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杨来到了宋功办公室，进来一看柳德林也在。
“教导员队长，还是把我的职务调整了吧，我太年轻了。”
文穆杨上来就来了个以退为进。
柳德林也看不上朱新奇，一拍文穆杨肩膀说道：“年轻怎么了，谁说年轻就不能当领导干部了，现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这两条你都占了，至于专业化我看有些教员都比不上你，可不要因为蝲蝲蛄叫唤就不种黄豆了。”
文穆杨知道朱新奇买书有猫腻，但不能直接说，就以辞职为引子说道：“教导员，咱们队刚被评为先进，如果要是出了丑闻可就真成了笑话了，还是把我调整了吧，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
柳德林一听文穆杨话里有话，看向了宋功，“什么意思，队长他什么意思？”
宋功了解文穆杨，“教导员，我想把朱祥国郭全彪叫来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柳德林也很聪明，“你是说他们仨在买书的问题上有猫腻，是这个意思吗文穆杨同志？”
文穆杨一摆手，“教导员，有没有猫腻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某夫人在新华书店当会计，要熄灯了，我去查铺了。”
这是不应该把文穆杨掺和进来，柳德林一摆手，“文穆杨你走吧，宋队，把他们俩叫来，如果要是有猫腻，我豁出去不干了也要把事实查清楚。”
宋功一看文穆杨的目的达到了，一碰柳德林，“别动怒教导员，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行，我回办公室等着。”
宋功跟着文穆杨出来了，柳德林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还有几分钟就熄灯了，走廊里也没有人员走动，宋功碰了文穆杨一下：“有把握吗？”
“八九不离十，你只要把事实查清楚就行了，明天卜大少就到任了，最好交给他处理。”
“我明白了，你休息吧，这事与你没关系了。”
虽然宋功说与文穆杨没关系了，但文穆杨这一宿还是没睡好，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跟楼下值班员打了个招呼，悄悄的来到了后面副食基地。
来到养蘑菇的大棚前，王志新和王文佐正在揭草帘子给大棚通风换气，“王志新，你们俩真行呀，这么早就干活了？”
“区队长早，司务长早。”
“我再早也没有你们俩早啊，这也是薛师傅教你们俩的？”
王志新来到文穆杨近前一个军礼：“报告司务长，薛师傅说凌晨正是蘑菇生长的时候，也是毒气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通风换气更有利于蘑菇生长。”
文穆杨隔着门缝一看，“蘑菇长得不错，薛师傅说没说长出一茬需要多长时间？”
“薛师傅说一周左右就能长出一茬，司务长，从这蘑菇生长的速度来看，一周一茬咱们队根本吃不了，要不到市场上去卖点儿？”
文穆杨没理这茬，因为还不到时候。
“王志新，薛师傅说冬天能养蘑菇吗？”
“能养，但是不好养，主要是掌握温度是关键，薛师傅说他冬天没什么事的时候过来帮咱们。”
“冬天能养就好，其它的蔬菜冬天都可以种，这几天把蘑菇和蔬菜采摘一遍，到时候送到各学员队去，咱们吃不了别浪费了。”
“司务长，以什么名义送呢？”
“以什么名义我还没想好，下午有大队领导要来，我给你机会，到时候看你怎么说了。”
“是司务长，到时候我看你的眼色行事。”
文穆杨一弹王志新，“什么看我的眼色行事，到时候你要临场发挥，做饭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司务长，咱们炊事班也要争第一。”
“好，永远争第一好，王文佐，到你的猪舍去看一看，看看你的兵是不是又肥了。”
王文佐一伸手，“请文区队长。”
三人到了猪舍，大猪小猪哼哼呀呀爬了起来，以为王文佐喂它们来了，“王文佐，大的小的全算上一共有多少头了？”
“报告文区队长，一共有十四头，二百斤以上的有四头，一百多斤的五头，其它的都是小猪仔。”
“不错，要留好母猪，以后猪场要指着它发展壮大呢。”
“是区队长。”
