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空荡荡,手臂附寒气,江然急的在幽静偏冷的夜里冒了满头大汗。
不知是阿飘们不知道,还是遇到了什么其他事,江然知道,阿飘们是指望不上了。
现在只能求己!
灵光闪烁,江然想起在世纪风水店花一千大洋买的辟邪符,他摸索着口袋。
也不管此时是死马还是活马了,有没有用都是江然目前唯一想到的方法了。
掏出辟邪符,江然捻着符一巴掌拍到右臂上,力气之大,他自己都感觉生痛。
辟邪符没有发出什么精光亮彩,平平无奇的就像是一张废纸。
雾气在辟邪符下快速流转,江然兀自大骂:“卧槽,不会被坑了吧?”
话音刚落,奇特的事情陡然发生。
只见辟邪符依旧平凡不见丝毫出彩处,被它碰到的雾气,却在急速流转后,慢慢变淡尔后消散。
江然还想继续破口大骂的嘴巴张大,半晌只暴喝出一句:“卧槽!”
辟邪符有用,一千大洋没白花,江然心思大定,手机甩棍收起,一手持着符一边开路。
雾气飘忽不定,难以扑捉,江然也不费那个心思和雾气斗个高低了,只等雾气分出一小股上身,就捻着辟邪符贴去。
只是雾气近身那一刻的阴冷,还是让江然哆嗦个不清。
后知后觉的江然不禁想到:“上次被阿飘们碰到就昏睡了过去,这次会不会重蹈覆辙?”
有了这个认知,江然不敢多停留,脚下步子更是跑起来,且跑的飞快。
虽有辟邪符在手,但那也是需要人操控,一旦自己陷入昏迷,辟邪符的作用便将大打折扣。
到时候还不是十里王街王氏砧板上的鱼肉?
雾气在辟邪符的作用下,逐渐的减少,乃至最后一小股觉得无望吞噬江然时,在江然没发觉前便灰溜溜的离开不再跟随。
江然也没心思去管雾气跑哪儿去了,一门心思的只想出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江然多看了一眼霸王花的长势,给自己看出了一条生路。
有月光在前方影影绰绰的投射进来,江然看的眼前一喜,当即发足马力准备一举跑出去。
就在江然即将要跑到出口处时,乐极生悲,树干突然拔地而来,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啪——
江然不退反进,捻着辟邪符,一掌拍向树干,然而没有丝毫作用。
借着月光低头看去,辟邪符上朱砂了了,在不知何时只剩下蝇头一点,哪还是原来的样子?
“码垛,辟邪符怎么还有时间限制?”
江然暗骂一声,脸都绿了。
“留下来做王街的养料吧!”
熟悉的阿飘声在耳畔响起,江然想也没想抽出甩棍朝着后方砸去。
阿飘身影后退数步,让江然的攻击落了空。
四周树木缓缓升起,只是片刻功夫,就堵住了江然的四面八方!
眼看出口在即,却被挡在最后一步,江然双目赤红,发了狠。
“非得逼我下狠手是不是?”
江然恨恨磨牙道:“既然你不给我留活路,那你也别想好过。”
对付阿飘,江然不是第一次,他先前之所以不解决这只阿飘,就是因为刚进来,不想惹了十里王街的众怒。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出口就在眼前,不宰了这只阿飘,那么死的只有江然,且下场必然很惨!
四周树干的拥挤,挡住了江然的离开,也挡住了阿飘的身法。
几个回合下来,江然发现这一点,心中有了数。
地方不大,只够五步之远,阿飘身法飘荡的快,而江然只需要比他更快,然后计算好阿飘下一秒会出现的地方。
身法不够,技术来凑。
眼前阿飘固然双腿飘的飞快,但智商明显比不上江然。
已经凉透的脑袋能和热乎的比吗?
江然一个疾步向前,手中甩棍佯攻而去,阿飘被逼角落,身子突向旁侧滑去。
“就是这个时候!”
暴喝一声,江然眼中精光绽亮,右手甩棍递到左手,尔后斜刺里对着阿飘狠狠砸去。
飘忽的发顶在空中旋转着,然后咚咚落地。
随着阿飘的气息消失,周围阻隔去路的树干,也逐渐的恢复正常,向着四面八方退散开去。
清光乍泄,江然顾不上喘息,大步朝着出口跑去。
就在他即将踏出出口时,那道从来至去的声音再次出现。
“年轻人,莫回头!”
这一次,江然没有回头。
一步踏出十里王街,走出很远,江然回首看去,幽暗的漆色依旧如吞噬的巨口,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上钩。
抬头看着天边出现的鱼肚白,江然怔愣一瞬,随后掏出手机。
六点三十分!
早已经是下播的时间,所以刚才他在直播间的询问,是因为那些阿飘们离开了直播间?
江然想到这,眉头皱的更高:“只是我在十里王街里面,感觉待了不过一小时,怎么时间……会这么快?”
阿飘们不在,陈谋算也不在江南,至于柳仙娥……上次那态度让江然有些发怵。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事,江然想了片刻甩头不再想。
出来的地方就是他放共享单车的地方,江然亦是看不懂,明明他应该是从另一个方向出来才是。
带着一肚子疑问,江然骑上共享单车回市区,草草吃了早饭便打车去了世纪风水店。
世纪风水店门扉关的严实,江然敲了又敲,拍的‘砰砰’作响,里面都没有半点回应。
还是邻居古董店老板看不下去,走出来吆喝道:“张小子上午不开门,要买东西下午三点以后来。”
风水店老板开门还看心情?
江然愣了下,然后道谢离开。
定好闹钟,江然睡个天昏地暗,下午四点闹钟响起,江然洗漱后便再次前往世纪风水店。
如隔壁古董店老板所说,世纪风水店已经开门,张姓青年店主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江然熟门熟路的走进去,敲了敲台面,“老板,再给我拿两张辟邪符。”
辟邪符是消耗品,为了以防万一,江然机灵的买了两张。
青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半直起腰,眯开条眼缝看了看江然。
不知道是否是江然的错觉,他总觉得刚才青年看他那一眼,带着探究和忌惮?
不等江然细看,青年手往柜子下探去,摸出两张辟邪符丢过去,“两千。”
江然没急着付款,而是叠好辟邪符放口袋里,转而问起梦里都在困扰自己的问题。
“老板,我也是二回来了,你就行个方便,给我解个惑如何?”
江然说道。
“哦。”
青年趴在柜台上,闻言淡淡的应和一声,没有拒绝,也不算答应。
江然全当人答应了,把自己疑惑说出口。
“我昨天凌晨后去了十里王街,为什么感觉在里面一个小时,外面已经天亮了?”
“还有,我找到出口,明明感觉出口应该在另一边,为什么我出来后发现那地方也是我进去的地方?”
青年没有抬头,懒散的声音回道:“那有什么难的,里面设一阵,你察觉不到罢了。”
“阵?”江然迷瞪的眨了眨眼,对于阵法这个东西,他只在中见过。
“你没死已经是老天打瞌睡了,阳气这么弱还去十里王街,你是在找死!”
话说着,青年抬头,再次用令江然异样的眼神打量起他。
江然摸了摸自己脸,虚心求教道:“老板,你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嗯。”
青年慎之又慎的点了点头,声音突然带着丝丝沧桑,如同外面大街上十块钱一卦的骗子。
“我看出来,你今日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