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是出事了吗？”乔瑜一下子清醒过来，语气凝重。
“夫人不要害怕，是老爷子叫我过来带您过去吃饭，”李管家脸上闪过一丝抱歉的神色，然后微微弯腰，“我在外面等您。”
“好。”
乔瑜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起身洗漱，跟着李管家下到一楼。
饭厅里并没有乔瑜想象的很多人都在，反而只有沈文一个人在。
“外公？”乔瑜愣了一下，随即靠近。
“你醒了？过来吃点东西。”沈文招呼着他过去，脸色平静地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瑜抿了抿嘴角，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外公是想问自己什么了。她来到桌子边坐下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爷爷呢？怎么没下来一起吃饭？身体还是不怎么好吗？”
“已经没事了，有你外公我在这里，盛老头子不会出事的。”沈文瞥了她一眼之后回答。
“是啊，我外公最厉害了。”乔瑜笑着撒娇。这样的话她已经许久没有说过了，只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亲人在，她总是会很放松。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沈文也不急，只慢条斯理吃着自己盘子里的早餐。
乔瑜面露为难之色。按照她原来的计划，是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件事请告诉外公的，可是如今再隐藏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是她担心，外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不会……
似乎看出来了乔瑜的为难，沈文也没有打算逼着她说，只是他握着餐具的手都在颤抖，“你想好了之后再告诉我。”
乔瑜闭了闭眼睛，“妈妈，是被乔梁东杀害的。”
啪嗒一声，沈文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掉在桌面上。老人家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显然是被气得，“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虽然一直怀疑自己女儿当年的死和乔梁东有关系，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如今乔瑜这样说，沈文气得只恨不得找到乔梁东，能够当场扒了他的皮，“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外公……我当初不告诉你是因为担心您的身体受不了。”乔瑜紧张，一脸歉意地看着外公。所有想说的解释，在现在这个时刻都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沈文沉默着，脸上的神色阴暗不明。
“外公，您别不说话啊！”乔瑜是真的担心外公会出什么事情，伸出手连忙帮着沈文顺后背。
老人家摆了摆手，一缕银丝落下来，让他看起来像是突然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女儿沈柔的死一直以来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只要有一天没有调查出来真相，他的心就一天不会得到安宁，“把你之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乔瑜眼睛一热，看出来了外公的苦苦支撑，“外公，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听我的，这件事情不要再追问了好吗？”
沈文看向她，“瑜儿，你母亲的死在你心里是个疤痕，在我这里也是！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你只管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受得住。”
乔瑜闭了闭眼睛，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重新开了口，“……我在宋婉清那里确定了乔梁东杀害母亲的事实，所以实行了下一步的计划……”
沈文越听越心惊，知道好不容易等着乔瑜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他这才忍着眼泪拍了拍乔瑜的手背，“瑜儿，这么多好我把你留在乔家让你受苦了。”
乔瑜吸了吸鼻子，摇头，“这不能怪外公，再说了，在乔家的日子还有爷爷护着我。”
“乔老太爷走得急，这一辈子也没有享受过什么清福。”一提到自己这位老哥哥，沈文也止不住有些感慨。当年他之所以同意让女儿嫁过去，就是因为乔家做主的是这位拎得清楚的老哥哥，却没想到还是把自己的女儿推下了火坑。
瑜儿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盛柏聿得出现，怕她自己是坚持不下来的。
沈文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外孙女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个盛家的小子。这段时间看来，他确实对乔瑜好得没话说。
“那今天警察因为他的事情联系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沈文之所以今天会问她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刚才听到乔瑜在盛老爷子房间时候提起来了。
“乔梁东这次新找的一个小三在医院里举报他杀人，医院的医生就报了警。我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女儿，所以才会打电话联系我的。”乔瑜明白他这是担心自己，忍不住柔声安慰了几句。
沈文沉重地点了点头，“警方说会介入吗？”
“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我怀疑爷爷的死和他也有直接的关系。”乔瑜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沈文更加震惊了。
“爷爷那天晚上的时候还给我打了电话，只是我没有接到，就错过了。谁知道第二天就被告知爷爷已经死了。我怀疑这个巧合，所以当时也问过宋婉清爷爷的事情，她说人就是乔梁东杀得。”乔瑜握紧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拳头，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
“随着盛谨出车祸之后，这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会不会有些太凑巧了？”外公突然没头没脑地提醒了一句。
乔瑜一愣，“我倒是没想过这件事情会和盛谨有什么……”她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层迷雾都被剥开了。
沈文也明白过来她是知道了什么的，“你想到什么了？”
“外公，我要先打一个电话。”乔瑜让下人去楼上把自己今天带出去的随身包包拿过来，里面有洪警官离开之前给她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乔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洪警官，我想我知道了一些事情。虽然不知道对您会不会有帮助，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