,同骷台各项准备完善前昔,给予致命的打击,溃散的为一方高台。
如果第一天荒神攻击凶猛,傲帝随时改变策略,不会继续演算。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成大业。
帝子能算者,为当前的每一步。七日对战,前六日平静无波。
荒神别有居心的算计,即为对高台的熟悉,更为对帝子行为的透彻。岂是一场颠覆?
寒江雪飘,四季不断为寒。拖磨带变故,多几成造化生死,非别离,胜过断肠人在天涯。
三大境主望傲龙从始至终未语。三千年来的风风雨雨,有目共睹帝与妃的恩爱。
海枯石烂天涯与共,花好月圆天作之合。
别离在前,竟褪变至斯,才发现同骷天,最不能出意外者为商妃,比拿刀剐傲帝更毒。
已经出事,务必有后续。玄武拽过小神兽正面相对,泪眼模糊:“还有什么办法回魂?”
鸱尾为战印而活,护持战印为使命;正如商妃生为道运,死为劫数。哪晓得办法?
为神龙之子,进化而成的。平时四方境主不会招惹憨货。
哪知异变出,商妃落,傲帝至今未回神。顺任守护同骷台者,变成神兽的责任。
该说会开口,不晓得的无能为力。拼命挣扎几尽窒息。急的为苍龙、白虎,无关傲帝。
两境主左右拉开安慰:“玄武,傲帝有法可解。商妃即为劫数,别急啊。”
“历来守护道运者都有例外,商妃必有活路,稍安勿躁,莫打扰傲帝演算,七日来消耗不小。意外会渡过,你我自乱阵脚,无非坐视荒神莅临高台无济于事。须以大局为重。”
玄武与鸱尾同泣:“不能出事,千万不可颠覆同骷天,兆亿生灵还存,哪能了草轻率?”
白虎感叹,颇无奈道:“你先镇定。要以高台换商妃的生,我无怨无悔。”
苍龙为四境之首,望眼白虎叹道:“功不在我,护道辈之愿为安,劫难不小,早作准备。”
有了鸱尾的诉说,再回头转念,其实三千年的风雨路,偏见与劫难,都过来了。
同骷天,君族为大族,非但有天帝的诞生,更有苍龙境主的现世。
才会绞尽脑汁,想要让天帝妃从族里诞生,以传亘古佳名。
鹧鸪天的商妃后台不多,加起来只为两个好友及,朱雀境的傀儡。若是墨炫会在朱雀境加入修者或者人手,恐怕会让苍龙、玄武、白虎、罪者忌惮傲龙宠妻无度。
仙骨金髓当同骷天为归宿,不外乎雪仙玉骨落高台。
矛盾、纠纷、拳头、情意恩怨过后,留给苍龙、白虎、玄武境主的为商妃、朱雀先落了。
江湖本是断肠地,君不断肠侬断肠。岁月蹉跎,改了年代,变迁底事。
“呵,你倒是紧张的时期,气度不凡。”白虎洒脱一笑道:“离百家争鸣之时,过去很远啊。”
苍龙挑眉,后会意:“还是立高台好,有我等的安身立命及立足之处。”
“没错。只是时光太短,红尘变迁不断。”白虎境主感叹过,上前接近未动半分的天帝:
“傲帝,只要能救回商妃的命还请您不吝相救,同骷天不能没有您们的存在。老夫一把骨头本应走前头。可是您啊……唉,即出变化冷静面对,老朽相信任何难关都能过去的。”
苍龙从旁说:“还有我。虽然对你说过很多回商妃的不是,但不愿见你青天失柱,若有吩咐通传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必会完成。只愿你能安好,切记守护高台为责任。”
玄武擦干眼泪道:“傲帝说句话,您什么都不说,让我们怎么办啊?”
鸱尾要开口。傲帝打断道:“你等回归族地,提防荒神进攻,商蓉之事本帝之责,回去。”
苍龙于心不忍:“你的状态很糟糕,不如让我留下?”
“不必。”傲帝并未回头,视线徘徊雪仙,缱绻情深:“固守余下三境,不可使荒神占领。”
三境主闻言:“臣等告退。”与鸱尾出了寒江雪,交代神兽不得擅离职守,出事立即汇报。
回去各族,等待傲帝下达新命令,守护好族地,不被荒芜入侵。
荒神发动,海外荒芜,覆灭罪神一族始,至商妃陨落,时间并不长,半年不到。
罪者固守天外南海为大意及防不胜防,被荒芜取代。
朱雀境主则为大义赴死,已经落入傲帝演算之中。
商妃之死,绝对为意外。
更为荒芜明白天帝有后手的强势出击。
还在同骷天的数大境主,对于面临的,纵使傲帝未明言,注定地覆天倾、朝夕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