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堤断崖之上。
北堤断崖的下方,即深达十万丈的悬崖之下,就是冥虚星海的外海,而北堤断崖之上,则是无比宽广且平坦的开阔之地,方圆百里只有稀疏的小草,而无树木,倒像是一个一望无边的辽阔平台。
此刻的平台之上,足有一千余个透明的阵法光幕,如同巨大的倒扣之碗,将辽阔的平台分成了一千余片区域,而每一片区域之内,都是法术和光芒乱闪,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随即就是鲜血飞溅。
一个无比凝厚的土黄色光幕之内,雪藏重和傲炁斗法正烈。
雪藏重本就身材异常高大,浑身肌肉虬结,此刻也不知施展了何种炼体秘术,竟是变得数人般高大粗壮,一对拳头灵光闪烁,散发的拳劲呼啸生风,一看就知力量极为惊人。
雪藏重大喝一声,身形急闪,双拳猛地朝着傲炁狂轰而去,四周无数的拳影幻化出现,却也是一起轰向中间的傲炁。
而此时的傲炁,身上始终披着的那件看似破破烂烂的兽皮大衣,竟是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浓烈的妖气,见到四周的拳影轰来,傲炁只是神识一动,兽皮大衣立即旋转飞起。
不仅如此,傲炁也是大吼一声,指甲如刀的双手,更是妖气腾腾,十个指甲恍若变成了十把尖锐的利刃,傲炁一跃而起,直接迎向正从半空中扑来的雪藏重。
“砰砰砰!”
仅是瞬间,却是接连响起了数百声猛烈的轰击之声。
半空中,雪藏重和傲炁激烈对轰的身形再次分开,二人各自落到地面之上,目光都是狠狠地盯着对方。
从斗法的一开始,雪藏重和傲炁都只是以肉身之力硬轰,但直至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
雪藏重一直苦修炼体秘术,力量固然强悍,但傲炁乃是远古凶兽傲因的后裔,肉身之力更是惊人,一人一妖硬打猛轰至此,仅仅只是斗得个旗鼓相当。
二人各自落回地面时,四周的那些拳影才终于全部消散,而傲炁的那件兽皮大衣看似破破烂烂,但挡下了雪藏重的无数拳影轰击,居然还是丝毫无损,那件兽皮大衣赫然是件极为厉害的防御宝物。
肉身之力不分上下,雪藏重和傲炁似乎都是大怒,雪藏重此时怒哼一声,身上灵光闪耀,顿时透明光幕之内,气温骤降,无数的雪花和寒冰骤然凭空出现,冰寒之气大盛。
傲炁也不甘示弱,兽皮大衣悬浮在头顶上空,傲炁的身上惊人的妖力涌动,原本就肤色通红的傲炁,此刻身上的红光更是犹如火焰一般,四周的雪花和寒冰近不得傲炁的身周分毫。
同时地的一声大喝与大吼。
雪藏重和傲炁已是同时施法杀出,一人一妖的中间,冰雪和红光交替闪耀,骇人的风声呼呼作响,首次施法对轰,雪藏重和傲炁竟又是斗得难分高下。
雪藏重修炼的功法虽然比傲炁的更为玄妙,但却只是元婴初期巅峰的修为,而傲炁的神通虽然略逊一筹,可傲炁乃是妖婴中期的修为,因此一人一妖,无论是肉身之力,还是法术,一时都是难分胜负。
斗法还在继续,数息之间,雪藏重就已经和傲炁对轰了无数次,阵阵的劲力和法术余波,将笼罩着二人的透明光幕震得摇摇晃晃,但并没有破裂。
北堤断崖之上的这些阵法和禁制,都是雪藏空亲自带领众人所布置的,其余的威力且不提,防护之力肯定是强悍惊人的。
这些阵法和禁制的透明光幕,虽然挡不住元婴期或妖婴期的大能的全力轰击,但挡下其法术的余波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是金丹期或妖丹期的修士或妖人被笼罩在内,要想破阵而出,就不是易事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阵法和禁制的存在,如今的北堤断崖才不会四分五裂而轰然倒塌。
另一个阵法光幕之内。
白琥独自对上两名元婴期的长老,此刻白琥的身上妖气如雾翻滚,光芒不断闪烁,虎目怒视着眼前的两人,口中正在怒吼不已。
白琥之所以会如此恼怒,是因为眼前的两名元婴初期的长老,联手之下也敌不过化形中期的白琥,但两名长老却能操控阵法,并且凭借阵法的玄妙,在与白琥斗法的同时,也借助阵法闪避。
白琥每次的施法狂轰肉身全力一击,都是击打在空处,犹如重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这让白琥很是恼火。
更让白琥恼火的是,每当白琥不想再与两名长老纠缠,而想要施法破阵而出时,那两名长老就会立即联手施法杀来,这让白琥不得不回身抵挡,这样一来,就无法全力破阵了。
可是等到白琥转身杀来,那两名长老又是边施法袭击,边依托阵法闪避,惹得白琥是暴跳如雷。
白琥双目恍若要喷出火焰来一般,忽地白琥昂首发出一声长啸,身上骤然光芒闪耀刺目,须臾后,白琥竟是变回了本体,一只妖气腾腾的巨大白虎。
与此同时,另一个阵法的透明光幕之内。
巴玕和弓棘二妖,却是同时对上了三名元婴期的长老,其中为首的那名轩山部的长老,乃是一名元婴中期的银发老者,另外二人分别是一名元婴初期巅峰的辕水部鹤发老妪,和一名元婴初期的中年大汉。
此时,巴玕和弓棘的身上都各自有伤,而那三名长老则是气定神闲,毫发无损。
二妖紧紧地盯着三名长老,这时巴玕嘴唇翕动,没有发出声音,正是对着弓棘传音说道:“弓老弟,情况不对!也许我们不仅是被雪家算计了,而且那雪藏元也必定是心怀鬼胎,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
弓棘闻言,立即传音回道:“巴兄说得没错!此前我就已经觉得,那个雪藏元和他的小白脸儿子鬼鬼祟祟的,一定是背对着我们另有阴谋,我们这次很有可能是被他给利用了,可恨啊!”
巴玕目中恨色一闪,随即传音说道:“此时多说这些无益,弓老弟,等会我们一起假意杀向那大汉,实则全力施法击破这光幕,先破阵脱离此地,回到外海再做计较。”
弓棘闻言轻轻一点头。
这时,那名银发老者像是看穿了巴玕和弓棘的心思,冷笑一声说道:“无耻妖人,到了此时还想逃跑,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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