“王文佐，随着猪的增多，气温的逐渐增高，猪舍的卫生一定要保持干净，如果你忙不过来告诉我。”
“没问题区队长，给我添个小推车就行了，清理完了猪粪推到地里还顶肥料了。”
“行，王志新，给王文佐配个小推车，再配上手套口罩和雨鞋，让猪有个好的环境，也不能让王猪倌遭罪是不是？”
王志新趁机说道：“司务长，王文佐可是养猪养出经验来了，能不能让他在旁边小屋里搭个小炕，以后下小猪仔照顾也方便？”
“行，你们俩说了算，我回去出操了，你们俩忙吧。”
“慢走区队长，慢走司务长。”
文穆杨到了楼下小操场，牛旭光已经扎着武装带等着学员们集合了，新的一周牛旭光值班。
文穆杨一个军礼：“牛副队长早。”
“你早文穆杨，这周有什么新的训练计划？”
“没有什么新的变化，继续调整改革提高，让学员们既有兴趣又有动力，还不至于单一的学习某一项，那样学员们体质就会下降，肌肉一懒惰下来再调整就费劲了。”
“文区队长，现在看某人只是单一的整顿，这与上级的指示精神明显相违背，你可不能放任不管。”
还用我管，明天管他的人就来了，“老牛，我怎么管，拍桌子瞪眼吗，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你小子性格怎么突然变了，先出操，回来再说，集合，稍息，立正，队长同志，全队集合完毕，应到一百六十八人，实到一百六十七人，一人请假请指示。”
宋功一还礼，“按计划出操。”
“是，向左转，跑步走，一二一。”
文穆杨和几个区队长一起随队跑，宋功跑到文穆杨旁边，俩人慢慢的到了队伍尾部，宋功先开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他们俩的责任大不大？”
“他们俩被蒙蔽了，教导员说他们俩应该算受害者。”
“那就让他们俩找卜大少把问题说清楚，怎么处理交给他办，他上午就上任了。”
“好的。”
文穆杨说完跑向了队伍前部，路过朱祥国时朱祥国想说什么，但紧跑了几步又没说。
队伍跑步回来开始场地训练，文穆杨指导一二区队的学员练习，朱祥国和郭全彪都想找文穆杨，可是朱新奇在旁边溜达，他们俩没敢跟文穆杨说什么。
训练结束，往宿舍走的时候朱祥国靠近了文穆杨说道：“穆杨老弟，我和老四有难了，你得帮帮我们俩。”
看朱祥国的可怜样，文穆杨恨道，你们俩是学员吗，朱新奇说什么你们都不考虑就听，现在知道后悔了，自作自受。
“老朱，听教导员队长的吧，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都准备去养猪了。”
朱祥国啪打自己的脑袋，“唉，穆杨老弟，后悔呀，我们俩自作自受。”
文穆杨拍了拍朱祥国，但什么都没说。
吃饭的时候，通讯员田野告诉教导员队长：“教导员队长，大队部来电话，通知区队长以上干部八点半到大队会议室开会。”
“好，知道了。”
吃完饭宋功看了文穆杨一眼，文穆杨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不去，队干部回宿舍，而文穆杨和王志新去了后面地瓜地。
八点钟队干部去大队开会去了，文穆杨和王志新回来了。
“王志新，一会儿你们炊事班把蘑菇和蔬菜摘下来整理干净，想想见了大队领导怎么说。”
“司务长，大队干部谁来呀，我该怎么说？”
文穆杨一弹王志新脑门，“回去自己想，什么都得我教你呀。”
王志新摸摸脑袋回了炊事班。
上课时间文穆杨把队伍带到了楼下操场，一二区队由陈海裤带领进行训练，三四区队文穆杨先让他们进行恢复性训练，看一看他们的训练水平是不是下降了。
练习了一会，文穆杨把班长召集了过来：“你们三四区队的整体训练水平有所下降，但不要一下子加量，那样会适得其反，要慢慢恢复，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别光说听明白了，你们班长要掌握好度，对落差比较大的几名学员要耐心的帮助，使他们恢复信心比训练重要。”
“是区队长，我们会以身作则的。”
“那就好，继续吧。”
文穆杨自始至终没提朱新奇一个字，也没说朱新奇的训练和学习方法不对。
文穆杨分别对几名落后的学员进行了指导，鼓励他们不要失去信心，并让高广海石千里和李威越与他们结成了对子，随时对他们进行帮助。
十点钟，田野跑来告诉文穆杨：“文区队长，队长来电话，说大队首长要来咱们队视察，叫你做好迎接的准备。”
“知道了，通知全队到楼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