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孙女急匆匆地敲门进来，老爷子也只是一脸镇定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外公，您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一放，和我去趟警察局。”乔瑜急着去警察局，这会儿自然不会和老爷子多说别的浪费时间。
沈文也是个明白人，一听警察局就知道是他女儿的事情有进展了，“是不是小柔的事情有发现了？”
“负责的姚警官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几乎可以定案了，让我们过去一趟。”乔瑜脸上虽然笑着，可那笑容实在是太勉强了，有点难看。
两个人对视许久，最后还是老爷子先开了口，“我等着你母亲的死真相大白，等了这么久啊！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回来，乔梁东也不会那么快的就把你妈妈的尸体火化了。”
“外公，您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警察怎么说，好不好？”乔瑜哄着老头，让他快点换衣服。
“好。”
乔瑜带着沈文走出来的时候，盛柏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们一起去？”沈文看见盛柏聿的时候愣了一下。
“外公，让您和瑜儿两个人去我不放心。”盛柏聿先乔瑜一步说道。
沈文想了想，然后点头，对着车子抬了抬手，扶着乔瑜走过去。
三个人上了车，车子直接开出盛宅。
警察局。
姚警官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旁边路过一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这才睁开眼睛。
“姚队，外面有三个家属找你。”路过的是警队里的实习生。因为要留下来帮忙做证据链所以还没有离开。
姚警官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的时候还顺便抻了一个懒腰，“早点回家睡觉啊，明天还要正常上班呢！”
“知道了，姚队。”小实习生答应着。
姚警官走出休息室，刚出门就碰上了一脸紧张表情的乔瑜。她的肚子看起来要比之前见面的时候大了不少，看来应该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
就在姚警官在观察他们的时候，站在乔瑜旁边的盛柏聿第一个感受到了别人的注视，转过头来才发现对方正巧是他们要找的姚警官。
“瑜儿，姚警官在那里。”盛柏聿推了推女人的手臂。
乔瑜顺着盛柏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姚警官，“姚警官！”
“老爷子也来了啊？里面坐。”姚警官可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位怀着孕的大肚子女人来回跑，赶忙指了一个离她很近的房间。
三个人来到房间里。
姚警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他的小徒弟过来，“规定，给家属陈述案情的时候需要有两名警察在场。”
乔瑜点头表示理解，“这是药物。”
在路上的时候她已经从盛柏聿那里要来了药瓶。
姚警官点头，将东西接过去又递给小徒弟，“一会儿拿去做检测。”
“好的。”
“乔梁东已经把案件的过程交代的差不多了，你爷爷的案子我们已经开始申请结案。你母亲的事情……需要等明天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再做进一步的确定。”姚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爷爷的案子中，这个药物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我们利用你的手机通话记录确认了老爷子的死亡时间有误差，再加上这个药物和他自己的供词，已经确定人就是他杀的。”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今天把我们叫过来就是要说这个的吗？”乔瑜不想听车轱辘话，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身边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姚警官大概是早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和他说话，所以只是笑了笑，“我找你过来是因为想让你确认一个人。”
他对着自己的小徒弟扬了扬下巴。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案件定性是吗？”乔瑜看着姚警官的眼神继续有怒火。
“因为你父亲不承认这个人是方面你母亲的主治医生，而医院因为些特殊的原因找不到这个医生的责任记录了，所以我们需要你来证实这个人到底是谁。”
小警察将一张照片推到乔瑜面前。
乔瑜瞪大了眼睛，“这个人不是何医生吗？”
“你认识？”姚警官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这个人是我妈妈当年的主治医生，我确定。”乔瑜点头，拿过照片给外公沈文看。
沈文也记得这个人，“这个人我记得，这是我特意在那个医院找的这位医生。”
“是您老亲自找的医生？”姚警官的表情可算得上是大喜过望。
“这个人当初我也找过，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关于她的线索，你们是怎么找到的？”乔瑜下意识问了一句。
“这可说来话长了，周围旅游景区的工作人员在山里找到了这个人，说他应该是一直躲在山里住，知道最近才发现的。这个人说自己之前是个医生，说是为了躲别人的暗杀才到山上住的。”旁边的小徒弟突然来了精神，忍不住和乔瑜他们炫耀自己师傅的丰功伟绩。
“也算是巧合。听他说的实在有鼻子有眼的，派出所的同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所以直接把人送到我们这里来了。结果谁知道提审乔梁东的时候，两个人碰上了面，乔梁东吓得腿都软了……我就怀疑这个人应该是和你母亲的案子有关。”姚警官有些尴尬地拍了一下小徒弟的后脑勺，接过了话茬。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您母亲当年的主治医生。后来你母亲去世以后，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别人杀了，实在没有地方去了才干脆跑到山上住下来。”
怪不得当年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人，原来是回归田园生活了。
“正是依靠这个人的口供以及乔梁东那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下午的时候乔梁东已经全部交代了。你母亲沈柔当年就是他下眼毒死的。”姚警官看着乔瑜的眼睛，缓缓说道。
像是一块大石头突然落了地，乔瑜闭了闭眼睛竟没有想要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